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慕千司,所有人都爲之一愣。他們沒有想到慕千司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更沒想到慕千司竟然會反駁他們。
以前的慕千司,可是極其尊敬他們的,怎麼閉關回來,就如此放肆了?!
“大祭司此言差矣,族長...”
慕千司打斷那人的話,她在這位說話的老者面前站定,一字一句道:“那你說說,我哪句話說錯了。不過是念在你們年長的份上便不和你們計較,但你們卻以爲我好欺負,可笑。”
慕千司冷冷地掃視着在場所有的那些老臣,語氣如同臘月寒風:“我們尊老,但你們既然爲老不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記住你們的身份,再怎麼說你們也只是一個旁系,還沒有資格來干預兄長的事。鳳鸞族養着你們,更不是讓你們在這裏跟廢物一樣只知道說些有的沒的。若是年紀大了勝任不了,那就將位置騰出來給其他人!”
慕千司這句話讓那些老臣都有些羞愧,但是也只是有些羞愧而已,他們是那種不知悔改的人。更何況他們覺得自己已經侍奉了三任族長,覺得自己的功勞特別大,便就無所畏懼了起來。
“大祭司這句話就不對了,我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祭司這樣說,豈不是寒了我們這些人的心。”
這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說出來的,他拄着柺棍,目光炯炯地看着慕千司。
他以爲只要這樣說,就能嚇到慕千司,可是他還是太天真,慕千司可是活了兩世的人,怎麼會被他這區區一句話給嚇到。
慕千司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語氣裏也盡是挑釁:“那請問你們的苦勞在哪裏?是天天寫那些沒有用的公文勞累了,還是在這裏廢嘴皮子累到了?以爲自己經歷了三位族長就很厲害了嗎?笑話!”
“你!”被說的看着吹鬍子瞪眼,一臉憤怒地看着慕千司,眼裏迸發出來的兇光都想將慕千司千刀萬剮了。
皇甫容鶴在一旁憋笑,慕千司出去閉關了幾年,這嘴是越發地毒了。
慕千柯則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那長老他不敢得罪,慕千司他也不能說,這場面,着實讓人頭疼。
慕千司目光淡淡地掃視着所有人,“若是各位沒有什麼事,就回去吧,我與兄長,還有事要談。”
“慕千司,你不要太囂張!”一個長老不怕死地指着慕千司,臉部憤怒地都扭曲了。
慕千司滿臉不屑,對於這老頭說的話嗤之於鼻:“我就是如此囂張,你能奈我何?”
“算了算了,蘇老,彆氣壞了身子。”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人拉住蘇易,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哼,看在李老的份上,老夫今天不與你計較!”蘇易說得跟自己佔了多大的理,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慕千司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這些人活了這麼久,靈力沒有增強半分,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走走走。”李燕華不想在這裏攤上事,他是那種最怕事的人。
“你說這慕千司,不過就是一個大祭司而已,囂張什麼!”
門外傳來那些人說話的聲音,蘇易還真是不怕慕千司聽見,那嗓音大地都能將天上飛的鳥震下來。
“可不是嘛,若是沒有我們,她當不成這個大祭司呢。”
“你們啊,她一個婦道人家,我們跟她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此話有理。”
……
皇甫容鶴聽着這些話,手暗自握成了拳頭。這些人的嘴,就如同陳年的飯菜一樣,又臭又噁心。
慕千司倒是不算很在意,這些人,也就是隻能耍耍嘴上的功夫而已。
“阿司,你何時回來的?怎麼不提前送個信回來?”慕千柯讓人給慕千司和皇甫容鶴倒茶,自己坐在椅子上,神情比以前放鬆了許多。
“麻煩。”慕千司喝了一口茶,她不過就是閉關回來而已,又不是其他的事,沒必要提前知會一聲。
慕千柯無奈地笑了笑,他這個三妹性子真是不同尋常。
“對了,今年的九虛山比試,參加嗎?”慕千柯想着他剛上任,若是不參加比試,於理不合。
但爲了慎重起見,慕千柯還是打算和慕千司商量商量,畢竟這是一件事關鳳鸞族聲譽的大事。
“參加。”慕千司毫不猶豫,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
“那這參加的比試的人,安排誰去呢?”
慕千柯心中其實有了幾個人選,慕千司是第一個。三妹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同齡人,而且慕千司不過五百餘歲,還遠遠沒到不能參加比試的年紀。
其他的人,皇甫容鶴和付子恪算上兩個。皇甫容鶴天賦和三妹不相上下,實力也是不錯的。付子恪雖然實力欠缺,但畢竟是和皇甫容鶴一樣是三妹的徒弟,他不能厚此薄彼。
還有木兮若也可以,雖然她主修治癒性法術,不可以上這次比武場,但若是其他人在比試中受了傷,就用的到她了。
至於其他名額,就找一些實力還說得過去的就行。
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定奪,但他還是想問一問慕千司,若是慕千司有更好的人選,那就照着她的人選來。
“我想兄長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就按着兄長的意思來吧。”
慕千司覺得慕千柯身爲族長,不可太在意他人的想法,他需要有主見,不可以什麼事都要詢問她的意見。
所以從現在開始,慕千司就要讓慕千柯學着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辦事。
聽取沒有錯,但慕千柯太妄自菲薄了,這樣是身爲族長的最大的弊端。
“好,既然這樣,那就由你帶着那些人去,明日我便讓人將名單給你送過去。”慕千柯表面風平浪靜,心裏卻有些緊張。
他習慣了聽取別人的意見,也喜歡去按照其他人的想法做事,慕千司突然由着他自己來,反而讓他有些緊張與不自信。
“好。”慕千柯的緊張在慕千司眼裏一覽無餘,慕千司微微一笑,她的兄長,是時候改掉這個優柔寡斷的性格了。
“現在想想,過幾天你便又要離開了,這一行,沒個四五個月是回不來的。”
慕千柯嘆口氣,慕千司這樣子,給他一種她一直奔波在外的感覺。
“無事,等這些事都塵埃落定了,我就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如此瞭解慕千柯的她,怎麼會聽不出來慕千柯這是在關心她。
“嗯。”慕千柯輕微地飲了一口茶,淡淡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