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提醒她什麼。
他彷彿什麼事都知道一樣。
比如說這一次她修煉困難,他似乎知道其中的原委。
血陣與天雷的結合?她身體裏有血陣,那天雷?難道是在皇甫容鶴身體裏。
但天雷是什麼?資料當中並沒有記載。她也從未見過和聽說過,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還有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將她從未來帶過來?難道她重生是因爲他?
慕千司撓着頭。
最近的謎團是越來越多了,從她重生以來,她就從未解決過關於那個聲音的事情。並且,毫無頭緒。
慕千司煩躁地轉了個身,算了,不想了,等他再出現的時候直接問。
摒棄一切想法的慕千司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讓慕千司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皇甫容鶴伺候她洗漱。
慕千司坐在牀上,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下牀。
皇甫容鶴如沐春風地看着她,嘴角啜着笑:“師父,該起來了。”
“怎麼是你...?”慕千司四處瞧瞧,怎麼不見素荷那個丫頭?
“師父不是說要嘗試接受我嗎?我這是在想盡一切辦法讓師父接受我。”皇甫容鶴毫不避諱地打開慕千司的衣櫃,從裏面拿出了幾件顏色素淨的衣服。
“師父,你要穿哪件?”皇甫容鶴轉頭對上慕千司有些尷尬的眼睛。
“那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慕千司臉色有些潮紅。
皇甫容鶴點點頭,當真放下手裏的東西就離開了,這倒是讓慕千司驚訝了一番。
他貼心地爲慕千司關上門,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停下。
這種事他自然是見好就收,不然她生氣了可就不好了。
在皇甫容鶴出去了之後,慕千司快速地將自己收拾好,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去書房處理那些雜務了。
時間過得很快,大半月飛逝而過。
自從那天之後,慕千司確實在嘗試着接受皇甫容鶴。畢竟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對於皇甫容鶴無孔不入的身影,慕千司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是她心裏還是有一道坎,上一世給她留下的傷害太大,以至於她現在不敢輕易地相信一個人,也不敢隨意地喜歡上一個人。
不過皇甫容鶴並不在意,只要她能夠嘗試着去接受他,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付子恪和木兮若將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化看在眼裏。
付子恪自然是高興的,畢竟他可是最支持皇甫容鶴和慕千司在一起的人。
而木兮若就顯得有些不高興了,她看着那兩個人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的樣子,十分地礙眼。
但爲了不讓慕千司生氣,木兮若就硬生生地將自己對他的敵意壓了下去。
表面上她還是那個通情達理,落落大方的木兮若,可她的心裏早就十分委屈。
付子恪將木兮若的情緒都看在眼裏,只是他有點摸不着頭腦。
師父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有個人喜歡師父,她不應該很開心,或者和他一樣時不時地去調侃他們嗎?
爲什麼她卻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過付子恪來不及思考,慕千司就安排了一堆任務給他。
調查那比試當中那些裁判們的家屬親戚。
每一種比試都有四場,慕千司只負責武試的最後一場皇甫容鶴負責文試的最後一場,而沈秋負責藥試的最後一場。,前面幾場都安排了不同的人。
對於皇甫容鶴,慕千司是信得過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若是有人在前幾場的比試中偏袒自己的親屬,而讓真正有才能的人被淘汰,這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她纔會讓付子恪去調查那些裁判們的親屬。
她也安排了不同的人盯着那些裁判們,看看他們會不會與那些參賽者有勾結。
而那些人其他亂七八槽的關係,她都安排不同的人去調查了。
這一次的比試事關重大,一點馬虎都不可以有。
皇甫容鶴這幾天也在忙裏忙外,爲慕千司處理公文,還有比試的各項事務,見修煉也只是在忙裏偷閒的時候。
慕千司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她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
不過她現在也不能做出什麼表示,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已經讓慕千司焦頭爛額了。
她現在急切地想將那些人換下去,她不過就是要在招攬更多的能人異士,這些人卻更加變本加厲。
所上乘的公文幾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呈給慕千柯的幾乎都是在勸告慕千柯該娶妻納弦。
他們兄妹二人都快要被這些倚老賣老的人給弄地頭炸了。
要不是念在他們以往對於鳳鸞族的奉獻上,慕千司現在真想直接就讓這些人辭官歸隱了。
“師父。休息一會吧。”皇甫容鶴接過素荷手中的茶,放在慕千司面前。
他站在慕千司的身後,輕柔地爲她按着太陽穴。
看着她放鬆的樣子,他也開心。
素荷看着那兩個旁若無人的人,掩嘴偷笑,十分安靜地退了下去,將空間還給他們兩個。
慕千司閉着眼,她現在腦子特別亂。
有時候在思考着比試的事,有時候又在想着經常在她腦海中出現的那個聲音。
她現在都是一個頭兩個大。
腦子太亂,思緒飄地太快,她現在只等最近的事塵埃落定之後,她就有時間修煉和思考這些零零碎碎的問題了。
“師父,等這比試一過,我們就去時林看看吧。”
時林風景優美,還很適合修煉。
慕千司捏着眉心,神情疲憊,有些頭疼,“比試之後就要準備大哥的千年大禮了,哪有那麼簡單就可以去時林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就這樣輪着來,她哪有什麼時間休息。
族長的千年大禮可是最爲重視的,即便鳳鸞族的排名也只是居中。但四海八方的家族依舊要來慶賀。
那時候不光要安排廂房,還得置辦禮儀。可比這準備比試要繁雜多了。
莫說是休息,都不一定有時間喫飯。
“那就等閒下來的時候,我們去時林看看。”皇甫容鶴也不急,反正時林就在那裏。它又不會跑了。
而且時林四季都很美,無論什麼時候去都沒有關係。
“再說吧。”慕千司捏着眉心,世事變化無常。
誰知道過幾天又會有什麼事情嗎?
“好。”皇甫容鶴也不在意,現在說的時機確實不對。
等過了這個繁忙的時候,他們就可以逍遙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