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意味深長的笑意,幾乎灼傷了沈俏。
沈俏攥緊着粉拳一會,不禁也笑:"相比於他們是什麼關係,我更想知道,你又怎麼知道這些。"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戀人,厲晏辰一眼就看穿了沈俏是故意在轉移話題。
厲晏辰眸色微深,邁着的步伐更靠近沈俏:"你不敢面對了?"
"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親姐姐,俏俏,你怕了是嗎?"
她怕了是嗎?
沈俏確實怕。
可相比於害怕,她更不想一直被矇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但這些,她也不想從厲晏辰的口中聽說。
她對他的信任,早在他的糾纏鄙劣的謊言中全部消失殆盡。
"剛纔的事謝了,但大哥,請你注重自己的身份。"頓了頓,沈俏又猛地回頭,掀起脣角道:"還有,說別人的時候,請你先想想你自己。我跟聞律在一起時都是單身,男歡女愛,又什麼不可以?就算他們從前交往過,那都過去了,誰還沒個過去啊,對吧大哥?聞律再怎麼樣,也不像是你,腳踏兩船,還要裝作一臉的無辜!"
厲晏辰拉住想離開的沈俏,強勢將她拽了回來。他力氣太大,措不及防,沈俏被他壓倒在了沙發裏。
"放開……"沈俏臉色大變,用力的想推開厲晏辰,亂蹬的小腿被他壓着。沈俏的抗拒厭惡映在眼裏,厲晏辰心臟發緊:"俏俏,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他含情脈脈的注視着她:"我會彌補你的。"
極盡的距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狠狠的蟄着沈俏,憤怒過後,她面無表情開口:"厲晏辰,你別做夢了。"
厲晏辰從不知道,原來平靜比失控,還要傷人。
"我在這裏把你辦了,你說聞律還要你嗎?"
換做從前,沈俏還可能會被他的威脅嚇到。可跟聞律經歷過這些後,沈俏雖然內心還是恐懼厲晏辰回膽大包天。
卻也不再那麼怕他這種威脅。
沈俏譏誚道:"不是每個人都是你!"
篤定地話,讓厲晏辰愕然。他雙目緊緊的凝視着沈俏,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沈俏的平靜,卻讓他感到了一絲打從心底裏的冰涼。
"俏俏。"
"厲晏辰,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沈俏粉脣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弧度:"現在的你真的讓我噁心!"
伴隨着沈俏的話音落下,厲晏辰俊雅如玉的面容愈發難看,沈俏一把推開他,起身離開。出乎意料的是,厲晏辰竟然也沒有跟平時一樣堵她。
直到出了皇庭,沈俏都還有些恍惚,猶如做夢一般。
她心有餘悸的回到車上,謝安見她臉色不太好,便關心問道:"太太,你沒事吧?"
沈俏搖搖頭,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讓謝安開車回半山別墅。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醫院,VIP病房。
身居高位養尊處優多年的聞老太太氣勢十足,硬闖的姿態,讓保鏢臉色變了變,但聞律吩咐過,不許讓任何人來看聞星河,也不許他出去,保鏢們雖然忌憚老太太,但更不敢違抗聞律的意思。
如同兩尊門神一樣擋在聞老太太的跟前,並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
雙方僵持不下,最後還是保鏢道:"老太太,二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你要是真想見少爺,與其爲難我們,還不如跟二爺說。"頓了頓,保鏢又譏誚道:"您既然是二爺的母親,想必二爺會同意讓您見小少爺的。"
表面看着恭敬十足的話,卻充滿諷刺的意味。
聞老太太臉色難看至極。
"老太太您別生氣。"羅姐攙扶着聞老太太,勸道:"不值當。"
聞老太太握着佛珠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裏,儘量平復着氣息,但過於憤怒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怒道:"給、給聞律打電話!他放肆!"
要不是一直聯繫不上聞星河。聞老太太至今都不知道,聞律竟然又傷了聞星河,直接軟禁在了醫院裏。
這畜生,枉爲人父!
羅姐見狀也不敢勸聞老太太,便依言給聞律打了個電話。
剛撥通,還沒接聽,走廊另一端卻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順着聲音看過去,赫然是聞律。
聞老太太怒目圓睜:"聞律,你把星星他怎麼了?你怎麼當的父親,你……"
"老太太,這裏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聞律面無表情,冷聲的打斷了聞老太太未出口的話。
聞老太太被他一噎,滿是怒意的臉漲紅成豬肝色,十分難看。
保鏢見到聞律到來,皆是恭敬地喚了聲二爺。
"我要見星星。"
聞律沒吭聲,邁着長腿直接進了病房。聞老太太氣的心口起伏跌宕,被羅姐扶着剛要跟着聞律進去,眼見着保鏢蠢蠢欲動我又想要阻攔,被聞老太太一眼剜了回去。
聞律沒有開口,兩保鏢也沒再攔着不讓聞老太太進。
將門關上後,又繼續把守在門外。
VIP病房很大,層層門關着,聞星河又在打遊戲泄憤,一直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這會聽到開門聲,他條件反射般將手機放下,站了起身:"爸。"看到老太太時,聞星河臉色又變了變:"奶奶,你怎麼來了。"
"星星,你怎麼住院啦?"聞老太太上前一把握住聞星河的手,滿眼心疼的打量起聞星河,看到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處,聞老太太才稍微鬆口氣。
只餘光瞥見聞律的時候,老太太板着臉。慍怒道:"星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住院。你告訴奶奶,奶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爲你做主!"
聞星河眼眸略微閃爍,下意識看了聞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