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接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君晏黎雖然不喜歡老是被看住強行保護的感覺。
但是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爭論的時候。
事關好幾個小女孩的生命危險。
如果她繼續待在西營這裏,容御勢必會分心。
君晏黎順着他跟着回王府是爲了寬他的心罷了。
“你背上的傷,儘量別動手!”君晏黎忍不住叮囑。
兩個人已經牽着手走出來營帳。
容御嘴角上揚,聲音卻是冷冰冰的:“不礙事!”
“什麼不礙事?傷口容易裂開。”君晏黎皺眉:“老是裂開你不嫌棄疼,還不想好了嗎?”
君晏黎白了一眼容御。
“不動手!”容御淡淡的看了一眼君晏黎,把她不高興的表情盡收眼底。
隨後移開視線直視前方。
答應你,本王不動手。
君晏黎這才重新高興起來。
路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君晏黎心繫着還在賀戎圖手中的幾個小女孩安危。
她沒有任何的心情說什麼。
容御本身就是一個話少的人。
她不說話,他話就直接沒有。
容御確實忙碌的很,他目送着君晏黎進了王府裏面,立即帶領着人跨上馬背上。
“記住,救人要緊!”
“得令!”
馬蹄聲響起,一行人騎馬遠去。
君晏黎站在屋檐上,遠遠的目送着容御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
她暫時還沒有去看陳開女兒的勇氣。
說來也神奇的很。
前世的她六歲的時候被一個戀童癖的變態抓走綁架,眼睜睜的看着一些小女孩子被羞辱。
而原主六歲的時候居然也經歷過這一幕。
但她跟原主都屬於不幸中的萬幸。
那個戀童癖變態要對她下手的時候,家裏人都及時來救人。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但是卻在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前世的時候,家裏人一直陪着安慰着,還看了心理醫生。
尤其是爺爺時刻陪伴着。
原主是親孃慢慢用母愛去一點點消除的噩夢。
“阿姐!”君晏卿端着一疊小點心走來。
她挨着君晏黎旁邊坐下。
君晏黎扭臉看了看君晏卿。
“我現在沒有胃口。”
“孃親每次都拿桃花糕來哄你。”君晏卿羨慕又略微酸溜溜的語氣:“但是我卻沒有得喫。”
“後來我從大哥那裏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後,阿姐,我就發誓,以後,我也要用桃花糕來哄哄你。”
君晏卿知道,阿姐肯定是又想起來了小時候經歷過的恐怖的事情。
那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得救的小孩子只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自家的阿姐。
另外兩個小女孩子亦是官家千金小姐,但都被羞辱。
君晏卿把其中一塊桃花糕遞給了君晏黎:“阿姐,我做的桃花糕沒有孃親做的好喫。”
“甚至比不上三姐做的。”
君晏黎隨手接過,咬了一口後評價:“確實不怎麼好喫。”
“我以後會改進的。”君晏卿笑了笑。
只要阿姐願意喫,就代表着阿姐不討厭。
阿姐如果不願意喫就代表着討厭。
“陳開家的女兒叫陳平平。”君晏卿解釋道:“希望女兒可以平平安安。”
“因爲阿姐你的聰明才智,救了陳開一家人。”
君晏黎眼眶溼潤了,伸出手錘了一下君晏卿的肩膀:“這些話,誰教你的?”
君晏黎心情好了不少。
她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她現在也有能力救得了別人。
救得了跟她差不多遭遇的小姑娘。
這是自己親妹妹在告訴她的事情。
君晏卿自己吃了一塊桃花糕,一邊喫一邊嫌棄:“我第一次做這桃花糕,沒想到味道確實難喫。”
“君子萌唄!”君晏卿繼續哀怨的道:“都說了讓她來做桃花糕,我來拿給阿姐喫就好了,她非要說,自己做的纔有誠意。”
“嗯,你三姐比你懂事多了。”君晏黎心情越來越好。
起碼不會再沉浸在過去的陰影當中。
君晏卿不服氣:“喂阿姐,你怎麼這麼偏心的?”
“桃花糕是我做的,也是我拿給你喫的。”
君晏黎揉了揉君晏卿的腦袋:“就偏心,就偏心。”
“哼!親姐偏心。”君晏卿端起點心碟子:“不給你吃了。”
“對了,三姐說,她做了紅燒兔子,等王爺姐夫回來了,你們夫妻兩個人一起喫。”
君晏卿說完轉身就走。
君晏黎笑着目送君晏卿走遠。
拐角處明顯她稍微停頓了一下。
緊接着傳來了君晏卿不是很清晰的話。
“看看,阿姐說你,懂事,我,你,偏心你。”
連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的話。
君晏黎倒是聽懂了。
感情君子萌躲在拐角處沒過來。
這會兒君晏卿跟君子萌撒氣去了。
不怎麼清晰的聲音越來越小,君晏卿走入拐角處後,身影也看不見了。
君晏黎才收回視線,繼續望着容御帶領人遠去的方向。
心裏默默的期待着容御能把失蹤的小女孩救回來。
雖然她還是沒有辦法去面對,但王府府醫也能夠治療好小女孩的傷勢。
至於心底的傷,君晏黎也沒有辦法。
與此同時,西營副營帳。
賀國舅,還有坐在擔架上的賀斌。
兩個人神色都帶着略微的凝重。
賀斌卻寬慰賀國舅:“不必如此憂心忡忡,現在賀戎圖暴露,他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走。”
“暴露了賀戎圖,頂多是被救走幾個小女孩。”
“我們那件事情不會被暴露出來的。”
賀國舅卻冷哼了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在交接貨的關鍵時期居然引來了御王的注意。”
賀斌神色也很是不好看:“只是不小心被御王察覺到了我們的特殊愛好而已。”
“那件事情御王絕對不知道。”
“現在只能指望賀戎圖被抓走之後,御王能夠儘快去東海那邊。”
賀國舅依舊陰冷着一張臉:“就不能再忍忍嗎?”
“做這些事情不知道做好準備。”
“陳開死了,他老母親跟女兒都被謝青衣救走。”
“謝青衣的性格,定會抓住此事不放。”
賀斌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大堂哥,現在暴露的人是賀戎圖,不是我。”
“你衝我發脾氣也沒用,被救走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跟一個被玩過的六歲小姑娘,能成什麼事情?”
“陳開已經死了,我們的那件事情,不會再泄露出去半分。”
賀國舅陰冷着臉:“但願如此!”
“西海碼頭已經備好了大船,只等貨物一到就即刻交易,交易完畢不可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