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習彬炳忍耐力超凡,控制力超凡,這一刻還是被震驚得一塌糊塗。
他的目光落在陸崢彥穩穩當當踩在地上的腳上,眼中的震驚根本無法收斂。
看到習彬炳,陸崢彥也是微微一愣。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衝着習彬炳行了個軍禮,然後道:“見過習將軍。”
陸崢彥的聲音讓習彬炳回過神來,也回了個禮。
兩人見過禮後,習彬炳看着陸崢彥的腳,近乎迫不及待的開口道:“你這腳……”
“好了,右腳已經完全好了,我妻子給治好了。”陸崢彥跟着低頭看向自己的腳,笑着開口說,他擡頭看向習彬炳時,面上滿滿的都是驕傲之色。
彷彿在說,我家阿雪最厲害了。
像是習彬炳不相信,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還拄着柺杖跳了兩下腳,隨後看向習彬炳道:“您看,現在右腳不管是行走還是什麼,都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說話的時候,即便是沉穩如同陸崢彥,面上也滿是激動和歡喜的神色。
或許是因爲,眼前的人不是他的上司,就是他相信的人的緣故吧,此時的陸崢彥倒沒有刻意剋制他的腳恢復的喜悅。
此時的習彬炳已經從震驚、不可置信到接受、歡喜,又帶着希望。
陸崢彥的腳是被醫生判了死刑後又被林雪兒治好的,習振國的病同樣是被醫生判了死刑的,林雪兒能夠治療好他,是不是也能夠治療好習振國?
想到這個可能,習彬炳就激動得不行。
林雪兒這時候道:“好了,你都興奮兩三天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再跳兩下,把腳又給跳壞了,我可不管你了啊。”
陸崢彥忙道:“好,我不跳了,這不剛剛太興奮了嘛,嘿嘿。”
林雪兒看着陸崢彥難得露出的憨憨之色,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她知道,陸崢彥會這麼興奮,也是因爲習彬炳的到來。
或許在自己的前上司,故友的面前能夠重新站起來,對他來說是極爲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吧。
笑過之後,她道:“既然是你原來的上司,你招呼他屋裏坐吧,我去泡點茶,有什麼事情坐下來慢慢說。”
“好。”陸崢彥應了一聲,這纔看向習彬炳道:“將軍,咱們屋裏坐下來說話吧。”
“好。”習彬炳應了。
雖然他是來找林雪兒的,但是眼下看到自己的舊部腳傷好了大半,奇蹟般的能站能走了,他的心裏也是很開心的。
林雪兒就在這院子裏,這裏是她的家,人在,跑不了,他倒是不着急說給老爺子治病的事兒了。
陸崢彥領着兩人進了屋,落座。
“將軍稍等,我老婆去燒開水泡茶了,一會兒就好。”陸崢彥看着習彬炳和薛康寧面前的空空的,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陸崢彥知道,上面既然派了董寶強跟在他的身邊,除了保護他之外,在彙報情況的時候肯定是要把他的活動軌跡一併上報的。
這一點他並不意外,也不感到憤怒。
只是平靜的點點頭:“之前一直都在養着呢,治療恢復也就一個月左右的事情。真正能走能跑能跳,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這樣……”習彬炳點了點頭,算是瞭解,跟着又道:“那你的左腿?”
“還沒好呢。阿雪說左腿要麻煩些,因爲左腿的膝蓋骨是粉碎性碎裂的,她後來給我做過拼接修復,按照阿雪的意思是已經修復好了,但是因爲碎裂過,所以沒有承受力。”
“阿雪要用藥材做激活還是什麼的,具體我也不太記得了。反正阿雪的意思是左腿也能治,但是要更加麻煩一些,要找很多藥材什麼的。”陸崢彥倒是沒有瞞着,說。
“原來如此。”習彬炳恍然,但更多的還是激動。
經歷過最初的震驚之後,習彬炳已經平靜了下來,自然也就記得,醫生曾經說過,陸崢彥的雙腳,右腳的情況要比左腳好上一些,如果說好好調理,是有可能會好起來,能夠走路的。
雖然當時醫生說的是概率很低,但至少是有的。
所以陸崢彥的右腳真的好起來,倒也不奇怪,至少本來就是有希望的。
陸崢彥真正嚴重的是左腳。
因爲左腳的粉碎性骨裂,是醫生說了直接不可能恢復的。
但是現在,陸崢彥卻告訴他,他的左腳也能好起來,只是還需要時間和藥材,這讓習彬炳心中頓時涌現出了希望。
陸崢彥是林雪兒的老公,她總不至於騙他,都是骨頭裏看不見的傷,林雪兒既然能治好陸崢彥,那麼當時說的能治好習振國也肯定是真的,這如何能夠讓習彬炳不激動?
正巧這時,林雪兒端着茶水進來了。
“幾位,喝茶。”熱騰騰的茶水放在幾人的面前,林雪兒招呼了一聲。
雖然陸家很窮,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茶具,但是林雪兒早幾天趕集的時候買了幾個茶杯,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至於茶葉是林雪兒在山上摘的,自己炒的,她加了些從草藥裏提取出來的精華液,喝着帶着些難言的藥香味。
“這茶喝着還挺別緻,以前竟沒喝過。”習彬炳驚訝的開口道。
林雪兒笑着道:“這茶是我自己炒的,你若覺得好喝,看在你和阿彥的交情份上,我回頭可以分你一點讓你帶走。”
習彬炳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個新鮮,往常都是人家費盡心思要在我身上沾光佔便宜,我這好不容易能佔一次我手下的兵的便宜,這滋味不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