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頭,對大魔頭寧風悅突然的改變感覺有點虛幻,連怎麼走到狗子身邊的都記不得。
她抱起狗子對牛大柱說了句,他們得走了,就要去找寧風悅。
靈力感知到懷裏的狗子,忽然間驚了。
剛剛明明已經傷及臟腑的二狗子,不過幾分鐘而已,居然全好了。
陳一筒發懵。
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檢查過,確確實實看到狗子受了內傷。
這怎麼就突然好了呢?
牛大柱疑惑道,“你們現在走嗎?還沒有放學呢。”
陳一筒被打斷思路,回過神來,搖搖頭,感覺今天所有事情都很魔幻。
她回答道,“嗯,以後估計也不會來了。”
牛大柱慌了,抓着她的手道,“爲什麼?爲什麼不來了?”
陳一筒看向旁邊吊牀上的寧風悅。
他望向山中的風景,神情有些低落。
陳一筒垂了垂眼眸。
他估計也不好受吧。
他剛剛施展能力時,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驚懼。
黑氣被發現,他很難再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和大家一起享受這難得的純真。
他強留下來,除了讓大家不痛快,自己也會被排斥。
不走還能有什麼辦法。
牛大柱歪歪頭,“寧風悅是不喜歡我們了嗎?那個大哥哥是壞孩子,我們不是的。
他不要走好不好?”
其他孩子也圍着陳一筒附和道,“寧風悅幫我們打跑壞人,他可厲害了。
阿姨,你不要帶走他。
他走了,以後沒人幫我們打壞人了。”
陳一筒詫異地看着小朋友們,“你們……不怕他?”
一旁的寧風悅緊抿着脣,臉色暗了暗。
牛大柱疑惑道,“我們爲什麼要怕他?”
陳一筒比劃了一下,“剛剛他身上……那樣……你們不害怕嗎?”
有小朋友搶答道,“我知道,我在電視上看過,阿姨你說的是超能力對不對?
超能力是打壞人的,英雄才會有超能力。
我也想當英雄,有超能力。”
陳一筒道,“可是,這樣的超能力是會死人的。”
牛大柱道,“寧風悅是打壞蛋的,又不會打我們。
壞蛋纔會怕,我們都是好孩子,我們不怕。”
陳一筒轉頭看向寧風悅。
寧風悅低着頭,眼中閃動着不一樣的光芒。
他也可以做好人嗎?
半晌他擡頭衝陳一筒道,“我想我可以畢業了。”
面上雖無表情,但卻有着說不出的輕鬆。
陳一筒笑了,走是肯定得走,孩子們不清楚其中的厲害,一旦明天大人們知道了這件事,他們還是得離開。
不過離開也分難過的離開,和開心的離開,到此爲止就是最好的結局。
牛大柱上前拉住寧風悅,依依不捨道,“你真的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玩嗎?”
寧風悅盯着他半晌,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說着轉身跑開,等到衆人看不到的地方,直接御空飛起。
十幾分鍾後,寧風悅抱着幾大盒子糖果回來,“這個送給你們,今年過年你們就有糖吃了。”
孩子們看着各色各樣從未見過的糖果,驚呼道,“好多糖。”
一個個眼睛都快落進盒子裏。
牛大柱拿出一顆小白兔,“你喫。”
寧風悅搖搖頭,“我送你們的,你們喫。”
牛大柱想了想,“那你等着,等我掙了錢,我用自己的錢買給你。
“嗯,一言爲定。”寧風悅開心地笑了。
十日後,終於到了原石開市的日子。
陳一筒四人坐上去往L城的飛機。
從M市到L城,足足得飛四個小時。
陳一筒閒來無事,纏着陳財大倒苦水。
從綁定位面,到修仙世界,再到末世世界的種種艱辛,聽得陳財心疼不已。
他拍着陳一筒手自責道,“要是爸死後,不把鑰匙留給你。
你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陳一筒從陳財肩膀上擡起頭,“可是我的不是你留的那個鑰匙,是自己飛來的。”
說起鑰匙,她忽然想起李沐馨,“哦,對了,爸。
雖然我用不上,但你也別把鑰匙留給李沐馨。
哦,她是姑姑的女兒,長大後可壞了。
爲了搶鑰匙,差點殺死我。”
陳財默默唸了幾遍,“李沐馨,李沐馨……記住了,有爸在,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他心裏想道,不過畢竟是她妹的女兒,明知道她最後會長歪,沒道理任由她發展。
看來得從小把她帶在身邊,好好教導。
教得好了,說不定也不會發生那些事。
而且若是自己真有死的那一天,反正陳一筒也用不上自己的鑰匙。
他不如搶先一步將髮帶留給李沐馨,這樣確定了鑰匙歸屬,也免得兩姐妹爭搶。
沒有爭搶,也就不存在李沐馨殺人奪寶的事。
非常完美。
陳一筒要是知道自己的特意提醒,反而促成了後世的一切,恐怕要氣得吐血。
她思索了未來一切能提醒陳財的地方道,“爸,還有我跟你說啊。
就白樺山那片你知道不?”
“白樺山?”陳財道,“知道啊,那地方我可熟。
那裏山上住了一位周老,我給他送過好幾次翡翠。”
陳一筒道,“以後有錢了,把那裏買下來,開發成別墅羣。
咱們以後的家就在那裏。”
“嘖~”陳財皺眉,“那可不好辦。
那片位置又大,風景又好,關鍵離城中心還近。
好多人都想過開發那裏。
不過啊……就剛我跟你說的周老,他家就是那兒的,祖上傳下來的房子和地,佔了白樺山的一半。
人家不願意賣,他要是不賣,那地兒誰也開發不動。”
陳一筒想了想道,“那多給些錢呢?你以前都買下來了,再來一次肯定也行的。”
陳財不看好地搖搖頭,“人家周老是玩翡翠的,大師級別的人物,不差錢。
他一直住在白樺山那荒山野嶺的,也是圖地兒大,好放他的寶貝翡翠。
沒戲。”
兩人正說着,寧風悅回來了。
陳財看着他直勾勾落在自己手上的眼神,手不自在地從陳一筒頭上挪開,“上完啦?我也去上個廁所先。”
說着起身離開。
走了兩步,他反應過來,回頭瞪了一眼搶了他寧風悅。
誒,不是,我怕他個什麼勁兒啊?
那是我女兒,我拍拍她怎麼了?
嘿,你個小屁孩,我還沒把你從我女兒身上撕下來呢,你還敢給我臉色看。
陳財離開後,飛機上又上來兩人。
其中年長的坐在陳一筒旁邊靠窗的位置。
另一個四十多歲稍年輕地拍了拍陳一筒肩膀,“女士,我可不可以和你換個座位。
我老師身體不好,好方便照顧他。”
說着指了指陳一筒旁邊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