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顏慧冉醫術精湛,用藥準確,通過兩天的精心治療,人已經好轉很多。
“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了。”李氏握着顏慧冉的致謝,柔和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慈愛。
其實之前他很不喜歡顏慧冉的,覺得這個女子名聲不好,會毀了相爺,但這幾年的事態發展,她也看在了眼裏,事情並沒像她所想的那樣,朝着壞的方向走。
相反,她還聽說,顏慧冉幫了秦儼很多,因此對她也就逐漸改觀了。
這次,見她又這麼盡心盡力給自己治傷,懷着身孕還任勞任怨,真是好的沒話說,她便愈發因之前對她的偏見而羞愧。
“您是相爺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身爲晚輩,照顧長輩是應該的,哪有什麼恩不恩的?只希望您儘快好起來纔好。”
李氏看着她,心中一片喜慰。
“你很好,相爺身邊有你這樣的賢良女子在,我可以放心了。”
顏慧冉笑了笑,說:“能得到您的肯定,於我而言意義非凡,謝謝您。”
之後,李氏身體慢慢好轉,可以下牀走動,秦儼也布兵開始攻城。
而就在外面打得極其猛烈的時候,城內也混亂不堪。
但並不是因爲打仗而變得混亂,是皇帝每天派侍衛在城裏百姓家搜查,胡亂傷人殺人導致的。
城內人心惶惶,百姓都窩在家裏,不敢出門,但侍衛根本不放過他們,肆無忌憚地闖進門後一通搜刮,不但要砸東西,還要打人殺人,只要稍有反抗的,就在家裏當場被砍殺,慘不忍睹。
如此鬧騰過小半個月後,激起城內一片民憤,百姓們聽見外面起義軍攻城的聲音,也都紛紛打了起義的主意。
如果城內百姓起來反抗,與城外義軍裏應外合,那要拿下這座城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一點的,當然還有城外的秦儼。
他從探子嘴裏得知城內百姓對皇帝極度不滿,於是便派人潛入城內,暗地裏去鼓動他們,引導羣衆起來反抗暴君,並與守軍發生衝突,打起來。
城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守城的是大將軍陳果,是臨危受命來守城的,本來就對皇帝有些不滿,加上這段時間自己帶領士卒拼死拼活地禦敵,皇帝卻在後方給他添亂,更是怒火中燒。
但即便如此,他也暫時沒想過投降或是造反,因爲作爲忠臣,就該誓死保國護君。
然而這天晚上,他被葉城叫進了宮。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葉城便對着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痛罵。
罵他無能,不會反擊義軍,還說他這種將軍養着還不如養條狗。
陳果看着他,默默地下了決心。
效忠這樣的皇帝,也還不如效忠一條狗呢。
“實在是叛軍人多,加上攻勢猛烈,守軍連日防守,未曾有休息時間,疲憊不堪,已經不堪重累了,這才無力回擊,皇上恕罪。”
葉城並不樂意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行了,朕不想聽你找藉口!回去繼續守,不論用什麼辦法,限你半個月內,一定要消滅叛軍的主力部隊,否則的話,你就給朕提頭來見!”
陳果以爲自己聽錯了,要知道叛軍已經快有守軍的兩倍之多,守軍固守城池已經十分艱難,還要做出反擊,半個月內消滅主力,那不是開玩笑嗎?
這位皇上沒打過仗,也該知道打仗的難處吧?
昏君果然是昏到頭了。
葉城不悅道:“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末將不敢。”陳果低頭答了句,轉頭往外走去。
當天晚上,他回到南城門處,經過一番思量,動員自己的部下,直接打開城門,放義軍進城。
“昏君當道,民不聊生,爲天下蒼生計,我等不該再做無謂的堅守,助紂爲虐下去,打開城門,迎義軍入城,與他們一起討伐昏君,擁立明君!”
陳果站在城樓,高舉佩劍大喊。
底下的衆多部將與士卒也紛紛響應:“討伐昏君!擁立明君!”
隨着震天的喊聲響起,城門緩緩打開,秦儼領義軍順利進城。
到了城內,陳果攜部將上前迎接,並交出帥印。
“恭迎丞相!”
秦儼垂眼看着他們,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掠過,隨後笑道:“都起來吧,從今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是討伐昏君的正義之師,自當團結一氣,將暴君從皇位上拉下來,再另立新君。”
陳果道:“全憑丞相吩咐。”
接下來,秦儼將各部人馬分配部署好,帶着一支精銳直奔皇宮。
這時候的皇宮已經亂成一鍋粥,宮人和妃嬪聽說叛軍要打進來,都收拾細軟要逃跑,就連之前還揚言效忠皇帝的那些禁軍也都開始動搖,打起了開門投降的主意。
而等到義軍抵達宮門口時,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畢竟誰不想保命呢?爲一個昏君丟掉性命,可真是太不值當了。
義軍入宮後,並沒有進行砍殺,在秦儼的嚴令約束下,甚至連搶奪財物的現象也不曾出現。
之後,秦儼帶着人一路奔向皇帝的寢宮。
跑到寢殿門口的時候,裏面傳出悽慘而混亂的叫喊聲,有宮人慌亂跑出來,奔逃而去。
秦儼拔了劍,快步衝進去,見到的是滿地的血與死屍,而葉城正揮舞着劍,追殺兩個沒能逃出去的妃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我們不想死……”
兩人邊跑邊求饒,可葉城並無動搖,依舊緊追不捨。
“叛軍已經進宮了,你們是朕的女人,絕不能落在他們手裏,朕只有現在殺了你們,你們才能保住清白之身!別跑!”
“啊……”
葉城說着,一劍砍在妃嬪後背,將之捅死。
見妃嬪倒在地上,葉城又提劍去追殺另一個,秦儼連忙出手阻止。
“昏君!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還不收手?難道真要等到了地府下地獄嗎?”
葉城收劍回頭,向後跌了兩步,心知大勢已去,自己是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