他領着習彬炳坐下之後,給他倒了水。
“老將軍如今身體可好?”薛康寧問。
“如今看着還好。早一陣管家打電話給我說是老爺子快不行了,讓我回來送最後一程,我回來之後,老爺子身體康健,生龍活虎着呢。”
“按照他們的說法是,之前老爺子確實是不行了,但是他遇到了一個神醫,神醫愣是給他續了命,還說能夠治好他。”
“你也知道,老爺子的病根在腦袋裏,當初去你家求藥,你家裏的人可都說無藥可醫的,如今冒出個名不見經傳的什麼神醫說是能救他,我當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這些時日,我看着老爺子每日裏確實是挺精神的,念着那人說能治老爺子的事兒,不免動了心思。”
“派人查了查那個所謂的神醫,得到的都是些不好的言論,我便想着今日自己親自來看看,不想一路打聽過來,也沒個好言論,這不正心灰意冷呢。”
“你說她救了你的命,是怎麼回事?”習彬炳問他。
“之前上山中了劇毒,是她救了我一命。”薛康寧說。
“你說她說可以救老將軍,是她親口說的?”薛康寧又問。
“是。我家裏那個臭小子,還有老管家都是這麼說的。”習彬炳說。
薛康寧便道:“如果救了老爺子的那個神醫是我認識的那個林雪兒,那麼這話可信,可以直接帶她去給老將軍醫治。”
“你就這樣相信她的醫術?”習彬炳吃了一驚,問。
“嗯。”薛康寧微微頷首:“她的醫術,確實可以起死回生,上一次一個病人我束手無策,便是她治好的。”
薛康寧簡單的說了一下陸小花的事情。
習彬炳頓時驚喜道:“當真這麼厲害?”
“是。確實這麼厲害。”薛康寧道。
“她是個很實在且爽快的人,她既然說能治,那肯定是能治的。”薛康寧說。
“那你快帶我去找她,無論如何,我都要請她出面去救治我父親。”習彬炳鄭重的開口。
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剛剛的激動和歡喜過後,如今已經變成了平靜,只是從他篤定且認真的眉眼可以看出,他的情緒是不同以往的。
“可以。不過你見她的時候,態度還是要好一些,她不喜趾高氣揚之人。”薛康寧說。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何曾見我對誰趾高氣揚過?”習彬炳開口道。
薛康寧知道習彬炳說的是實話,習家的人確實與那些仗勢欺人之輩不同,雖然人丁稀少,但每一個走出來,都是受人誇讚的存在。
“走吧,我帶你去找她。”薛康寧見習彬炳有些迫不及待,便站起身來道。
隨後,兩人一同朝着陸家而去。
當習彬炳看到了陸家院子里正在和兩個孩子玩鬧的林雪兒時,面上頓時涌上了不可置信。
他沒想到,神醫竟然這麼年輕。
雖然早在老管家他們的口中,他便已經得知了這件事情,但是聽到的,遠遠不如親眼所見的衝擊來得大。
薛康寧上前敲了敲門,喊了一聲:“雪兒。”
“哎,薛大哥,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林雪兒應一聲,朝着門口走來。
“不是我想過來,是他要找你。”薛康寧拉過一旁的習彬炳,道。
“林小姐你好。”習彬炳跟衝着林雪兒招呼了一聲。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和林雪兒交握。
隨後又想往後縮,怕林雪兒一直在桃花村,不知道握手禮。
林雪兒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
隨後略帶幾分困惑的問:“您是?”
“林小姐或許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認識我的父親和我的兒子,我叫習彬炳,我兒子是習鵬鯨,父親是上一次你救回來的那個老人。”習彬炳客氣的說。
林雪兒微微挑眉:“你們這是考慮好了?”
時間都過去半個多月了,林雪兒都已經習家已經放棄了對習振國的救治了呢,不曾想竟然時隔半月來找她,倒是讓她感覺很意外。
“是的。家父幸得你的救治,如今身體康健,我特地上門感謝。”
“不用感謝,他如今健康,也不過是看着健康而已,他骨子裏的病根沒有去掉,隨時還是會有危險的。”
林雪兒說着,讓開身子,道:“你們進來坐下說話吧。”
習彬炳和薛康寧跟在她的身後往裏走。
“阿雪,是有客人嗎?”三人剛走到院子裏,就聽到一聲問話。
跟着,陸崢彥拄着柺杖的身影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復健雖然只有半個多月,但是陸崢彥恢復得出奇的快。
度過了前面七天強制性的少量之後,這後面陸崢彥加大訓練的量,林雪兒也沒有說他,只是每天都在給他調整藥浴的藥物和鍼灸的方式。
雙雙配合下來,加上陸崢彥的韌勁兒,硬是把他的右腳給恢復到了能夠拄着柺杖行走的地步。
當然,林雪兒每天也沒讓他多走,在家裏轉一轉是可以的,但是出門,林雪兒是不讓的。
所以在外面,陸崢彥還是每天坐着輪椅的形象,沒有人知道他的右腳已經恢復了,可以正常的行走了。
“陸崢彥?”習彬炳驚訝的開口喚了一聲。
習彬炳是認識陸崢彥的,甚至當初陸崢彥退下來也是他親自給他申請的福利,命人送他回來的。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陸崢彥的雙腿受傷到什麼程度。
可是,明明已經殘廢,判了死刑的人了,這會兒竟然又生龍活虎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這讓習彬炳如何不喫驚?
這是習彬炳第一次這樣直觀的感受到林雪兒的醫術有多好。
畢竟當初陸崢彥的雙腿,醫生可是說了,幾乎沒有恢復的希望了。
但如今陸崢彥站起來了,還能拄着柺杖走動了,這就是一個難言的奇蹟,衝擊着習彬炳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