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有人不解的大聲囔囔。
不單單囔囔的人,便是其他的人,也是同樣的不解。
一時間不由得議論紛紛。
而駐紮在原地的宗門弟子,也是紛紛將祕境忽然關閉,將裏頭的人都給彈出來的消息傳到了長輩的耳中。
沈元洲被彈出來之後,便一直看着祕境入口的消失之處,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的。
到底一起共患難過,所以井鵬鵾如今對沈元洲,倒也有了幾分患難之情。
趁着宗門長輩還沒有來找他,他來到沈元洲的身旁,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裏勸道:“沈兄,你要相信程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元洲聞言看向他,抿着脣沒吭聲。
他倒是着急程欣兒的安危,也想衝進去祕境找人。
可剛剛他就在祕境之中,都被輕易的彈出了傳承之地,眼下更是被彈出了祕境之外,他如何還能夠有什麼辦法進去找人?
他這個時候,暴怒發狂,都無濟於事。
會叫外人看笑話不說,還會暴露真實的情況。
他是個理智的人,哪怕心已經痛得快要撕裂了,卻也沒有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他看着井鵬鵾,輕聲開口道:“多謝井兄。”
安靜了瞬間,他又道:“暗河之上發生的事情,看樣子於龍他們是不知情的,所以,沈某能不能拜託井兄一件事情?”
井鵬鵾多聰明的人啊,當即便想到了沈元洲想要拜託的事情,微微蹙了蹙眉。
“我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井兄爲難,可還是希望井兄能儘可能的幫忙保密。哪怕只是不詳說過程和結果,都行。”沈元洲輕聲道。
井鵬鵾緊蹙的眉緩緩放鬆,想到沈元洲因爲程欣兒受傷而癲狂的事情,終是微微頷首點頭:“既如此,井某答應沈兄便是。”
“多謝井兄。”沈元洲鄭重的行了一個禮。
雖然隱瞞程欣兒的傷勢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意義,可是他就是不希望鬧得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知道。
有句話叫三人成虎,一件事情一旦被人知曉,傳開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兒。
雖然欣兒受了重傷,可是在他的心裏,他始終覺得欣兒會沒事兒,能夠走出那祕境,所以在那之前,他並不想聽到太多關於欣兒傷勢的惡意猜測。
因爲那樣,他會覺得受不了。
“沈兄客氣了。”井鵬鵾忙伸手託他起身。
“大師兄,長老在等您。”就在這時,井鵬鵾的身後有人開口道。
“好,我知道了,這就過去。”井鵬鵾應了一聲。
隨後他對着沈元洲道:“沈兄,那我就先走了,咱們有緣再會。”
“井兄請。”沈元洲衝着井鵬鵾伸手。
井鵬鵾微微點頭,隨後轉身跟着前來喊他的人離開。
“沈兄剛剛和井兄在說什麼?看着倒像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井鵬鵾剛走,於龍便開口問道。
沈元洲轉頭看向於龍,眼中是刻骨的冷意。
那是一種恨不得撕了於龍的恨意。
他就是問了一句話而已,怎麼就被人給恨成了這個樣子?
天水宗和飛虹山莊雖然不合,可也從來沒有在明面上衝突過啊,沈元洲和他,更是從來不曾在人前表現出不滿過,眼下沈元洲這樣,卻是爲何?
於龍百思不得其解。
沈元洲卻是淡淡道:“能有什麼不能讓於兄知道的?於兄你想多了。”
對沈元洲來說,此時對於龍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畢竟眼下程欣兒身受重傷,生死不知。
而他覺得,程欣兒之所以會重傷至此,跟於龍是有着脫不了的干係的。
如果當是不是於龍開口針對林雪兒,欣兒又怎麼會因爲護着林雪兒而要跟他們一起走?
如果不跟他們一起走,又怎麼會受傷?眼下又怎麼會出那麼大的事兒?
所以沈元洲將這過錯都給怪罪再了於龍的腦袋上。
雖然於龍是因,但果其實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可人都是這樣的啊,自己的人捨不得責怪,那就只能找個人背鍋了。
而眼下,於龍便成了沈元洲心裏的那個背鍋俠。
於龍也是好一個冤大頭了。
“是嗎?我看井兄和沈兄的關係似乎近了不少呢。”於龍笑呵呵的開口道。
他還是沒有放棄要試探的意思。
沈元洲淡淡道:“是嗎?我和於兄的關係也不錯啊,不是嗎?難道於兄覺得咱們關係不好嗎?”
於龍:“……”
好什麼?好個鬼!好到想要對方的命嗎?
心裏吐槽了一堆,但面上還是開口道:“是,沈兄說得是。”
正巧這個時候,天水宗的人來找沈元洲了。
沈元洲便道:“於兄,我該回去覆命了,就此別過,再會。”
“再會。”於龍跟着行禮。
沈元洲轉身走了。
而於龍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曾動彈。
飛虹山莊的人也來找於龍了,但是通報了一聲之後卻沒敢催促。
好一會兒,於龍身後的人才道:“師兄,您在想什麼?在想他們在暗河之上遇到了什麼事兒嗎?”
“嗯。”於龍淡淡道:“井鵬鵾就是朵高嶺之花,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可他剛剛對沈元洲的態度明明就是不同的,要說他們之間沒發生什麼事兒,我都不相信。”
“而且井鵬鵾最是臭美,卻頂着一身的血出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
“還有,沈元洲的那個師妹沒有跟着出來,那個散修也沒出來,傳承之力肯定落在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身上,這可不妙。”
對飛虹山莊來說,不管是林雪兒得了傳承之力也好,程欣兒得到傳承之力也好,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畢竟飛虹山莊和天水宗就是死對頭,而林雪兒又和天水宗交好。
“師兄,要不咱們先回去稟告長老,看看長老怎麼說吧?”身後的弟子提醒到。
“嗯,回去吧。”於龍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