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剩下幾個大宗門還不曾啓程離開。
此時,每個駐地之中,都進行着類似的對話。
崑崙派。
“鵾兒,你這一身的血是怎麼回事?怎地這般狼狽?”崑崙派的長老看到井鵬鵾的時候,頓時驚訝不已。
要知道,井鵬鵾有潔癖在崑崙派那是出了名的,他極爲在意自己的形象,素來愛穿白衣,身上不喜沾染血腥和骯髒。
但凡沾染了髒東西,他都是要第一時間沐浴更衣的。
所以他在外人淡淡面前從來都是乾淨冷清,溫潤如玉的形象。
似如今這般狼狽的樣子,還真是從來不曾見過。
井鵬鵾有潔癖這一點,別說是崑崙派了,就算是外界,也都是知道的。
井鵬鵾聞言面色頓時一變。
他伸手想去摸一把自己的臉,但看到被鮮血染得鮮紅的手,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方纔事情發生得太快太急也太震撼,讓他一時間倒是沒有去注意自己的情況,自然也就忘了他的形象有多麼的狼狽不堪。
這會兒聽得自家長老這麼問,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什麼情況。
“嘔……”
井鵬鵾想到自己剛剛頂着這一身鮮血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不由得噁心得乾嘔了一聲。
崑崙派長老及弟子:“……”
井鵬鵾顧不上旁的,衝着長老匆匆行了一禮,道:“長老,請容許弟子先去洗漱一番,待收拾好了再來同長老稟告此番再祕境之中的際遇。”
說着,也不得長老迴應,便猶如被火燒了屁股似的,頭也不回的跑了。
崑崙派長老:“……”
虧得平時井鵬鵾不是個目空一切,不將人給放在眼中的性子,否則長老真要以爲他是看不上自己,纔會做出這樣的姿態來了。
最終,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等待着井鯤鵬收拾好了再來見他。
相較於井鵬鵾這有點奇葩的開頭,其他宗門的對話就顯得比較大同小異了。
天水宗,沈元洲站在程宏義的面前。
“洲兒,此番進入祕境可還順利?這祕境不都是開啓三個月的嗎?怎麼今次不過將將兩月,就已經關閉了?”程宏義不解的開口問道。
眉山祕境有史以來,一直都是五十年一開,一旦開啓便是三個月,三個月後,所有進入者被送出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變過。
這次卻是將將兩個月的時間就關閉了,成了這麼多年以來的唯一一次例外,如何能不讓人喫驚?
這不單單是程宏義的驚訝,也是整個修真界的驚訝。
“師傅,此次祕境果然如同師傅所料,有了大變化。這次不單單是讓人進入祕境尋寶曆練,祕境冒出了個傳承之地,奪得傳承者的身份,便可獲得眉山祕境的傳承。”
程宏義聞言呼吸頓時一滯,他撐大了眸子,滿是緊張的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本來這傳承之力是讓所有人共同爭奪的,可到了後來,傳承之地卻自動擇主,我們所有人失去爭奪的資格,就被甩出來了,祕境也因此關了。”沈元洲簡單卻含糊的說。
“原來如此。”程宏義蹙着眉,又問:“可知道是誰被這傳承之地給選中了?”
“這……具體並不清楚。”沈元洲猶豫了一下,說。
“嗯?”程宏義發出了一個字的單音,擡眸看向沈元洲。
沈元洲本來不欲將程欣兒的事情給說出來。
但是程欣兒進入祕境的事情並非是個祕密,天水宗的弟子都知道,外宗之人也都知道,雖然他們一時還不知道程欣兒的身份,但總能知道的。
尤其還有個對頭宗門飛虹山莊。
那個跟欣兒有衝突的公綺雲,還有那個間接害了欣兒的於龍,他們定會將事情告知宗門。
他這邊便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與其等師傅在外人的口中得知隻言片語,最後同他心生嫌隙,還不如他自己主動說出來呢。
當然,該瞞着的,還是要瞞着的,比如欣兒受傷的事兒,就不能說。
反正這事兒知道的就他和井鵬鵾,只要井鵬鵾保密,沒人會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清楚。”程宏義見沈元洲沒吭聲,又沉聲問了一句。
沈元洲這才皺眉道:“因爲此番留下了兩個人,所以具體是誰,弟子並不清楚。”
“兩個人?怎麼會這樣?”程宏義頓時驚奇的開口。
要知道,但凡是找傳承者,一般都是隻有一位的。
這傳承之地自己擇主卻留了兩個人,這委實有些奇怪。
“留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定然是崑崙派的井鵬鵾了,那另一個人是誰?”程宏義問。
倒也不怪他這麼武斷的認定了兩人之中有一個人是井鵬鵾。
畢竟井鵬鵾是如今的修真界中,年輕一輩中天賦天資包括修爲都最強的一個,他的希望是最大的。
先前井鵬鵾那一身血模樣同他的習慣和平時的模樣完全不相像,除了崑崙熟悉他的人,還真沒誰認出他來,程宏義不知道他已經出來了,倒也是正常的事兒。
沈元洲面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輕聲道:“不是他,他不在二人之中。”
“什麼?不是他?那是誰?”程宏義頓時喫驚,隨後又道:“好了,你快別賣關子了,快說,到底是誰?”
“是師妹和另外一個她交好的散修姑娘。”沈元洲輕聲說。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是誰留在其中來着?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程宏義等着沈元洲,不可置信的問。
修真者皆是耳聰目明之輩,可這會兒程宏義卻覺得他的耳朵出了問題,感覺自己沒聽清楚沈元洲剛剛說的話。
他說留在裏面的人是欣兒?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