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怎麼就成隱世高人了 >第一百零五章 唐淵海
    安縣縣城,如是安在茶館,沈長軒與老者面對面而坐。

    沈長軒問道:

    “老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笑道:

    “我對沈先生你破爲欽慕,幾次想和你會面,都遺憾因爲俗事纏身,不能脫身,只能作罷。”

    沈長軒心中微動,拿起茶杯掩住面上表情,喝完後平靜地看着老者,道:

    “沈某一介凡人,如何當得起‘欽慕’二字?老先生有話直說吧。”

    老者道:

    “先生近段時間可有去星辰海的打算?”

    沈長軒聞言瞳孔微微張大,凝眉問道:

    “你是大道學宮的人?”

    老者擺手,道:

    “大道學宮,老夫還看不上。”

    沈長軒目光遊移,心中思索老者這段話,心中對其身份有了些猜測。

    此人看不上大道學宮,那他不是夜行人中的上位者,就是玉虛宮的高人。

    沈長軒正思索着,聽聞老者繼續說道:

    “星辰海兇險無比,以沈先生的修爲,恐怕也不一定能應對。若先生執意前往,還請做好萬全準備。”

    沈長軒本來也是這麼想的,聞言點了下頭,道:“這沈某自然知道。”

    這時候老者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劍穗,遞到沈長軒跟前,道:

    “若你在星辰海遇到危險,將真元灌注於其中,我就能知曉,也許能替你解圍。”

    沈長軒瞥了眼劍穗,並沒有立即伸手接受,而是問道:

    “如此厚禮,沈某豈敢輕易接受?老先生有何事要沈某去做,還請明示。”

    老者目光微微閃動,隨即啞然失笑,道:

    “我聽聞沈先生素來謹慎,果然如此。”

    沈長軒靜靜聽着老者的話,暗思自己名聲雖顯,也僅限江州府一地而已,這老者如此說,究竟是客套還是真的一直在關注自己,實在難以分辨。

    他隨即想到,之前老者一直未曾現身,而自己才掌握了長生夢不久對方就出現,顯然這之間有某種關聯。

    就不知道此人究竟圖謀什麼。

    他嘴角浮現淡淡笑容,冷漠地看着老者,道:

    “沈某不喜歡猜啞謎。”

    這時候茶博士送來一碟炒花生,老者將一枚花生熟練地扔進嘴裏,然後說道:

    “老夫所求,蒼穹傾頹,大乾王朝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沈先生不要冷眼旁觀。”

    沈長軒臉色微變,他雖然一直假扮隱世高人,可捫心自問,並不把自己當成舉足輕重的人物,更沒想過要涉及王朝更迭、世界末日之事。

    這老者說的,也未免太玄乎了。

    “老先生言重了。”他恢復淡定,冷冷地說道,同時回味老者剛纔一番話,心中對老者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想。

    老者將他的表情收在眼中,笑道:

    “是否言重,沈先生不必在意,只需答應即可。狡兔尚且有三窟,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沈長軒便道:

    “如此,沈某可以答應。不過,我只答應,遇到天災和妖人作亂稍稍幫襯,若是大乾王朝倒行逆施,自取滅亡,沈某就不管了。”

    老者聞言陷入思索,手捏着花生米,少頃,灑然笑道:

    “不錯,如遇前朝靈帝那種荒唐昏君,我輩自身難保,匡扶江山更是無稽之談……我不爲難你,這劍穗你收下吧。”

    沈長軒點了下頭,用攝拿之術將劍穗收進手中,放入兜內,暫時沒有動用天地靈氣將其隱匿於令牌背後的空間中。

    老者目睹沈長軒的舉動,滿意地笑了笑,隨即起身,對沈長軒說道:

    “沈先生的話正好提醒我,在安縣還有一件事要辦,先生可否隨我一起去?”

    沈長軒道:

    “什麼事?”

    說話時暗中掐指,推算老者所說之事沒有危險,於是決定靜觀其變。

    老者道:

    “安縣的知縣,這些年和魔門走得很近,替魔門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老朽正好在安縣,今天把他辦了,免得喫花酒都喫不安心。”

    沈長軒對魔門中人沒有什麼好感,聞言道:

    “如此好事,沈某自然樂得圍觀。還請唐老先生引路。”

    老者聽沈長軒如此稱呼自己,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我在縣衙門等先生,先生不必太過着急,慢慢來即可。”

    說完抓起一把花生米,走出茶館,轉眼就沒了身影。

    沈長軒並沒有立即跟上,他知道以老者的修爲,自己跟上非常勉強,索性先付了茶水錢,再如對方所說,慢慢抵達。

    “先帝朝國師,夜行人前任督主,《道理》的作者,唐淵海?他是怎麼注意到我的?因爲江州城的事,因爲饒思遠?”他瞥見桌上被吃了大半的花生,低聲念出這句話。

    ……

    安縣縣衙,知縣陳宇焦急地踱步,眼見身邊師爺打扮的男子神情自若,不免有些懊惱:

    “我說王長老,咱,咱真的要這麼做?殺死夜行人,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要是夜行人查起來,你我都,都不得好死啊!”

    被他稱爲王長老的男子掐了下嘴邊的鬍鬚,道:

    “你我之前做的事情,叫夜行人查出來了,難道就能善了?”

    陳宇嘴角動了動,隨即咬牙跺腳,手握成拳,道:

    “罷了,這次做了,我就和你回嶺南府,在聖山之中,夜行人還能拿咱怎麼樣!”

    男子聞言眯起眼,道:

    “你終於肯回聖山了。”

    陳宇嘆氣,道:

    “這也在你的算計中嗎,故胥……”

    這真名叫作王故胥的男子笑了笑,道:

    “你爲聖宗立了汗馬功勞,回去後主上定會重用你的!”

    陳宇嘴上浮現無奈的笑容,聳了聳肩,道:

    “好好的知縣不做,回去再怎麼受重用又如何?”

    王故胥道:

    “也不要多想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已經確認了,等會兒來的夜行人正是餘芸,你先將他穩住,我偷偷下手,如此這般……”

    他說到一半,忽然狂風大作,瞬間屋門洞開,一個老者佝僂着站在門外,含笑看着二人。

    二人見狀不免臉色大變:“你是誰!”

    老者將自己腰間的令牌呈現在二人眼前,笑道:

    “這塊牌子,都認得吧。”

    “夜行人……”王故胥嘴角動了動,道,“你不是餘芸。”

    “哦,你們怎麼知道今日來查案的夜行人,叫餘芸?”老者淡淡說道,“看來,夜行人裏出了個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