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儼握緊劍柄,緩緩道:“我當然會來,很多年前,我就曾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親手殺了你,爲天下除害,爲百姓除暴,更要爲宋家幾十口人報仇!”
“宋家?”葉城喫驚,轉動腦筋想了又想,終於想明白,“原來你早就知道顏慧冉就是宋雨冉!所以你纔會娶她,從一開始,你就想殺朕,謀奪朕的江山!”
“謀奪你的江山?”秦儼冷嗤一聲,眼眸中流出的盡是鄙夷。
這江山原本是他的!
不過,既然當初用龍運換了顏慧冉一條命,他也無怨無悔就是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貪戀權位,喜歡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間,我要的不過是天下太平,朝堂安寧,僅此而已,現如今你顯然給不了我這些,我只能起兵推翻你。”
葉城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然後呢?你自己坐上皇位,取葉氏而代之嗎?”
“那也沒這個必要。”秦儼也向前一步,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葉家皇室中,賢明的仁君有的是,到時候再另選一位就是。”
“而你,只是他們當中最差的一個,而且是可以隨意置換的一個。”
“閉嘴!”葉城做久了一國之君,享受慣了高高在上,獨一無二的感覺,最受不得有人不把他當回事。
秦儼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下接一下地往他心口扎,他徹底怒了,揚劍直衝過去。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兩人在寢殿內展開激烈的搏鬥,外面的士卒也正收拾剩下不肯歸降的禁衛,混亂不堪。
葉城雖說也武功不弱,但畢竟方纔已經消耗大部分的體力了,現在又是與秦儼這樣的高手對陣,自然是討不了好,只一盞茶的功夫,便被秦儼一腳踹翻在地上。
他撿起長劍,打算反擊之時,秦儼先一步趕到,將利劍刺入了他的胸膛,鮮血立刻噴涌而出,濺在玉磚上。
緊接着,又刺入第二劍。
葉城終究是不行了,趴在地上,連劍也拿不起來,身體動彈不得,只有慢慢地等死。
腦海中回憶起昔日初見宋雨冉時的場景,嘴角不知不覺間流露出笑意,喃喃道:“冉兒……”
秦儼聽到,不由怒火中燒,上前使力往葉城身上狠踹幾腳,怒斥:“你不配叫她,你不配!”
很快,葉城就沒了氣息,兩隻眼睛還瞪着,秦儼見了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在他臉上踢了幾腳,將他一顆腦袋踢得血肉模糊,直到有人跑進來,才停住。
“相爺,所有不肯投降的人都被控制住了,您看,該怎麼處置?”
秦儼收劍入鞘,冷眼瞥着地上的葉城,幽幽道:“去告訴他們,皇帝已經死了,如果他們當真那麼忠心,那就陪他一起死,給他陪葬。”
“倘若他們真寧願陪葬,也不肯降呢?”
狗皇帝身邊也會有如此忠心的人嗎?
說實話,秦儼是不信的。
“若是如此,那就讓他們去死吧,人家要表明忠心,咱們總不能不成人之美。”反正今夜流的血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再多添一些。
很快,秦儼出了寢殿,來到外面,對正好迎上來的厲十一道:“把宮裏所有的屍首和血都處理掉,趕在天亮之前,我要看見一個嶄新幹淨的皇宮。”
“卑職遵命。”厲十一拱手領命。
接下來,秦儼在宮裏各處巡視,處理各種事務。
沒過多久,他回到乾淨的大殿之內,坐着處理事務時,有護衛來報:“相爺,白衣求見。”
“讓他進來。”秦儼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往門口去看。
不一會兒,做太監裝扮的白衣便走了進來,身邊還帶了一個婦人。
此人衣衫破爛不堪,頭髮散亂,身上全是血,由於受傷,導致行動不便,走得很慢,白衣扶着她一步步走進來,好不容易到了秦儼跟前。
“相爺,太后帶過來了。”
秦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見她滿面血污,眼神充滿懼怯,不敢與人對視,無法將她與從前那個雍容華貴的太后做對比。
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太后……”
太后躲在白衣身後,怯怯地朝他看過去,但只看了他一下,就立馬又低下頭去,然後緊緊揪着白衣的衣袖道:“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要再待在這裏。”
“別怕,您已經安全了,沒人再敢傷害您了。”白衣拍拍她的手背,輕聲撫慰道。
太后似乎聽懂了,也受到些許安慰,漸漸安靜下來。
“相爺,依我看,還是趕緊叫個太醫來給她看看,她不僅身上受了傷,精神創傷也很重,只怕得治療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轉了。”
秦儼聞言表示贊同,於是點了點頭,叫兩個侍衛進來,吩咐他們帶太后去後面的寢殿休息,並請太醫。
可侍衛一進來,還沒碰到太后,她就先發狂了一般地嘶吼起來。
“不要過來!走,走開!不要碰我!”
秦儼見狀,擔心再刺激到太后,趕緊讓侍衛下去。
這都是葉城那個人渣害的!他此刻看着崩潰的太后,只覺得自己之前殺葉城的時候,手下的還不夠狠。
他應該留着他的狗命,將他凌遲纔是。
“太后可能是對侍衛有陰影了,得宮女來纔行。”
秦儼於是叫了幾個還沒跑的宮女來,叮囑道:“好生照料太后,把她照顧好了,賞賜少不了你們的,但若是有人敢怠慢的話,你們的下場,就跟皇帝和他那些走狗一樣,明白嗎?”
“奴婢們明白。”
幾個宮女簇擁着太后往後殿而去,太后果然沒有之前那樣強烈的反應,很放心地跟着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秦儼忍不住嘆出一口氣來。
都是他來的太晚了,若是早些時日攻入京城,拿下皇宮,太后就能少受些罪,情況也不至於會嚴重成今天這樣。
白衣安慰道:“相爺無需愧疚,今日的結果已經是您能做到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