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若正在山上採摘草藥,她身後揹着一個大框,裏面佈滿了各式各樣的靈草。
一位老婦人在她身邊和她一起,老婦人是鎮子上的村民,每天都會來這採摘一些草藥拿去賣,用以補貼家用。
老婦人和木兮若經常能遇上,她們算是挺熟絡的。
“木姑娘,你這次採這麼多草藥用來幹什麼啊?”老婦人並沒有惡意。她只是寒暄地問了一句,不想氣氛太尷尬而已。
“過幾日就是比試了,我採一些比試用的東西。”木兮若溫婉一笑,並沒有多想。
老婦人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太陽逐漸升上來了,老婦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了眼刺眼的太陽,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她背上自己的籮筐,對着木兮若道:“木姑娘,我就先回去了。”
木兮若點點頭,微微笑着和老婦人道別。
忽然一箇中年的男人闖了進來,他拉住老婦人的胳膊,神情緊張:“張大娘,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兒子出事了!”
男人着急地就要拉着老婦人走,完全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
張大娘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抓住男人的手,緊張地問:“我兒子怎麼了?!”
男人沒功夫和她閒扯,再磨蹭下去就要來不及了。
“先回去再說吧。”男人着急。
“我跟着你們一起去吧。”木兮若收好手上的工具,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
醫者仁心,她聽到有病患的時候不可能袖手旁觀。
何況這病患還是在鳳鸞族的地界中。
“好好好。”老婦人也知道不能耽誤,她感謝地看了眼木兮若,急忙就回去了。
木兮若跟在老婦人和那個男人的身後,步履緩慢。
等到了鎮子上的時候,張大娘家在已經圍了一大批人,他們張着腦袋往裏面看去,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人見到張大娘,連忙給她讓出來一條路。
木兮若跟着張大娘和那個男人進了她兒子的房間。
當張大娘看見自己兒子的時候,她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還好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爲娘啊!”張大娘趴到張潛的牀邊,看着他的模樣,心痛至極。
張潛全身佈滿了紅斑,有些紅斑上長滿了一個個凸起來的小痘痘,還有些破了的痘裏面流出來了一些黃色的濃漿,濃漿裏面還有小蟲子在蠕動。
張大娘強忍着噁心,心疼地撫摸着張潛的臉,淚珠子很快就滴落在地上。
木兮若讓男人將老婦人拉開,她走至張潛的旁邊,觀察着他的傷勢。
微微念動口訣,木兮若的手指間縈繞着一些水珠。
木兮若的手指探在張潛的額頭上,水珠透過張潛的皮膚進入了他的身體。
在他的身體中環動一圈後,它們又回到了木兮若的手指間。
原本晶瑩剔透的水珠有些發黑,周圍還環繞着一層黑色的靈氣。
木兮若緩緩閉上眼,深呼一口氣。
她安慰張大娘道:“張公子無事,只是體內被黑色的靈氣攻擊了而已,等我肅清了他身體裏黑色的靈氣,他就會恢復了。”
老婦人拉着木兮若的手,老淚縱橫,一時哽咽地都說不出話來,“謝謝木姑娘。”
張大娘作勢就要跪下,但被木兮若制止了。
她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一味藥給老婦人,道:“你將這藥煎上一個時辰再餵給他喝。在我給張公子清理身體裏的靈氣時,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
等人員全部離開之後,木兮若在張潛的身旁坐下將他扶了起來。
木兮若盤坐在張潛的背後,雙手翻轉運起一股靈力,而後雙手覆於張潛的後背,猶如飄渺雲煙般的靈力緩緩運輸到張潛的體內。
張潛臉色泛白,被動着接受着木兮若給他身體裏渡入的靈氣。
白駒過隙,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噗――”張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木兮若深呼一口氣,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張潛悠悠轉醒,但意識還是混濁的。
木兮若打開房門讓老婦人進去。
看見地上的黑血,老婦人心驚了一番。
木兮若慢騰騰地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宛如天籟的聲音穿入老婦人的耳中:“那藥你每日給他喂兩次,不出五天他就可以痊癒了。”
對於木兮若的話,張大娘是深信不疑,畢竟她可是整個鳳鸞族中治癒性靈者中的佼佼者。
老婦人感激地握住木兮若的手,嘴脣蠕動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她纔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木兮若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眼中有一絲嫌棄劃過,但轉瞬即逝。張大娘也沒有注意。
木兮若整理自己的東西,聲音清冷:“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要是他有什麼問題,你大可以去鳳鸞族找我。”
“謝謝,謝謝。”老婦人無以回報,除了說這句話,她也沒什麼可以報答的。
她想着等過幾天去山上多采一些靈草給木兮若送過去,這也是她唯一能夠報答木兮若的方法了。
木兮若微微一笑,說了一句不客氣就想離開。
但還未等她踏出這個門,那個男人又急衝衝地進來了。
看到木兮若,他彷彿看見了救星一般。
“木姑娘,您快去看看吧,鎮子上有好多人都變得和張潛一樣了。”男人焦急地拉着木兮若往外走。
這東西就像是瘟疫一樣,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在整個鎮子上蔓延了。
木兮若緊皺着眉頭,連東西都來不及拿就被男人拉了出去。
男人一邊走一邊給木兮若講訴剛剛的情況。
但是等木兮若見到的時候,情況更加糟糕了。
他們的處境比當時的張潛好不了多少,病情甚至更加嚴重。
木兮若皺着眉,神情嚴肅。
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向木兮若伸出手,想要求她救救他,可還未等他說出一句話,嘴脣就開始張了紅斑,還流了膿。
身邊的女人尖叫一聲,連忙拋下那個男人逃走了。
地上橫七豎八着許多人,他們原本只是想來看個熱鬧,卻不曾想自己卻染上了這麼奇怪的東西。
木兮若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塊玉佩遞給身邊的男人,“你拿着這塊玉佩去找大祭司,請她過來。”
男人拿着玉佩,也不多問,急急忙忙就離開了。
木兮若看着那些感染的人,神情十分嚴肅。
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爲之的陰謀。
再強大的瘟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傳播。何況這濃郁的黑暗靈氣,讓人不想起疑心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