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猜測,太瘋狂了。
“老趙,雖然這事兒很奇怪,但是你也不能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啊,什麼叫從嘴裏吸出來的?人的內臟那麼多,大小不一,怎麼可能從嘴裏吸出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嘛,你別鬧了。”
錢兆雲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抗拒着法醫的這種說法。
“老錢,你知道的,在屍體解刨這件事兒上,我素來嚴謹,從來不會開玩笑的。”老趙一臉正色。
錢兆雲:“……”
他就是因爲太知道了,太明白老趙所言的認真性了,所以纔不敢相信。
就如同他剛剛說的,人的嘴那麼小,可人的內臟那麼多,大小不一,根本就不可能從嘴裏吸出來。
不說別的,單單一個心臟,嘴張得再大,都吐不出來啊。
所以錢兆雲纔會覺得這個說法很荒謬,壓根不足以爲信。
可是他也知道老趙是不會說謊的,所以一時間,他和老趙面面相覷着。
好一會兒,錢兆雲才道:“那現在是要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實話實說吧。不知道我把這份屍檢報告送上去的話,會不會被炒魷魚。”老趙苦笑了一聲,說。
“瞎說什麼呢?你可是咱們隊裏的金牌法醫,怎可能炒你魷魚?炒誰也不能炒你啊。”錢兆雲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老趙苦笑不止,又問他:“光說我了,你那兒呢?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有,現場一點發現都沒有,對方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錢兆雲沉聲道。
兩個老搭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除了苦笑,什麼都沒法做。
這件事情,完全的超過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也超過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們有些無從下手。
當天,老趙將屍檢報告交上去,被局長痛批了一頓,說他異想天開,說他胡言亂語。
老趙也是個拗的,非堅持自己的檢測沒有錯,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的。
錢兆雲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看着天空上落日的餘暉,不由得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錢兆雲整個的都感覺很不好,尤其是無法可解的無力感,更是讓他難得的覺得有些暴躁。
看着夕陽出神的時候,錢兆雲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林雪兒,那個開口就是莫名其妙的提醒,然後還應驗了的奇怪女人。
錢兆雲掏出手機給自家好友馬星宇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錢兆雲自報家門:“星宇,我是錢兆雲。”
“兆雲是你啊,這個點你都下班了吧,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要請我喫飯嗎?”馬星宇笑呵呵的問。
錢兆雲敏銳的察覺到了馬星宇的心情不錯。
“聽着你的聲音,心情似乎很愉悅,怎麼,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兒嗎?你爺爺他老人家的病現在怎麼樣了?有好轉了嗎?”錢兆雲問。
錢兆雲應了一聲好,隨後他就聽到馬星宇那邊的聲音漸漸變小,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錢兆雲聽到馬星宇開口道:“好了,兆雲你還在嗎?”
“嗯,我在,星宇你說。”錢兆雲此時已經上了車,坐在駕駛位上,聞言應了一聲。
“你今天不打電話給我,我都差點忘記要給你打電話了。”馬星宇開口道。
“怎麼了,是有什麼驚天祕密要告訴我麼?”錢兆雲笑着打趣。
“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保密。”馬星宇說。
不等錢兆雲開口問,馬星宇已經繼續開口道:“早些天我請你幫忙接的那個姑娘你還記得吧?”
“當然。”錢兆雲應了。
他總不能說,我今天會打電話給你,就是因爲想起了她吧。
“我記得告訴過你,她是來給我爺爺治病的?”馬星宇不是很確定的說。
“是,我知道。怎麼了?她出了什麼問題嗎?”錢兆雲問。
最開始馬星宇讓他去接人的時候,他並沒有告訴他,林雪兒是去給馬老爺子治病的,不過後來在馬家的時候,他們說話的時候,馬星宇倒是有提及。
“那你有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她來給我爺爺治病的事兒?”馬星宇有些緊張的問。
之前林雪兒讓他們家保密她來給他爺爺治病的事兒,他們家裏都是答應了的,也告知了所有家中的傭人不許對外說一個字,而兩個離開的外人,柳德元一副完全忘記了林雪兒來過馬家的模樣。
至於王明生,聽說已經失蹤了,警察找了這麼多天也沒有找到。
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也因此,他們家在見識了林雪兒詭異手段後,越發的對她恭敬有加起來,就怕林雪兒什麼時候,一個不開心,讓他們也人間蒸發了。
他們身邊的人都控制了,通知了,唯獨錢兆雲這個那天只出現過一小會兒的人,被他給遺忘了。
如果不是錢兆雲今天打電話來,馬星宇還真是不見得能夠想起來,所以這會兒真的是急死了。
他就怕錢兆雲把林雪兒的存在給往外說了,回頭林雪兒認爲是他們不守承諾,不守信用,直接的遷怒他們,到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要迎接怎樣的手段呢。
“沒有。”錢兆雲果斷的開口道。
他從馬星宇家離開之後,雖然出了一次任務,但那會兒精神緊繃的,哪裏有空去說這些閒事?
而這幾天他休假,一直在家睡懶覺,更是沒有去找人說這些的機會。
再說了,他也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林雪兒是馬家請去治病救人的,這是馬家和林雪兒的事兒,他沒事兒去說什麼說?
“呼,那就好,那就好。”馬星宇聞言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趕忙接着道:“對了兆雲,我求你個事兒,你見過林小姐,知道她是來給我爺爺治病的事兒,你別往外傳,一個字都不要說,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