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蝶聞言欣喜若狂,假裝淡定,擺出爲難的神色:“這……萬一王妃知道,會不會生氣?”
“管她做什麼?”秦儼面露不屑,“本王乃攝政之王,在朝堂上尚且不敢有人對我說個不字,回了自己的府邸,還要看一個女人的臉色不成?”
顧蝶垂眸道:“王爺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沒人有資格管制您。”
秦儼牽住她的手道:“還是你懂事體貼人,本王看着喜歡。”
“王爺……”
喝完最後一口酒,秦儼牽着顧蝶走進內室,而後吹滅了屋裏所有的燈,將人推倒在榻上,放下牀帳。
一個人影從牀帳後悄無聲息地走出……
翌日清晨,顏慧冉如常帶着三個孩子在主屋用早點。
秦清扒住母親的手問:“娘,您跟我爹這次吵架什麼時候能和好啊?他會不會又氣得幾天都不回來?”
“啊,爹孃吵架了嗎?爲什麼吵架呀?”秦衡小朋友昨晚迷迷糊糊的,壓根什麼也沒感覺到。
顏慧冉給他多披了件厚厚的外衣,以防風涼。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趕緊用膳。”
秦央輕輕一笑,順手摸了摸小弟肉嘟嘟的臉蛋,說:“什麼吵架?那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顏慧冉聞言一驚,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兒子,這小子年紀不大,竟這般聰明,兩個大人的心思都叫他看穿了?
“瞎說什麼?誰跟你爹演戲?吵架就是吵架了,沒什麼好說的,趕緊喫。”
“莫非我猜錯了?”秦央忽然有些迷糊。
顏慧冉瞥了他一眼,有些想笑,畢竟還是孩子啊,比別個聰明想到的多些,可心智畢竟沒有長全,分不出她這辭嚴厲色的是在說真話假話。
用過早飯後,顏慧冉坐在院子裏看賬本,丫鬟來說顧姑娘過來請安了,是從王爺的院裏來的。
不多時,果然見顧蝶在顧氏的陪同下搖搖曳曳地進來,面色紅潤,含羞帶怯的,一看就知道是人逢喜事。
“給王妃請安。”
“不必多禮,坐吧。”顏慧冉含笑道,然後明知故問,“你今日好像比以往晚了不少時間纔來,是否身體欠佳?”
顧蝶被她這麼一問,臉蛋更紅了,低下頭道:“是因昨天晚上服侍王爺……被折騰得太晚才睡,今兒早上就睡過頭了,真是對不住王妃,請您見諒。”
“原來是這樣啊,”顏慧冉緩慢地掃視着她,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強自保持笑意,“也無妨,我也是過來人,明白的,只是往後注意一些,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是……不過,”顧蝶眼底不知何時多了一抹傲色,說話底氣也足了,“我若是前晚伺候王爺,那肯定腰痠腿疼,無法早起的,王妃能不能開個恩,免去我當天的請安?”
“你……”顏慧冉猛然抓緊賬本,眸中冷光大盛,眼看就要發火,但很快,像是兜頭有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似的,她又重展笑顏。
顧蝶看她如此隱忍,越發覺得是因爲自己得寵了,她不敢輕易甩臉子的緣故,於是越發囂張。
“那就多謝王妃了,我實在是累得很,想回去歇着了,不知道王妃是否還有事吩咐呢?”
“沒了,你回去吧。”顏慧冉狀似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回去後記得熬些補藥喝喝,別累垮了,之後無法服侍王爺。”
顧蝶聽她這口氣,總覺得不太對勁,可究竟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頓了頓起身道:“那妾身就告退了。”
“慢走。”
隨即,顧氏也福了福,挽着顧蝶離開了院子。
“娘,那女人都騎到您頭上來了,您也不教訓一下,今後指不定多猖狂呢。”
秦央不知道何時走了出來,手裏握着一本書,背在身後,神情嚴肅道。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屋裏教弟弟認字嗎?”顏慧冉對自己這兒子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小小年紀的,專愛管閒事。
“我教着呢,這不正好抽空出來走走嘛。”秦央咧嘴一笑,連忙又進去了。
顏慧冉嘆了一口氣,望着院子門口,母女倆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好幾天裏,秦儼都很晚纔會回王府,而且每天回來,並不進顏慧冉的住處,反而直接去往顧蝶的微暖閣。
顧蝶雖然覺得王爺每次都在深夜回來,並吹滅她房裏的燈才與她親近有點奇怪,但並沒有具體去深想,反正只要能得到寵愛,並儘快懷上王爺的孩子就行,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小半個月後,府裏的下人開始傳言,說王爺如此寵愛顧姑娘,幾乎天天都找她,看來真是喜歡得不行了,肯定用不了多久,顧姑娘的位分就會提上來了。
顏慧冉表面裝作很惱火,並命人關閉了自己院子裏的大門,不準秦儼踏進一步,也不讓他看三個孩子,心裏卻暗暗在數着日子。
“開門,本王要進去,開門!”秦儼在敲院門,這大半夜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下人們都被鬧醒了,紛紛過來看熱鬧。
敲了半天,裏面也沒人來開,秦儼惱怒道:“這是本王自己的府邸,本王還不能進出自由了嗎?顏慧冉,你別太過分了!”
裏面依舊沒有迴應。
“再不開門,本王要叫人來砸了!”秦儼怒不可遏道。
這時,顧蝶從人羣中擠進來,忙拉住他道:“王爺何必如此動怒,這麼晚了,裏面的人說不定已經睡了呢,不如先去微暖閣歇着,明日一早再過來看看。”
秦儼哼了哼,罵罵咧咧道:“這麼大聲鬧,她能睡?這分明是在給本王臉色看呢!”
“王爺,”顧蝶繼續勸,“動靜鬧得這般大,幾個孩子也會被吵醒的,讓他們聽見您跟王妃吵架,成何體統?還是先走吧,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