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逐漸開始不喜歡付子恪了，原先覺得他率真，現在她覺得付子恪太魯莽了。
女子的閨房，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隨隨便便進來呢。
付子恪這也太不知禮義廉恥了。
“無妨，我先陪你喫飯。”慕千司淡然地給木兮若夾菜。
相處越久，她是越來越覺得付子恪心性不佳了。
就一小會的時間就等的不耐煩了，這太沒有耐心了。
相比之下，皇甫容鶴的優勢就凸現出來了。
天賦高，心性又是極好的，除了身上的戾氣有些重罷了。
慕千司想，上一世她不知道付子恪，可能就是因爲付子恪心性不佳導致不太出名。
心性不佳，有再好的天賦也是枉然。
而付子恪的天賦也只屬於中等偏上而已，算不上有好的天賦。
“你還是先去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木兮若推推慕千司。
“行吧，那你回去的時候注意點。”慕千司整理整理衣袖，不放心地囑咐木兮若一句。
現在地上還全是積雪和冰塊，走路還是有些危險的。
特別是木兮若那脆弱的身子，摔一下估計都要躺好幾天。
“好，我知道了。”木兮若溫柔地笑笑。
慕千司最後再看了木兮若才離開。
等慕千司離開後，素荷又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了。
素荷沒看見慕千司，心裏有些着急。
“素荷，你怎麼了？”木兮若微微蹙眉，素荷的臉色怎麼看起來有些蒼白。
“木...木小姐。”素荷彎着腰，氣喘吁吁的。
素荷看起來太狼狽了些，衣服上全是水漬，還帶着積雪和泥土。甚至有些地方都破損了些。
素荷的臉上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全是污漬，髮絲零零散散地粘在臉上，看起來就像是從閻王殿裏爬出來的一樣。
木兮若皺眉，素荷看起來就像是被人追殺了一樣。
木兮若從袖子裏拿出手帕遞給素荷。
素荷猶猶豫豫地接過，然後用帕子胡亂擦了一通。
“發生何事了？怎麼這麼狼狽？”木兮若離遠了些，她有很嚴重的潔癖。
素荷猶豫了一會兒，在思考要不要和木兮若說。
想想木兮若和三公主關係那麼好，親姐妹也比不上的那一種。
跟木兮若說，應該也沒有關係。
猶豫再三，素荷還是將自己聽到的說給了木兮若。
其實她也不敢確定木兮若會不會相信，畢竟論關係，素雨要和木兮若熟一些。
素荷說的繪聲繪色，木兮若聽的心驚膽戰。
原先木兮若是不信的，她以爲是素荷在摸黑素雨。
但回想起阿司說素雨是自作自受，木兮若相信了素荷說的。
想來定是阿司知道了素雨的心思，纔開始疏遠素雨。
木兮若皺眉，素雨是阿司從奴隸場買回來的，換而言之也是素雨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阿司，素雨恐怕早就死在奴隸主的手上了。
沒想到素雨竟然是個白眼狼，竟然想要謀害阿司。
木兮若垂着眼簾，素雨如果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樣會給阿司帶來麻煩的。
反正素雨已經毀容了，再成爲啞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件事，等阿司回來了你再說，不要去打擾她修煉。”木兮若語氣淡淡的，但卻讓人不得不敬畏。
素荷道：“是。”
“你去將這一身衣服換了吧，莫要感冒了。”木兮若拎起自己的藥箱，打算離開。
“是。”素荷摸了一把汗，她跑的太快，全身都在發熱。
木兮若看了眼素荷，小步離開。
她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間，將研製的銀丸拿了出來。
銀丸是她最近研製的丹藥，服下會破壞人的喉嚨，讓那人永遠都說不出話。
她正好不知道這藥的副作用是什麼，既然素雨有如此惡毒的心思，那她就讓素雨服下給她研究研究。
爲了報答素雨以身試藥，她不會讓素雨有任何性命之憂。
畢竟最折磨人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敢傷害阿司的人，都該生不如死。
“小姐，你這是又要去哪？”西禾端着茶進來。
看着木兮若又要出去，西禾不免疑惑。
小姐不是剛剛纔回來嗎？怎麼又要出去。
木兮若淡然道：“我去一下阿司那邊。”
“哦。”西禾也不探究木兮若又去三公主那邊幹什麼。
她知道她家小姐和三公主的關係最好了，小姐都恨不得住在三公主那邊。
西禾把東西放下，想着今天小姐應該就在三公主那邊喫晚飯了，她就隨便弄點給自己喫就行。
木兮若拿上銀丸，朝着素雨住的方向過去。
而素雨卻不知道這一切的到來，她更不知道，她的下場會慘不忍睹。
她還在對鏡貼花黃，她現在精神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瘋狂。
她不相信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明明該變成這樣子的是慕千司，明明這毀容散應該是被慕千司服下。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咧嘴大笑，不，這不是她。對，這不是她，不是！
“慕千司，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素雨憤怒地推掉桌上的東西，雙眼通紅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慕千司，都怪你，都怪你，你怎麼不去死，你爲什麼還活在這個世上，爲什麼！”
素雨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慕千司身上。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慕千司，她根本就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從一百年以前開始，素雨就對慕千司懷恨在心。
她不服，爲什麼慕千司可以過着光鮮亮麗的生活。
而她，卻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憑什麼慕千司是高高在上的鳳鸞族三公主，而她只是慕千司身邊的一個婢女。
她將慕千司的好當做慕千司對她的施捨。
她覺得她應該纔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慕千司才應該是那個低入塵埃的婢女。
慕千司對她越好，她就覺得慕千司越看不起她。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慕千司，她現在早就下地獄了。
或許是這些年她過的太好了，以至於忘了她的身份。
忘了是慕千司將她救下，忘了是慕千司給她一個可以安頓的地方。
所以有些人，是真的養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