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閩琛欣長的身影從沙發上站起來,修長的手握着手機,兩步走到門前打開門。
“少爺,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她邀請來,想讓她離開唐少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人就在樓下,要怎麼處置?”季巖問着。
他家少爺一張陰沉嚴肅的俊臉放大在面前,不怒而威,他有些害怕。
季閩琛扣好襯衫釦子,冷冷開口:“訂機票,去宜城,現在就出發。”
“好的少爺。”季巖沒敢多問,麻溜的掏出手機訂票。
看少爺這樣子,肯定是又在因爲少奶奶生氣。
季閩琛快步下樓梯,一分鐘都不想耽誤。
行至客廳時,顧一晗看見他的身影叫道:“季大少,請問你讓人把我綁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麼?”
話間,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朝着季閩琛快步走過去,停在了他前面,擋住他的路。
“小瑾知道她離開後,季大少你就這樣對我嗎?我猜小然哥也不知道是你派人把我帶走了吧?”
話裏盡是肆無忌憚,彷彿料定了季閩琛不敢把她怎麼樣。
他冰冷的眸子朝着女人看過去,如冰霜冷箭射在她身上,如山的氣勢壓下來,顧一晗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有要緊事,顧不上理會你,這幾天你就安心住在這裏,該怎麼跟唐然說你心裏清楚。
我只警告你一遍,我沒有小瑾那樣的耐心和好脾氣,你最好照做。”季閩琛冷聲警告完,邁着修長的腿離開。
季巖緊追其後,偌大的客廳裏剎那間只剩下了顧一晗一個人。
客廳的門敞開着,她隨時都可以離開,但她不敢。
季閩琛這個男人,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唐瑾,她深知她若是不聽話,倒黴的是顧家。
顧一晗心中默唸:“一定要撐到大哥回家,等大哥回來一切都好了。”
“顧小姐,房間收拾好了,你隨時可以去休息。”陳叔從她身後出現,開口說道。
“季大少是去找小瑾了嗎?”她蹙眉問着。
“少爺的事兒我們從不敢過問,顧小姐安心住着就好,剛剛唐少爺打電話來問你了,我想你應該給他回個電話。”
陳叔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了顧一晗面前,他一張嚴肅冷冽的臉,看着就讓人不舒服。
顧一晗深知她只能照做,便聽話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唐然的電話,頃刻間傳來對方着急的聲音。
“一晗,我聽說季巖去顧家將你帶走了,是真的嗎?你現在跟季閩琛在一起是嗎?你把電話給他,我有話要跟他說。”
聽着這急切的聲音,她沒絲毫的動容,只冷淡的回着:“沒有,他只是來問我知不知道六年前的事情。
小然哥,顧氏臨時有個生意需要出差一趟,我這幾天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乖乖吃藥好好喫飯。”
“你沒騙我吧一晗?你知道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話陳叔聽的清清楚楚,顧一晗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回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幾天後會毫髮無損的出現在你面前。”
如此說了好多遍,唐然才半信半疑的掛了電話。
顧一晗故意把手機伸給陳叔,“要沒收我的手機嗎?”
陳叔回答:“只是請顧小姐在家住幾天,不是囚禁,顧小姐想必是理解錯了。”
“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剛剛小然哥的話不用我轉達給季大少了吧?還有機票和顧氏生意的事兒,要麻煩你去處理一下了,我想小然哥還是不信我剛剛的話。”
顧一晗挑釁的說完,轉身上了樓,兩個傭人忙跟上去,以防止她走錯臥室。
雲水間這棟別墅裏,到處都是唐瑾喜歡的東西,細節上可以看的出來,季閩琛把她捧在手心裏呵護着。
……
希國宜城,原本說需要兩三天才能出院的言霆成,第二天中午突然就痊癒了。
言擎不放心的讓醫生檢查了好多遍,確認無疑,他好了。
“沒想到好的這麼快。”爺孫兩個從醫院出來,言擎不停的往“那地方”看。
言霆成雙腿分開,痞氣十足,裁剪合身的西裝褲有些遮蓋不住他的雄偉。
“我身強體壯,血液循環快,好的自然也快,時間不等人爺爺,我明天要回國一趟,能安排在今晚最好。”
看着他有些迫不及待,言擎自然高興,呵呵笑着就掏出手機,打通了付龍的電話。
“真是稀奇啊,老爺子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兒?”電話裏傳來付龍嚴肅的聲音。
“南門少了那三十噸貨找到了,我組了個局,你跟丫頭來一趟,也藉此機會,讓沿海的各位都認識認識丫頭。”言擎語氣和藹,態度友善,聽不出異樣來。
“老爺子費心了,只是今天恐怕不行,我們在爲前門主舉行葬禮,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的話我會轉達給小瑾,你的好意我們引領了。”付龍回道。
言擎忽地臉色沉下來,聲音也跟着變低沉,問着:“她的骨灰你們在哪兒找到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不管怎麼說,我以前也是南門的人,她的葬禮怎麼可以少了我?”
付龍厲聲問着,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付龍口氣也不善了起來,生硬的回過來:“你當初走的時候,不是說死也不回南門了嗎?門主對你的恩情你也丟的一乾二淨,你當年的離開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還要我再告訴你一遍嗎?
別說是我,就是小瑾也不會同意你來葬禮,我能告訴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勸你最好別來鬧。”
“啪。”聽完付龍的話,言擎直接掛掉了電話,神色難看的吩咐着司機:“去南門。”
“爺爺,我們就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吧,我們已經跟南門沒關係了。”坐在他旁邊的言霆成淡漠的說着。
“你懂什麼?開車。”言擎怒吼了一聲,命令着司機。
司機再不敢猶豫,一腳油門踩下去,按着導航往南門走。
整個南門,透着**肅穆,黑色的綢帶掛滿了圍牆,銅製的四扇大門敞開着。
賓利一個急剎車,停在南門門前,言擎率先打開車門下車,步履匆匆的往裏走去,言霆成都有些跟不上。
“言少,龍哥吩咐了,言家的人不能進去。”言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門,被兩個小弟攔着,小弟穿着黑色弔唁服,態度強硬。
在希國宜城,他們只認言霆成,而對於言擎,則是隻聽說過,並未見過。
“我們是來弔唁的,不是來鬧事的,你去跟你們門主說一聲,就說是我求見。”
“言少,我們無能爲力。”下屬直接拒絕。
言擎沒了耐心,直接罵道:“放肆,讓你去彙報你就去,耽誤了時間我要了你的命。”
“你就是殺了我們,這大門你們今天也進不去。”下屬義正言辭道,雙臂如兩根鋼管似的,橫在言擎面前,不管說什麼都不讓他們進。
言擎怒色更濃,眼中更是帶上嗜血的冷意,就要動手的瞬間,被言霆成按住了肩膀阻止住。
“你們去跟龍叔說,就說我能治好唐家少爺的病,你們門主自然就會見我們。”言霆成面色如常的說着。
兩個下屬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我們只知道門主,不知道……”
“所以才讓你們去問,我只給你們這一次機會。”言霆成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