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司皺着眉,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感覺有些不安。
慕千司注視着外面的天,而皇甫容鶴注視着慕千司。
等到慕千司熄燈休息後,皇甫容鶴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熄燈之後,整個溪水鎮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慕千司心中有事,睡得很淺,而木兮若想着明天慕千司要去黑疣,擔心地根本睡不着。
“啊!”
等木兮若快要睡着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她連忙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了,而這時慕千司他們也醒了,四個人面對着面,不約而同地衝着聲源而去。
發出尖叫的是一個略微有些蒼老的男人。
他一雙佈滿了皺紋的手顫顫巍巍地指着地上的東西,害怕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木兮若推門而進,當她看見地上的東西時,差點吐了出來。
地上有許多動物的頭顱,有兔子的,狐狸,狼的頭顱,它們躺在血泊中,十分噁心。
皇甫容鶴知道慕千司受不了這種東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沈斯用扇子遮擋住自己的視線,那東西實在是太噁心了,他都受不了。
男人眼裏沒有焦距,怔愣地看着闖進來都四個人。
沈斯隨手一揮,讓他回過神來。
“我...我不知道,我一醒過來就是這樣了,好像,好像有個人影在鬼鬼祟祟的。等我點了燈就成了這個樣子。”李齊後退幾步,根本就不敢看地上的東西。
“那你看清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木兮若開口問。
李齊搖搖頭,“當時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他的手腕處好像有一個狼頭的樣子。”
沈斯沉思,手腕上有狼頭,難道是東方的血狼?
可東方的血狼跑到這北方來幹什麼?
慕千司輕輕地撫開皇甫容鶴的手,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李齊,眼神冰冷,“你都看不清他的長相,是怎麼看得清他手腕處的狼頭?”
慕千司心中冷笑,說謊也不知道打草稿。前不搭語後不着調,當他們是傻子嗎?
沈斯恍然大悟,他的關注點落在了狼頭身上,沒有發現李齊所說的漏洞。
李齊嚥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那個,他,他...”
李齊一時間不知道找什麼藉口了。
慕千司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他不說話,她也就不說,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李齊眼珠子轉了一圈,“那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狼頭,只是依稀看到了而已。”
他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懼,強顏歡笑。
“手腕上的東西都能衣袖看到,就看不清他的長相,你這眼神,也是挺好的。”皇甫容鶴冷冷一笑,就靜靜地看着他編。
身體裏沒有靈獸的氣息,就代表他不是妖獸所化。
那就是偏袒徇私,不願說真話了。
木兮若皺眉,看着年邁的李齊,狠下心來威脅:“我記得你有一個兒子,老伯若是不想他出事,還是和我們說真話。”
木兮若記得,李齊的兒子就是傷患中的一個,而且傷勢也很嚴重,僅僅次於最先發病的張潛。
聽到自己的兒子,李齊慌了神,他一雙眼睛左右看着,額頭上不停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手交織在一起,猶猶豫豫的樣子讓慕千司略微有些不耐煩。
讓慕千司覺得奇怪的是,這房間除了地上有一片頭顱之外,其他的地方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難道這個人只是進來鬆一些動物的頭顱?可這也說不過去。
“你這裏,倒是整潔。”沈斯環視一番,由衷地說出來這句話。
不過沈斯可不是表面意思,而是話裏有話。
但李齊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微微點頭笑着:“我兒子一向愛乾淨,所以我都是將房間打掃地乾乾淨淨的。”
沈斯嘴角扯出一抹嘲笑,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糊弄過去的。
“那這個闖進來的人也是奇怪,就留下一些動物的頭顱,其他的地方一絲痕跡都沒有。”
就好像,是故意抹去了其他的痕跡一樣。
似乎,他在隱藏着什麼?
沈斯收起自己的摺扇,沒想到這次來鳳鸞族,竟然會遇上這種事情。
“怎麼了?”皇甫容鶴看慕千司一直盯着一個地方,溫聲問了一句。
慕千司盯着的地方是一副畫,畫中是一隻狐狸躺在一匹狼身邊,它們互相依偎着,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
可是慕千司卻覺得,那畫裏面的場景,她曾經在黑疣裏面見過。
慕千司沒有回答皇甫容鶴,她徑直走到那幅畫面前,食指在那副畫上撫摸着。
忽然,原本閉着眼睛的狼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張着自己的血盆大口就想將慕千司吞下去。
一道刀光劃過,原本兇狠無比的狼被砍下了頭顱。
它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着,而後與其他動物的頭顱聚集在一起。
皇甫容鶴手裏拿着劍,急衝衝地走到慕千司身旁,拉起她的手,關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慕千司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幅畫,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李齊見到這副場景,逐漸變了臉色。
他看了眼屋子裏都人,一把推開木兮若,跑了出去。
慕千司和皇甫容鶴他們也來不及思考,逐漸追了上去。
……
“呵,這些人,還真是好騙啊。”一個男人從畫裏面走出來,看着被引開的那些人,一臉不屑的樣子。
“是啊,畢竟堂堂的狼王,可不是什麼小嘍嘍。”沈斯坐在一個窗戶上,嘴角含笑,如沐春風地看着那個人。
慕千司雖然天賦異稟,在同齡人中是不可逾越的存在。可她的靈力畢竟只有六虛,對上快要突破九虛的狼王,還是太嫩了些。
“是啊,本王都忘了,沈公子還在呢。”南冥對於沈斯的出現也不驚訝。
畢竟沈斯與他的靈力,不分上下,自然可以感知他的存在。
可那個小娃娃就不一樣了。他只是做了一副幻境,她就上當了。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我看你不是忘了,而是特意等着我來。”沈斯溫和一笑,對於南冥的存在並不意外。
“這一次,我可不是等着你來呢。”南冥邪魅一笑,手中緩緩升起一顆紅色的珠子,“我是專門爲它而來的。”
“血玉珠!”沈斯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冥手上的珠子。
血玉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血玉珠不應該在霍子谷的手上嗎?
難道......
剛剛只有慕千司碰了那幅畫。、
血玉珠,霍子谷給了慕千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