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兒痛到腦子發麻，感覺呼吸都是凝滯的。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在劇烈的喘息之後，還是冷笑着開口：“說得這鞭子有多厲害似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段鈞面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陰冷的看着程欣兒，再度揮出一鞭子。
更加劇烈的痛楚在程欣兒的身體和靈魂上炸裂，炸得程欣兒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已經不會動，不會思索了。
迷迷糊糊，渾渾噩噩，茫茫然然。
然而這一次，段鈞是打定了主意要她喫到苦頭，根本沒有停下來跟她說話，而是再度抽了一鞭子在她身上。
接連兩鞭子落在身上，程欣兒因爲劇烈的痛苦而瞪大了眼睛。
那架勢，像是要把眼珠子都從眼眶裏給瞪出來似的。
程欣兒此時倒是相信段鈞的話了。
來自靈魂的痛楚，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人都要爆炸那種。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痛苦。
痛到她連一句話都不想說，痛到她連腦子都已經沒有了思緒，渾渾噩噩的，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只知道痛的迷糊狀況之下。
段鈞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非人痛苦。
別說程欣兒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就算是一個嘴硬的男人，也受不住那種痛。
所以他沒有立刻問話，而是停下來，等程欣兒緩過神來。
因爲他知道，程欣兒這會兒定然是痛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就算問她什麼，她也是說不上來的。
過了一會兒，段鈞見程欣兒痛苦的喘息不那麼劇烈了，這纔開口道：“怎麼樣，程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吧？”
段鈞帶着篤定的架勢，似乎認定了程欣兒一定會開口似的。
靈魂受創之痛，本身便是一種極爲變態的疼痛，之前沒有人能在他的手上熬過去，他相信程欣兒也不會成爲那個例外。
程欣兒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就聽到耳邊聒噪的聲音。
其實這個時候的她，腦子裏，耳邊，都在嗡嗡作響，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都是帶着好幾道迴音的那種，她根本就聽不太清楚什麼東西。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理解段鈞的意思。
程欣兒扯了扯脣角，想笑，卻發現太累了，根本笑不出來。
最終，她只能虛弱的開口道：“什麼靈魂之痛，也不過如此嘛，有種你再……再來啊……”
程欣兒成功的將什麼是倔強演繹得淋漓盡致。
聽到她的話，段鈞臉色都變了，氣得烏黑烏黑的。
他冷眼看着程欣兒，道：“程小姐，我剛剛有句話沒跟你說清楚，這第三鞭以後，痛楚可是會翻倍的，你想想你剛剛受的痛，你確定你自己還能承受翻倍的痛？”
段鈞是真的不想再對程欣兒下手了，就算程欣兒如今嘴硬，可再動手，程欣兒肯定會承受不住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程欣兒是天水宗的大小姐，他總不能真讓人死在他的手裏，所以段鈞可謂是“苦口婆心”的在勸說程欣兒說實話，而不是刑訊了。
這他媽的，讓她暴躁得想打人。
磨磨唧唧個球，就不能痛快點，麻溜的用刑完事兒麼？
她熬不住死了也就死了，還能痛快些，總好過如今這般，還要忍着痛聽他嗶嗶，真個是氣死人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受不住了，別說翻倍的痛了，就是剛剛那樣的痛，她也受不了了。
可是要她開口把自己給賣了，她還不如就這麼犟着呢。
反正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她還不如不說呢。
她不說，對方便得不到他們想要知道的祕密，便只能鎩羽而歸，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用處，還會因爲對她下手而得罪天水宗，和天水宗交惡，甚至被整個修真界鄙視。
她不確定她爹會不會爲了她而和飛虹山莊槓上，但兩家本就是死敵，她若死了，這仇怨便更深了。
而飛虹山莊如此放肆闖入天水宗搶人的舉動，定然也會惹惱其他的宗門，成爲人人厭棄的宗門。
程欣兒這麼一想，感覺自己死了也不虧。
可她要是說了她的祕密，飛虹山莊的人定不會再留她的性命，而且他們還會因爲她說了祕境的祕密而得到好處，那她之前的苦不是白受了？
這種讓對方得好處，自己卻承受壞處都沒有的事兒，她可能會去做嗎？
“我承不承受得住，要你管？我說了，你少墨跡，有什麼手段只管用出來，你要是不敢用刑了，那就放我走，我……啊……”
程欣兒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瞬便慘叫了出聲。
這一次，痛楚來得太劇烈，連給她爭強好勝，將痛苦慘叫忍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瞬間，程欣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疼到炸裂了。
甚至隱隱約約的，她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被抽出了體內，隨時可能離體。
“叫吧，叫啊，你不是很能撐，很嘴硬嗎？現在再嘴硬啊？爽不爽？痛不痛？啊？”段鈞陰陽怪氣的開口。
眼看着程欣兒慘叫，面色扭曲到變形，段鈞臉上浮現出了暴戾和激動的神色。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善良之輩，不然也不會做一個刑訊審問之人，他最享受的就是別人在他的手底下因爲痛楚而瘋狂的慘叫扭曲的模樣。
今天之所以反常，不過也是因爲的程欣兒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有所忌憚而已。
可當他被程欣兒的各種反抗給刺激得暴戾的本性起來之後，他便顧不得那許多顧忌了。
他纔是那個拿着鞭子的執鞭人，纔是強勢的一方，又爲何要因爲程欣兒的身份而畏手畏腳的呢？
於是，段鈞在程欣兒的慘叫聲中綻放出了享受的笑意。
隨後，他放下鞭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緩緩走向程欣兒。
被程欣兒的倔強刺激得揮出了第四鞭子，段鈞雖然享受那種施虐的快感，卻也知道程欣兒再經不起下一鞭子了。
再抽一鞭子，怕是程欣兒不死也要廢了，瘋了，若是程欣兒真瘋了，他去哪裏知道祕境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