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坐。”
男人哄道,“小朋友,你看那位老爺爺不舒服,老師是不是教過要尊敬老人?
小朋友最乖最勇敢了,自己坐好不好?”
寧風悅白他一眼,“知道尊老不知道愛幼嗎?騙個孩子你好意思?”
男人一噎。
老者道,“小趙,算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一個人坐都坐不得了?
行了,有事我會叫你的。”
趙祥道,“可是周老,您的心臟隨時都有可能……”
周老制止道,“哪兒那麼容易死,我心裏有數,你不就坐在後面嘛。
差這幾步距離?”
趙祥嘆氣,“讓您做手術您不做,醫生都預約好了,非要來L城參加原石開市。
等真出了問題,後悔都來不及。”
周老道,“你不懂,最近原石市場不太平,要是我不來主持大局,怕是要出大問題啊。”
咦?他們也是去原石市場的?
陳一筒多看了兩人一眼。
目光落到周老身上,發現他臉色蒼白,脣色發紫,病得不是一點點重。
再用靈力一掃,發現他心臟的三支血管已經堵塞了兩支,供血嚴重不足。
連僅剩的一支血管也不太通暢,在堵塞的邊緣徘徊。
這要是情況一旦惡化,就是立馬做手術也來不及啊。
她正想着,陳財回來了,見着霸着他位置不肯下來的小屁孩,無奈地搖搖頭,就準備去隔壁位置坐。
目光收回時,他餘光無意掃到老者,驚訝道,“周老,您怎麼也來了?聽別人說您這次不來的啊。”
周老驚喜道,“是你啊,小夥子,我記得你。
陳,陳……”
陳財補充道,“陳財。”
“哦哦哦,對對對。”周老嘆口氣道,“唉,這不沒辦法嘛。”
趙祥從後面冒出頭,“什麼沒辦法?命都要沒了,還幫別人出頭呢。”
周老道,“我來了死的只有我一個,我要是不來,到時候跳樓的不知道有多少。”
陳一筒詫異地看向陳財,“爸……把小桌板幫我放下來一下,謝謝。
這就是你說的白樺山周老?”
陳財點點頭。
想起她的別墅,陳一筒轉頭真誠擔憂道,“恕我直言,您心臟情況不太好啊,該回家休息還是回家休息吧。”
“誒?”周老道,“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心臟有問題?”
陳一筒瞎掰道,“我觀您顏色,怕是三支已經堵了兩支,還有一支岌岌可危。
您這趟去L城,恐怕還沒看着別人跳樓,自己得先玩完。”
周老一驚,這小姑娘說的竟和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他問道,“你是學中醫的?”
陳一筒不要臉道,“家傳的,會一點,要不我幫您把把脈?
這心臟病,我家剛好有點祖傳祕方可以對症。”
周老笑道,“那敢情好。”
趙祥從後面制止,小聲道,“周老,您怎麼什麼人都信啊?小心騙子。”
周老推開他的手,指了指陳財道,“都認識的,不礙事。”
您才見過他幾次面啊,您知道他原來做什麼的?家裏又有幾口人?
啥都不知道,他說什麼您就信什麼?
保不準人家就是爲了騙您,纔來做這行,提前踩點的。”
“嘿嘿。”陳一筒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你能揹着我說嗎?我都聽着呢。”
要不是看在她寶貝小別墅的面子上,又見周老是個胸有大義的人,她纔不想多管閒事呢。
周老哎呀一聲道,“死都快死了,再壞也不會比這更壞了。
小姑娘,別聽他胡說,麻煩你幫我看看吧。”
陳一筒手裝模作樣地搭在周老手腕上一會兒,眉頭緊鎖道,“確實和我剛剛推測的一樣,最後一支血管也即將堵塞。
您這脈搏已經微弱到都快摸不出了,不馬上醫治不行啊。”
趙祥“嘁”一聲,“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必須得馬上醫是吧?不馬上醫連飛機都下不了?
而且你剛好還能醫治,我們只能找你?”
“呵呵,你怎麼知道?”陳一筒摸摸鼻子,乾笑道。
她確實是準備這麼說來着。
主要是,這心臟堵塞在醫學界是大問題,可是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用靈氣疏通一下的事。
如果讓L城的醫生給周老醫治,不如讓她順手幫一幫忙。
趙祥嘲諷笑道,“說吧,你是打算要多少錢?”
說着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
“這裏有五百萬,夠不夠?不要再騷擾周老了。”
陳一筒從善如流地借過卡,不嫌多地揣到自己荷包裏,“謝謝啊。
不過周老這病我是真能治啊,只需要用靈……銀針輕輕扎這麼幾下,保準血管暢通。”
趙祥怒道,“你還嫌不夠啊?
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
“誒。”周老攔住他道,“就扎幾下又不礙什麼事,萬一能治好呢。
我人都要死了,留着這麼多錢做什麼?
而且,人家小姑娘剛剛一上來就說我是心臟不好,要是騙子哪有這麼準的?”
趙祥苦口婆心道,“我的周老誒,我上飛機的時候,不是說了你心臟有問題,需要馬上做手術嘛。
她肯定就是那會兒偷聽到的。”
周老又道,“可是她說我三支血管堵了兩支,還有一支馬上要堵,和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這你又沒提過,她怎麼曉得的?”
趙祥愁道,“肯定是提前去醫院摸過您的情況唄。
她又不是x光機,看一眼就能把您心臟看穿了。
她要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騙子沒跑了。
而且用一根針就想治好心臟堵塞,連醫生都得做手術,還不敢給你保證好全了,只能說暫時緩解,沒有生命危險。
她用一根針,就敢揚言給你治好了,騙人都不嚴謹點。”
“那……”周老還想說什麼。
趙祥大手一揮,“有我在這兒,誰都別想打您主意。”
周老也有些動搖,不好意思地衝陳一筒笑笑道,“對不住小姑娘,我這徒弟護的緊,我還是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