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憐的孫女,要是活到你這個年紀,應該也有這麼漂亮......”老人結結巴巴地說出話,望着林霧的眼神裏,帶着水霧。
林霧心裏頓時很不好受,她俯身詢問:“老人家,這裏的孩子爲什麼都不會說話?”
“沒有老師,沒有人教啊。”老人指了指遠處幾戶人家,“有幾個,死的死,傷的傷,平常連我們都不說話了。”
老人說話總是在結巴,想來,的確很久沒說話了。
林霧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旦人少了,人和人之間就沒有開口的必要了,沒有了社交,沒有了需要傳授的技能,只剩下本性與本能。
“難道沒有人過來找你們嗎?”林霧問。
“找我們?把我們接出去?姑娘啊,我們在這裏好歹能活着,到了外面萬一被人騙,不是給把我們接出去的人添麻煩嗎?”老人搖了搖頭。
“可這些孩子......”
“他們離開了這裏,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林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人的擔憂有道理,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思想固化,就算旁人有更好的方法,跟他說再多遍,他也未必能夠理解。
而且這麼大一個村子,不可能只有老人一個人說了算,絕對是有人在掌控。
林霧拍了許多照片,發給了雲初。
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跟祁寒臨和牧燒根本解決不了眼前困境。
很快。
雲初發消息過來:你不要擔憂,這是祁寒臨該去煩惱的事,如果他認爲這些人這麼生活也無所謂,那麼你我這種局外人,更沒有必要去佈局。
雲初: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
林霧一瞬就明白了。
說再多,都不如一句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離開村子需要勇氣。
林霧收起手機,打算再找村子裏其他人問一問,但是走了很久都沒再看到一個成年人。
直到一個小朋友,跑到三人面前。
“我可以帶你們去見村長。”小朋友開口。
“你......會說話?”林霧很驚訝。
“我已經十七歲了,那件事發生之前,我就會說話。”
林霧更驚訝。
眼前這個小朋友,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貌,完全不像已經發育了的孩子,他又矮又小皮膚也很差。
是長期營養不良嗎?
祁寒臨抿了抿脣:“你說得村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男的,懂很多東西。”
“那,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們嗎?”
“我叫二狗。”
二狗說完指了指遠方的草屋:“村長就在裏面,你們有喫的嗎?我們都喫不飽。”
“有的。”牧燒打開包,把食物交給二狗,“拿去跟你的朋友們分一分吧。”
“謝謝你。”
二狗拿着食物就往回跑。
三人繼續往前走,如今不光是林霧,就連祁寒臨心情都很低沉,他雖不覺得這些人的痛苦,與他有什麼關係,但是看他們生活得如此艱難,還是難免會有情緒波動。
很快,三人來到村長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