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自信一笑,“你先選十塊你認爲裏面沒有翡翠的原石出來,我再選。”
原石的基數很龐大,雖然都是坑種,但難免裏面有些不含翡翠的。
陳一筒靈力微微一掃,“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不到一分鐘,很快將十塊兒都挑了出來。
她微微擡手,“該你了。”
阿文笑道,“這麼快你就選完了?一分鐘連看一塊兒原石都不夠,裝嗶也不是這麼裝的。”
“既然你這麼急着社死,那我也成全你。”
他笑搖搖頭,擡步依次走向陳一筒選好的石頭,仔細察看。
圓氈帽提醒道,“年輕人,這些是這個小姑娘選好了的。
這邊還有很多,你可以從這邊選十塊兒。”
阿文挑眉笑道,“我說過我也要選嗎?”
圓氈帽愣了,“啊,你不選?那怎麼比?”
阿文張狂道,“她不是說這十塊兒裏面沒有翡翠嗎?那我就從偏要從這裏面選塊兒翡翠給她瞧瞧。”
陳一筒好笑,這哪是比試啊,這是專門奔着打她臉來的。
從讓她選開始就已經設計好了,如此操作,就是爲了更狠得把她踩在地上摩擦。
這人好強的報復心。
不過……
施之於人,受之於己。
他想踩自己多狠,就會摔得多慘。
陳一筒笑笑,並不戳破,伸手挑了挑眉,“你隨意。”
阿文冷笑,“哼,小伎倆。
你以爲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就會生疑,放棄嗎?
你這種什麼都不會,就知道玩心眼子的人我見多了。”
他轉身繼續鑑定陳一筒選出來的原石。
看了約摸半個小時,在其中一塊原石前停下。
這原石輕敲有石心感,並不似單純敲擊石頭那樣空曠。
這是裏面有比石頭密度更大物體的表現。
他拿出隨身電子稱,上手稱了稱。
這重量除以石頭的密度,算出來的體積果然比實際的大很多。
更加證明他的推測是對的。
這原石中心絕對有其他東西。
他對準原石上的裂縫,用專業的光學放大鏡又仔細看了看。
裂縫裏面竟然可以直接看到出綠了。
雖然裂縫太細,看得不大真切,但綠色和灰色他還是分得清的,可以肯定確實是有綠。
而且這麼暗的進光下都能看到一釐米的進深,這通透度有點高啊。
這是有玻璃種的節奏啊。
阿文眼睛亮了亮,瞧了一眼原石的定價才兩百萬,更加欣喜。
若是這塊石頭被他拍下,這是撿大漏了啊。
他收斂神色,冷笑着瞥了陳一筒一眼,“就這塊兒吧。
裏面至少是糯種往上,拍250萬可入。”
陳一筒靈力掃了一眼他面前的原石,眉頭微皺,“你確定出價250萬?這可是幫大叔選的。”
她本想着等阿文選好後,讓圓氈帽意思意思投個兩百萬的底價,等流拍就好了,也不損失什麼。
沒想到阿文直接給了競標價格。
這250萬下去,若是沒人競價或者出價不如圓氈帽大叔高,那250萬可就砸手裏了。
阿文沒說,這250萬他都是故意往低了裏說的。
比試歸比試,只要證明他比陳一筒強就行了,他可並不想把這麼好一塊兒翡翠讓給一個陌生人。
這翡翠是他鑑定出來的,自然是他的。
阿文不耐道,“那到底比不比?現在又開始在價格上找茬了?怕輸就早點說。”
“誒誒誒。”圓氈帽大叔打圓場道,“就250萬而已,我出,我出。”
他小聲衝陳一筒道,“不就250萬,別輸了氣勢,讓人看輕了去。
就算是假的,讓我出八百萬,只剩下兩百萬也是掙的。”
他說完,揚聲哈哈笑道,“買哪塊兒不得花錢,這不還沒有定論嘛,說不定真賺了呢。”
阿文揹着手衝陳一筒道,“那咱們就開標儀式上見。”
說完轉身離開。
陳一筒和圓氈帽大叔約定好等會兒在哪邊座位見面,也走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最先走的阿文又折了回來,拿出卡片寫了個350萬。
想了想,怕有別的人看好,咬咬牙又改成了500萬。
他做鑑定師攢下的所有佣金,加上這次寧家給的,剛好五百萬。
如果還是不行,他也沒辦法了。
寫完後,阿文悄悄投下。
他剛投完,跟班走了過來,“誒?文哥,你不上廁所嗎?
怎麼來這兒了?”
阿文淡定道,“再看看這塊原石,確保萬無一失。”
跟班豪不懷疑,“哦。”
兩人離開,阿文的嘴角都抑制不住翹起。
凡有點玻璃種苗頭的都底價極高,且很多人競爭。
能遇到這麼塊出價低,又百分之99裏面有玻璃種的,簡直萬中無一。
寧家又不缺這一塊兒兩塊兒的,這等賺錢的好機會,他怎能不握在自己手中。
另一邊,陳一筒見阿文走遠後,疑惑地看向寧風悅。
“這不是你自家的鑑定師嘛,你爲什麼要……”
寧風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了看陳一筒欲言又止,“這件事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給我點時間。”
陳一筒沒再多問,將所有玻璃種中,競拍價格稍低的全都投了一遍之後,就準備離開。
陳財拉住她,不解道,“不是還有錢嘛,那邊開窗區還有好多原石,怎麼不投了?”
陳一筒搖搖頭,吐槽道,“這羣傢伙簡直壕無人性,一個個出價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出那錢拍玻璃種,我還不如多買幾塊冰種補上。
我的宗旨是出最少的錢,買最好的翡翠。
你放心,我都看過了,只要沒超過翡翠本身價值的,我一個都沒漏。”
“而且……”陳一筒搓搓手道,“誰說只有場館內有玻璃種了,咱們去外面私人攤位happy去。”
一行人高高興興地來到外面。
陳一筒剛走了幾步,就有昨日的攤主認出了這張極其特殊的臉,笑着和她打招呼。
陳一筒樂呵呵地一一回應。
這段時間下來,她鑑定原石的技術有所長進,一塊兒石頭大致的好壞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她看到一塊不咋樣的石頭,發現其中是塊冰種。
雖然她是衝着玻璃種來的,但是這種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
更何況等冰種轉手賣了,還能再拿錢買玻璃種呢。
陳一筒壓住內心的欣喜,問價道,“老闆這塊怎麼賣?”
“這塊?”老闆猶疑地看了她一眼。
“啊,就這個。”陳一筒道。
老闆糾結着一張臉,思考了好久,萬分艱難道,“唔……要不,一百萬?”
陳一筒愣了一下。
開市果然和平常不一樣啊。
這麼塊兒石頭放平時頂多一二十萬,才過一天就直接一百萬了。
雖然貴了點,但還是賺的。
陳一筒道,“好,就要……”
一個好字一出,緊盯着她的老闆突然捂着心窩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陳一筒身後,也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一大串人,瞬間將她淹沒,爭相出價道。
“我,我出一百零一萬。”
“多一萬,你好意思,我出一百零二萬。”
“都別爭了,一百一十萬我要了。”
“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你也不怕虧了,萬一就值一百萬呢。”
陳一筒傻眼,眼睜睜地看着原石被別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