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的命名術 >169、幕後的那個人(萬字大章求月票)
    再次,女孩也不是衝着自己來的,對方是來到這裏以後,才發現自己也在。

    目前看來,對方來這個班好像只是巧合。

    但慶塵懷疑對方在這所洛城外國語學校裏,還有其他目的,或者目標。

    這時,走廊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教務處的一名老師來到教室門口通知:“下課後到操場上集合,最近乙肝病毒流行,今天學校組織義務體檢,上午課程先暫停,大家配合一下。”

    南庚辰猛然怔住,他想要馬上去看慶塵,但忍住了。

    他下意識便覺得,這次體檢一定不簡單!

    乙肝是國家法定傳染病裏的乙類傳染病,傳染起來很麻煩。

    但問題是,誰也沒見過如此倉促的體檢,甚至都沒人通知過今天別喫早飯。

    一切都是臨時的。

    班裏亂哄哄的鬧了起來,甭管什麼體檢不體檢,只要能不上課大家就很開心了。

    秧秧趁這個機會看向慶塵低聲說道:“這八成是爲了找你,目前已知的事件裏,只有你在老君山留下過血跡。不要僥倖,我建議你先找藉口躲一躲。”

    除了慶塵以外,其他人當然也流過血。

    但那些流過血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已經被崑崙抓了起來。

    秧秧所說的意思是,流過血還沒被崑崙登記在冊的人,只有慶塵一個。

    慶塵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他沒想到對方會勸自己躲一躲。

    他想了想依舊堅持說道:“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

    下課鈴聲響起,慶塵拍了拍南庚辰的肩膀,兩人一起往樓下操場走去。

    沒有一絲的擔心,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這下輪到秧秧詫異了,她看着慶塵的背影思忖着,難道自己真的認錯人了?不然這少年爲何一點也不擔心體檢採血?

    還是說,這少年已經有了不被發現的手段與底氣?

    ……

    ……

    胡小牛看了一眼慶塵的背影,然後看向秧秧:“他有什麼問題嗎?”

    秧秧看了他一眼:“這個你還不需要知道,注意別惹他就行。”

    胡小牛與張天真兩人愕然對視,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爲什麼秧秧要提醒他們別惹慶塵,難道這又是個什麼妖孽不成?

    他們看向秧秧,但女孩並沒有打算給他們解釋什麼。

    事實上,那天晚上從一間間客棧燒起來時,秧秧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她那時正在等待時機擊殺歹徒,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有一個少年從歹徒後方綴了上來。

    秧秧親眼看着慶塵面無表情的將匕首,從背後精準的楔進了一名歹徒的脾臟。

    還有,對方的那個槍法也很奇怪,明明這少年連握槍的姿勢都不標準,第一槍也打偏了,但第二槍馬上就能精確的修正彈道!

    血液、槍火、少年。

    像是一幅精美的畫。

    那一刻,她曾察覺到少年其實也有一些倉促與慌亂,但對方在亂局之中將自己的所有複雜情緒都摒棄掉,成爲了一臺冰冷的殺人機器。

    然後,她又看着那臺冰冷的殺人機器,爆發出驚人的血性與勇氣。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至於她在少年背後都差點忘了出手,只是靜靜的欣賞着對方表演着暗殺的藝術。

    秧秧回憶着,其實她在橫穿印度洋的時候是被迫殺人,海盜來時,她不殺人,人就要殺她。

    而且如果她被海盜俘虜,對方所做的一定會比殺人還殘忍。

    自那以後,其實她就沒再殺過人了,在停車場裏面對歹徒也只是壓碎對方的膝蓋而已。

    但慶塵與她不同,那晚的慶塵是獵人,一直在主動搜尋着獵物。

    她回憶着那一晚地上的血腳印,再回憶着少年黑夜追兇的執着與冷酷。

    秧秧最直觀的印象便是:這少年很危險。

    所以秧秧出於友情,提醒胡小牛不要招惹這種人,很危險。

    下樓時,南庚辰在慶塵身旁小聲嘀咕道:“塵哥,我看到那轉校生的素描畫了,她是不是發現了你的身份?當時她在場嗎,我怎麼沒見過她。”

    慶塵瞥了他一眼:“有機會再說這事。”

    “奧,”南庚辰點點頭:“那塵哥,素描你能送給我嗎,我回去給你裱起來紀念一下。說起來這女孩的畫工是真好啊,我一看那幅素描,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慶塵無奈道:“要不要再供起來給我燒點香?”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南庚辰說道:“話說塵哥,我覺得那女孩挺好看的啊,她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才坐你旁邊?你倆……”

    結果這時慶塵轉頭認真看向這位同桌:“背後開女孩這種玩笑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知道了知道了,”南庚辰虛心認錯:“不過塵哥,你被採血真的不會有事嗎?對不起啊是我拖累你了。”

    “沒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慶塵回想着那晚發生的事情:“一開始是爲了救你,但後來就不是了。”

    “那是因爲什麼?”

    “因爲,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操場上,不知何時已經搭起了十多頂白色帳篷。

    帳篷下面擺着桌子,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與護士就坐在桌子旁,準備好了酒精、棉籤、取血試管等一系列醫療器械。

    慶塵一眼看過去,赫然發現那位曾經在行署路四號院裏撞過車的小鷹,也穿着白大褂和白口罩……

    他倒是沒看見路遠,也不知道這位路隊忙什麼去了。

    操場上,最顯眼的人還不是這些白色的帳篷,而是劉德柱。

    只見三十多個富二代圍在他身邊,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着操場上同學,臉上一副來到了鄉下的新鮮樣子。

    慶塵看了一眼便沒再關注,他並不覺得這裏能有什麼潛在客戶。

    如今他已經正式晉升騎士,又有李叔同這樣的人物當師父,所以也有資格挑一挑客戶了……

    不遠處,秧秧默默注視着大家排隊體檢,慶塵與南庚辰站在隊伍裏,極爲平靜。

    她看到。

    當隊伍輪到慶塵採血時,那少年毫不猶豫的坐在桌子前伸出胳膊,彷彿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難道這少年已經注射基因藥劑改變了DNA,所以纔有恃無恐?”秧秧暗自思忖着:“我原以爲他可能纔是李叔同的學生,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