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靈氣細細小小，就和一根細繩一樣，將木兮若的手腳都捆綁了起來。
他想親吻木兮若的臉龐，可木兮若偏過頭，柯檸落了空，但他也不氣，看着木兮若天鵝頸的脖子，猛地咽口水。
就在他要咬下去的時候，他的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拎着他的衣領，將他甩到了後面的樹上。
慕千司沉着臉，眼神冰冷地看着柯柯檸。
她抿着脣，解開了捆着木兮若的繩子。
“阿司。”木兮若有些委屈，聲音也帶了哭腔。
她哭不是因爲自己得救，而是看到平安完好的慕千司，她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
“沒事了，我在呢。”慕千司擦拭着木兮若的眼淚，輕輕地哄着。
若是她晚來一些，若兒的命運應該會和上一世一樣吧。還好，她及時趕到了；還好，若兒還沒有出事。
柯檸的臉色黑的和煤炭一樣，看着一而再再而三破壞自己好事的慕千司，柯寧真想現在就把她千刀萬剮。
慕千司撫慰好木兮若，轉身對着柯寧。手中的靈氣匯聚，猛地睜眼，衝着柯檸而去。
饒是柯檸反應過來了，也依舊被慕千司的靈氣傷到了下顎。劇烈的疼痛感佈滿全身，他的口腔裏充滿了血腥味。
這一次的攻擊，可是集聚了慕千司大部分的靈力，即使是碰到了邊邊角角，也會帶來巨大的傷害。
柯檸摸着自己的嘴，一顆牙齒掉在自己的手心，上面全是血漬。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慕千司就開始對他發起第二次攻擊。
她抓着柯檸的手，一手拔下頭上的髮簪，髮簪在她的手中繞了個圈，而後帶着慕千司的靈氣，直接將他的手穿透。
尖叫聲衝破雲霄，柯檸的手被釘在書上，血液從傷口流出來，滴落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的手，血跡斑斑，張地很大，上面還有一根銀色的髮簪，泛着陰森的光芒。
“慕千司！”柯檸咬牙切齒，眼裏的殺氣都快要將慕千司活剝了一樣。
“顧子漸，敢動我的人，你真是不想活了。”慕千司一隻手挑起柯檸的下巴，強迫他擡頭看着她。
“你，你怎麼知道...”知道他是顧子漸？
他明明樣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到底是怎麼發現他是顧子漸的？
還是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偷走鸞戒的人？
柯檸有些慌亂了，他本就涉世未深，心性還不是很好，被這樣揭穿自己的身份，有些難堪。
畢竟他也是水冥族的公子，此刻卻成爲了慕千菱身邊的奴才，說出去，他的臉都會丟盡了。
慕千司不理會他的問題，她將柯檸的頭甩到一邊，轉過身對着他說道：“今日我不殺你，日後若是讓我再見到你，我定不會放過你！”
今日她只廢他一隻右手，只不過不想在自己快要離開鳳鸞族再生什麼事端。
走到木兮若身邊，拉起她的手道：“若兒，我們走吧。”
木兮若點點頭，也不看那個人，握住慕千司的手，與她一起離開。
“阿司，你......”木兮若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想問事情的緣由經過，卻怕讓慕千司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徒增悲傷。
可她又壓不住心裏的疑慮與擔心，左右爲難。
慕千司說的風輕雲淡，可木兮若聽得膽戰心驚。
一句輕飄飄的話，裏面包含着慕千司沉重的悲傷。
她越是這樣，木兮若就越是擔心。
“阿司，沒事的，你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木兮若抱住慕千司，聲音哽咽。
有時候，哭出來比憋在心裏更好。木兮若真的怕，怕慕千司想不開。
慕千司嘆了口氣，微微一笑，心裏涌入一股暖流。
雖然她的兄長，她的大姐都背叛了她。但至少，還有人真心對她。至少她還有若兒，還有她那兩個徒弟。
她抱住木兮若，拍打着她的後背，有些好笑，若兒看起來比她還要傷心，好似遭受事情的是她一般。
“好了，若兒，我真的沒事。或許這樣也不錯。至少我有自己的時間了，不是嗎？”慕千司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明明應該被安慰的是她，可她卻成爲了安慰人的那一個。
心裏有些感動，輕輕地笑着，擦掉木兮若眼角的淚水。
木兮若看着慕千司，眼睛溼潤，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她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在考慮慕千司這句話的可信之處。
她就怕這是阿司用來安慰她的藉口。
“真的，你看，離開了這裏，我想去哪就去哪，無憂無慮，也沒有什麼束縛了。而且我還有更多的時間修煉，等我強大起來了，終會回來讓他們給我一個說法。”
她現在這麼被動，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強大。
她的靈力雖然有六虛，放在同齡人之中，她是強大的存在。可放在鳳鸞族或者是整個玄幽大陸上，她也只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個。
等她真正地強大起來，這些人也就不敢再這樣對待她了。
而且，正好她可以用這個時間去找一找那個玄鏡的存在。
畢竟在這個以靈力爲尊的大陸，她的地位再怎麼高，靈力不濟，還是會遭到嘲笑。
木兮若抹了一把眼淚，這樣想想也是。阿司成爲大祭司之後，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
別說逐漸，就連喫飯有時候都顧不上。
雖然慕千司被廢了，但她同時也有了更多自由的時間。至少她不會再有那麼多的束縛了。
這件事，換一個角度來看，也確實是一件好事。
“好了，不哭了，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早地起來收拾呢。”慕千司不可能讓木兮若一個人呆在鳳鸞族。
她放心不下。
“好。”木兮若擦擦眼淚，露出一個微笑。
既然阿司自己想明白了，她也不必那麼擔心了。她再難過下去，也是給人添堵。
“嗯。”木兮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是啊，她們明天還要起來收拾呢，她要將那些靈草帶上。如果她們靈石不夠的時候，那些靈草還能賣個好價錢。
慕千司摸了摸木兮若的頭髮，莞爾一笑。
看着正殿的方向，慕千司的笑容減淡了幾分，但還是笑着。
生活還要繼續，她不可能因爲這些事倒下。她的身後，還有要守護的人。
而且，她還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她絕不會一直揹負着這個罵名。
終有一天，她會讓那些人，跪在她的腳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