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氣：“切！繼續切！肯定可以出玉的！”
絕對要出玉啊！
否則這一億，他豈不是要拿命賠？
萬三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林啓明，都這樣了，你還掙扎什麼？”
他拿起一塊切下來的石頭切面，左右打量了下，譏諷道：“就這種破玩意，也就你相信它會出玉。”
林啓明氣急敗壞的瞪着他：“你得意什麼，你的也還沒結果！輸贏還不一定！”
然而話音剛落。
“出了出了！”
“白玉！”
人羣裏，不知道是誰喊道。
衆人看了過去，只見萬三選的那塊玉石，第二刀落下，露出了一塊瑩潤的白色切面。
白玉！
林啓明心裏一緊。
就現在露出來的顏色來看，應該是塊僅次於極品的白玉！
但就算是塊成色不好的白玉，也比他什麼都沒開出來要好啊，萬三穩贏了啊！
這分鐘，林啓明才相信了楊天等人說的話，這一切都是呂芳做的局，就想坑他！
可現在輸贏幾乎已經定了，他在說這話，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就算相信他，參加比試也是他自己答應，沒什麼退路可言。
“林啓明，我的可已經出玉了，你那塊還繼續切嗎？”
萬三早就知道必然會出玉，看都沒看一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啓明：“我看你也別掙扎了，都已經切掉一半了，就算出玉，也不可能贏我。”
“不如……”
他笑道：“咱們在比一次。”
林啓明警惕的盯着他：“還比？我可沒錢輸你了！”
“玩錢有什麼意思，我們這次玩點刺激的。”
萬三輕蔑的笑道：“反正你這把輸了，貸款的那一億，估計也只能拿命還了。”
這話到沒說錯。
林啓明臉色沉了沉。
雖然他沒有給林雪他們立什麼字據，但他心裏其實是知道的，就算喊林雪幫忙，林雪現在也拿不出一億。
就算林雪爲了他，把公司賣了，也湊不到一億這筆天文數字。
他貸款的那筆錢，可不就是要拿命還嗎。
阿大死死盯着他：“林啓明，你可別怪我心狠，早在拿錢的時候咱就黑紙白字說好的，這錢是你自願借的，要是還不上，任由我處置。”
“你放心，我也不要你的命。要命幹嘛，又不值錢。我只要你身上能還錢的東西，腰子啊，眼角膜什麼的。”
他面無表情的陳述道。
做他們這行的，經常遇到賭石賭輸了，還不上錢的。這些都是基本操作，也沒誰覺得不對。
所以也沒人幫林啓明說話。
而林啓明自己則沒膽子說話。
當時他信誓旦旦借錢的時候，阿大也跟他說了如果輸了，還不上錢，會面臨的可能。他自己答應了，還簽了字的。
賴不了賬。
萬三嗤笑：“那還不如要命呢。”
“要還上一個億的金額，指不定要丟掉多少東西，到時候連個殘廢都算不上，只能算個活死人，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
他說着，看向林啓明：“怎麼樣，林啓明，考慮考慮我說的選擇吧。”
說完，林啓明心裏一驚。
命也給他！
這真是在玩命啊！
萬三譏笑看着他：“同樣的，你輸了的話，也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林啓明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煞白：“這……這不行不行！這代價太大了。”
萬三眼裏閃過一絲鄙夷。
不過他也知道，林啓明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的，畢竟是個這麼沒出息的人。
但他其實並不擔心林啓明會拒絕。
這場比試林啓明輸了，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
萬三從身後扯了把椅子過來，坐下點了根菸抽：“林啓明，你怎麼這麼蠢呢？”
“你現在輸了，你覺得你還能有命嗎？”
“一個億的鉅額賠款。現在腰子的價格往高了說，最多也就幾百萬。”
他歪着頭打量着林啓明：“你就是身上長滿腰子，也賣不了一個億。等你賣夠一個億，估計身上也不剩啥了。”
“我現在是再給你一次機會，贏了，你不但能還上錢，還能再多得到一個億。輸了，其實跟現在的結果沒什麼區別。”
這些林啓明都懂，但他害怕啊，他不敢玩命啊！
萬三一根菸抽完，隨意丟在地上，用腳碾滅了菸蒂問道：“怎麼樣？比不比？”
“等我想想，我想想……”
林啓明緊張的身上衣服都溼透了，甚至身體都有些發顫。
不比，償還一個億的債務，估計他活不成。
繼續比，他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不比的話，他可能只是丟點零件，說不定還能活。
繼續比，輸了的話，他是真的必死無疑……
一時之間，林啓明萬分懊悔，就應該聽林雪他們的勸說，不來參加這個比試！當初就不該答應這種處處是漏洞的比試！
楊天也跟他說了，這不過是個局，他當時怎麼就一根筋，死活不肯相信呢！
還有他女兒林雪，那麼貼心的給他分析，他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就連吳舒珍都看出來這是個騙局了，他就豬油蒙了心，一門心思想賺這一千萬！
“比不比啊？”
萬三煩躁的催問道：“大老爺們痛快點，比還是不比，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比！”
人羣裏有人喊道。
有這道聲音，很快就有不少人符合：“比！跟他比！有什麼大不了的，人死麪朝天！”
“就是！比。反正不比也活不成，還不如放手一搏。林啓明，跟他比！怕什麼！”
林啓明苦笑，看熱鬧的當然不嫌事大，但是他怕啊。
不一會兒，店裏幾乎全部都是讓他比的聲音。
一遍一遍的響起。
萬三臉上嘲諷的笑。
似乎是知道他不可能敢比，就只是想拿着話看他丟人罷了。
突然林啓明就被激怒了。
他比！爲什麼不比！
他要是贏了，死的就是萬三！萬三就這麼篤定他不敢比嗎？
同樣是玩命，萬三敢說，他憑什麼不敢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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