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葉城緩過神來，將祺妃丟開，擡腳踩住她的胸口，惡狠狠道：“先前你背叛朕，朕已經沒有再計較，如今你竟然還敢再犯，是不是以爲朕很仁慈，不忍心對你下殺手？”
“臣妾……咳咳臣妾沒……沒有。”祺妃還是不肯承認，一邊乾咳，一邊掉眼淚，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葉城，顯得極其委屈可憐，想以此來博得他一絲憐憫。
可是這次，葉城沒有心軟。
從秦儼給出的證據看，他得知沈尚書跟葉禎暗地裏有勾結，並且有了不軌之心，本就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殺了，原以爲祺妃在宮裏，又還在禁足期間，應該並不知情，更不可能參與，結果卻又是令他失望，他的忍耐已經到了限度。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是不是非要朕將那個爲你送信的探子抓到你面前指證你，才願意承認？”
祺妃猛地一顫，目露驚恐，探子已經被抓了？
那豈不是真完了？
“皇上，四皇叔確實，確實派人給臣妾送了封書信，但臣妾並沒有拆開看，一收到就投進火裏燒了，臣妾與他沒有半點瓜葛，請皇上明察！”
“沒有瓜葛？”葉城挪開腳，行至桌旁坐下，“若真無瓜葛，他爲什麼偏要寫信向你求助？你以爲朕是傻子，可以任你糊弄嗎？”
“臣妾不敢。”祺妃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跪在葉城腳邊，往日的驕縱丁點不剩，剩下的只有恭順，“臣妾也不知他爲何要找我求助，但我跟他確實沒有私交，素無往來，皇上相信我。”
葉城冷笑：“你的父親早就做了四皇叔的走狗，與他私底下過從甚密，還計劃着有朝一日謀朝篡位，將朕從皇位上拉下來，你不可能不知道。”
“這不可能！”祺妃激動道，“父親幾十年來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即便與四皇叔有來往，也必然只是公務上的往來，不可能與他密謀什麼，皇上不要誤信讒言啊！”
“好個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啊！”葉城隨即將一堆書信扔到她面前，咬牙切齒道：“你自己看看，是朕誤信讒言，還是確有其事？你父親的筆跡，總不可能認不出來吧？”
祺妃確實早就知曉父親跟四皇叔勾結，但她非但沒有勸阻，反而鼓勵父親這麼做，因爲她早已過夠被葉城凌辱虐待的日子，想擺脫這個暴虐狂，但他是皇帝，想要擺脫除了去死，那就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送他去死。
她甚至在難捱的深夜裏設想過，葉城被奪位之後跪在自己腳下求饒的場景，她覺得，若將來能有那樣一日，自己就是死也滿足了。
可惜啊，事與願違，那個葉禎終究不過是個酒囊飯袋，鬥不過葉城，準確來說，是鬥不過丞相秦儼，這麼快就垮了，真是白白害她高興了一場。
此時此刻，她不能再期待局面扭轉，唯有認命。
葉城再無耐心跟她耗，再次一腳踢在她胸口，怒道：“夠了，朕不想再聽你說這些沒用的，你們沈家每一個好東西，朕早該看透，可惜我竟還想着再給你們父女一個機會，可笑，真是可笑！”
說着，他俯身下去，又捏住祺妃的脖子，冷然道：“朕告訴你，這次，朕絕不會再輕饒你，更不會放過你父親，還有你們整個沈家的人，朕一概都不會放過，朕要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去陰曹地府團聚！”
這個人渾身都被殺氣籠罩住，像極了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令人看了膽寒。
祺妃的整顆心都被恐懼佔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她才漸漸回神，重新爬起，抱住葉城的腿，哀求道：“皇上，求求你，放過沈家人吧，不論父親如何，臣妾如何，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死啊！”
葉城又一次將她踹開，冷嗤道：“無辜？你們沈家這些年仗勢欺人，欺壓百姓的惡事還幹得少麼？多少人被你們殘害死，哪裏來的無辜？”
原來，他都清楚，他什麼都清楚？
祺妃捂着胸口，艱難開口：“皇上開恩，再給沈家人一個機會，讓他們重新做人，若皇上心中憤恨，臣妾願意代替他們去死。”
葉城譏諷道：“你的命值多少錢？抵得上那麼多條人命？朕的愛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
“皇上是鐵了心要端了沈家了？”祺妃攥緊拳頭，復又爬起來，但這次她是站了起來，沒有再求饒，目光也變得冰冷而堅毅，甚至還藏着一絲殘忍。
“沈家也是時候倒臺了。”葉城早有覆滅沈家的心思，只是沈尚書那個老狐狸太會諂媚了，加上又有葉禎在旁幫忙說好話，他才拖到今日，遲遲沒有動手，現在想來，自己真是糊塗頭頂。
祺妃扶着茶几，突然大笑起來。
“沈家倒臺？之後又會輪到哪家呢？伴君如伴虎，而皇上你，簡直比老虎還惡毒！不論是前朝的臣子，還是後宮的妃嬪，待在你身邊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就殺吧，儘管殺，等把朝中的忠臣都殺光了，你這個皇帝也就差不多做到頭了，我會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是怎麼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怎麼像個條狗一樣求饒，就像我今天這樣，哈哈哈！”
“住嘴！”
葉城怒火中燒，上去便又是拳打腳踢，將祺妃打得倒在地上，吐出幾口血，再也笑不出聲。
“朕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說着，他使出十成的力氣，狠狠掐住了祺妃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