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感覺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大大咧咧地推開她的門,在她房間裏橫衝直撞。
“師父,你醒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子跑到慕千司牀前,眼巴巴地看着慕千司。
他的身後,還有跟着另外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的五官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慕千司眯了眯眼,這個人看着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在哪裏見過。
“師父?”慕千司皺眉,她可從來沒收過徒弟,怎麼就成爲別人的師父了。
“對啊,師父,你忘了嗎?你四個月前說要收我們爲徒的。”
付子恪心裏一咯噔,難道慕千司昏迷了數月就打算說話不算話了嗎?
不行不行,慕千司不收留他們,他和皇甫容鶴就會沒有容身之地了。
慕千司既迷茫又震驚,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兩人莫不是在訛她。
“阿司。”木兮若端着藥緩緩地走進來。
見到付子恪和皇甫容鶴,她並沒有太驚訝。
而付子恪看到木兮若,臉開始有些發燙,耳朵也紅了。
他微微垂下頭,不怎麼敢看木兮若。
“若兒,這兩個人你認識嗎?”慕千司覺得這兩人十有八九就是來訛她的。
她從來就沒有收過徒弟,現在卻有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冒出來說是她徒弟。
她不過五百來歲,怎麼可以收徒呢。
“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兩個人嗎?”木兮若奇怪地看着慕千司,莫非她真的傷到腦子了,所以失去了某些記憶?
“啊?”慕千司迷茫地眨眨眼,她帶回來的,怎麼可能!
“四個月前你回來說在路上撿到他們兩人,看他們挺可憐的,所以你要收他們爲徒。”
木兮若耐心地解釋,她瞭解的其實並不多。
當初慕千司帶回這兩個人的時候,她着實嚇了一跳。
“......”慕千司扶額,她怎麼不記得。
難道是因爲她重生,所以改變了一些命運線?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兩個徒弟?
慕千司呼口氣,算了,多了兩個徒弟就多了吧,反正她也不知道當師父的感覺是怎樣的。
“我不太記得,既然我說過了,那便不會反悔,等我傷好了,你們就正式拜師吧。”
慕千司一本正經地說着,嘴角默默地揚起。
“好。”付子恪和皇甫容鶴異口同聲。
付子恪和皇甫容鶴鬆了口氣,慕千司沒有反悔,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在鳳鸞族呆着了。
“那你們說說,你們的名字是什麼?”慕千司淡定地將木兮若熬的藥喝下,嗯,還不算很苦。
付子恪搶先說道:“師父,我姓付,名晟,字子恪。”
皇甫容鶴淡然地說道:“在下姓皇甫,名止,字容鶴。”
慕千司聽到皇甫容鶴,險些被嗆到。
她咳嗽了幾聲,臉色有些發紅。
皇甫容鶴,那不是未來的玄龍族族長嗎?竟然成爲了她的徒弟,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未來的玄龍族族長,靈力天賦可是在她之上。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的皇甫容鶴因爲遭到嫡親的謀殺,所以逃出了玄龍族。
她還聽說皇甫容鶴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隱士,所以皇甫容鶴才逐漸成爲了整個大陸的最強者。
慕千司越這樣想越心虛,她可不覺得她能有能力將皇甫容鶴培養成大陸最強者。
可是皇甫容鶴被她“撿回來”了,那就說明他的命運線已經發生了改變。
如果這時候皇甫容鶴再被她“趕”出鳳鸞族,那他遇到那個隱士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還有可能一出去,就命喪他人之手。
那她這樣豈不是更加罪過了?
算了,既然是她撿回來的,那她就要負責的。
她當初能將靈力天賦都不如皇甫容鶴的顧子漸推上水冥族族長的位置。
那她也同樣可以將皇甫容鶴推上玄龍族族長的位置。
等等!慕千司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怎麼感覺這兩世她都在幫助他人成爲族長?
不過上一世是她眼瞎,這一世純屬是她欠皇甫容鶴的。
再說人家本來就應該成爲族長啊,她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下。
慕千司微微笑着,如果她幫助皇甫容鶴登上玄龍族族長的位置,那她以後對付顧子漸,對付整個水冥族,那不就更容易了。
“阿司,阿司。”見慕千司在愣神,木兮若用手在慕千司眼前晃了晃。
好像慕千司醒過來之後就特別容易發呆,現在就連被嗆到了也還在發呆,難道是留下來的後遺症?
“啊。”慕千司笑笑,怪不得她剛剛覺得這人眼熟,原來是未來的玄龍族族長。
她該說自己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皇甫容鶴眼眸沉了沉,他怎麼覺得,慕千司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沒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說。”木兮若還是有些擔憂。
慕千司就是一個什麼事都藏在心裏的人,受了傷也不說。
“沒事。”重生一世,她怎麼覺得木兮若越來越囉嗦了呢。
“師父,鳳鸞族的拜師禮是什麼?”皇甫容鶴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目光沉着冷靜。
雖然他不覺得慕千司這個小丫頭可以成爲他的師父,可是他沒有辦法了。
現在他的叔父正在外面大肆追捕他,他出去,也只有四處逃竄。
他看了看慕千司,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慕千司護的住他。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對她總是莫名地很信任。
“我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你們只要端杯茶就行了。”
笑話,她敢讓皇甫容鶴對她三跪九叩嗎?
再說了,那些亂系八糟的禮節,她只覺得麻煩,頭疼。
“是。”皇甫容鶴微微鞠躬,態度有些疏遠。
他對於慕千司的印象還處於陌生人,所以也就沒有在慕千司面前暴露他真實的一面。
慕千司笑了笑,這位皇甫容鶴,心裏似乎藏着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