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移開眼。
清繁樓大堂內好不熱鬧。戲臺子上有抱琵琶、彈古箏唱曲兒的歌姬。還有穿着薄紗，跳着魅惑人心的豔麗舞姿。
溫阮邊走邊看。並未注意前面兩個人已走遠。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擋着一個壯漢。
“哪來的這麼一個身量纖細細皮嫩肉的小哥兒。”大漢的眼眸染着幾分不懷好意的笑，他伸手想摸一摸溫阮光滑細膩的小臉。
溫阮皺着眉，側臉躲了一下。
下一刻，那壯漢的手被人擒住。
溫阮恍然擡眸看去，元稷冷着眼眸。捏住壯漢的手。
許是氣急了，他竟半句話也未說，不等壯漢做什麼反應。元稷手指用力，只聽輕微一聲脆響，他捏碎了壯漢的手。
壯漢臉色煞白。隨後發出豬吼般的叫聲。
元稷鬆開手，拿出白帕緩慢而仔細的擦了擦指尖。
方纔同行的豔麗女子眼眸劃過一絲驚詫。滿是崇拜的看着元稷。
壯漢捂着碎掉的手，罵罵咧咧，不依不饒。
“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元稷冷然道：“閉上嘴快滾。不然下次斷的。可便是你的脖頸。”
壯漢只覺脖頸涼颼颼的，一隻手又打不過兩人。
“你們等給老子等着。”
他本想再看一眼那個像白嫩豆腐一樣的小哥兒，又怕自己的眼睛不保，只好先嚥下這口氣。捂着骨頭碎掉的手，撂下一句狠話。從人羣中竄了出去。
溫阮看着人走遠，還有些心有餘悸。
本以爲扮成男子的樣子，來這清繁樓會省去不少麻煩。
沒想到男子竟也不安全。
至於他神色中到底是什麼情緒，溫阮一時間不太懂。
他上前一步，牽住她的手，道：“短短片刻功夫，一回頭，你怎就不在身邊了。”
那語氣中多的是將她看護不周的自責。
溫阮看一眼元稷身後站着滿眼崇拜的豔麗女子，她道：“方纔其瞧着戲臺子上甚是熱鬧，竟跟丟了。”
元稷似乎察覺到方纔溫阮看女子的目光。
他脣角泛起一絲笑意道：“我牽着你，你慢慢看，這樣便不會跟丟。”
“好。”
爲了安全起見，溫阮此次沒從他手中掙開，反將他的手牽緊。
同行的女子跟上，繼續爲元稷介紹這清繁樓常來的恩客。
溫阮聽了幾句，才確信，他是真的來查案的，並非是藉着查案的由頭，來此尋歡作樂。
豔麗女子詳細的介紹完那些出手闊綽的恩客，她還說道：“這些恩客，不僅給媽媽的銀票多，給咱們姑娘打賞，也是一出手好幾張銀票塞在咱姑娘胸脯的衣衫裏，這些銀票分明都能將那些姑娘贖身了，可他們卻不，說什麼揮金博美人一笑，很是值得。”
豔麗女子掩脣笑道：“我們清繁樓這樣的恩客最多了。”
說着她不由地再次打量起元稷來。
從進門到現在，她講解了這麼些許，一文錢小費沒拿到，也不見他們指名要哪個姑娘作陪。
她不由得懷疑，這兩公子不會是想白嫖吧？
她正暗付着，元稷開口道：“就要你說恩客點名最多的那幾個姑娘來作陪。”
“哪個呢？”豔麗女子笑問。
“都要。”元稷道。
“都要？”女子驚訝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