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不知唐然的事情,可知道唐瑾有個哥哥,她視哥哥如命,這是從北國兄弟們的口中聽說的。
“門主,言少就等在門外,同行的還有一個老人,要不要放他們進來?”下屬跪在地上朝唐瑾彙報着。
唐瑾坐在主位上,旁邊站着的是付龍。
付龍滿臉怒氣,當場拒絕:“不能放他們進來,你媽媽曾說過,死也不要再見言擎。”
“可言霆成能救我哥,參加葬禮是他的交換條件,我想媽媽不會怪我。”唐瑾給足了付龍面子和尊重,擡眸看着他,眼中帶着央求,是商量和徵求同意的口吻。
偌大的希國市場都要靠付龍,在兄弟們面前,她尤其要彰顯付龍的地位,只有這樣,希國南門才能一直穩定。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會醫術,你別被他騙了,這言霆成陰險狡詐,不是好相處的人。
上次你把他弄進了醫院,這一次難保他不是來搗亂的,小瑾,這事兒你要聽我的。”
“龍叔,哥哥也是媽媽的孩子,你一定也疼惜哥哥對嗎?我給你看看他的的樣子。”唐瑾也不強行辯解,而是拉着付龍坐在了旁邊。
她拿起手機,翻開了相冊,翻出唐然的照片遞到了付龍面前。
照片裏的人面色煞白,瘦的都脫了相,已然一副皮包骨的模樣,只看着就讓人心疼。
“我找了醫生,可效果甚微,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嘗試,龍叔,過去的恩怨就讓它們隨着我媽媽的葬禮消失吧,興許言老也是她相見的人呢。”
唐瑾拉着他的手,半撒嬌的勸說着,她話裏的深意,付龍卻是聽不懂。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放他們進來。”付龍發話時,手已然捏成了拳頭,不着痕跡的從唐瑾手裏滑開。
言擎和言霆成進來時,葬禮正在舉行,容納千人的院子裏,南門的人皆跪在地上。
唐瑾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
言擎一步步走進,腳步沉重如含了鉛,短短的路程,他卻走了很久很久。
停在棺材的最前面,看着冷嬈的黑白照片,心中涌上的痛更多,他伸出雙手想要上一炷香,卻被付龍阻止。
“我們只是同意放你進來,你可沒資格做其他的,你要知道,大小姐說過死也不跟你見面。”付龍眼中的恨意,已經化成了無數道冷箭,射在言擎臉上。
這一次,向來強勢的言擎收回了手,退了兩步,說道:“我就在這裏看着,到葬禮結束可以嗎?”
“龍叔,不礙事,就讓他送媽媽最後一程吧,就當是南門還是分離以前,這樣媽媽也會欣慰的。”唐瑾冷冷的說着。
從頭到尾,她也沒看言霆成一眼,彷彿根本不指望他能救唐然。
葬禮足足持續了五個小時,晚上七點才結束。
“小瑾,我有東西要給你。”飯桌上,言擎正色道,“只是我沒帶在身上,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拿嗎?是你媽媽的東西。”
“讓霆成去拿吧,我陪言老你在這裏等着。”唐瑾神色如常的喫飯。
除了一身的黑衣,從她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來是剛給母親舉行完葬禮的人,她聲音冷漠,態度疏離。
“好。”言擎回頭吩咐着言霆成,“你去拿吧,快去快回。”
“我今天來可是想救人的,不是來跑腿的,在爺爺手裏的東西不會丟,改天爺爺你再給瑾瑾好了,今天我們就好好一起喫頓飯。”
言霆成目的明確,這是在告訴言擎,幫他今晚拿下唐瑾。
言擎卻是厲色道:“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
唐瑾仍不爲所動,好似置身事外,這一切和她沒關係。
言霆成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好,我去拿,你們等我。”
他起身路過唐瑾時,迅速的手起掌落,劈在了唐瑾的後腦勺上。
“混賬東西,你幹什麼?”言擎怒道,“這可是在南門,你不想活了?”
“正是因爲在南門,才更能顯的是她心甘情願,你別看她對我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裏早想着帶我回北城。”
言霆成自信滿滿的說着,彎腰把唐瑾打橫抱起來,直接放在了身後的茶几上。
“爺爺,我要報兩針之仇了,你是要看着嗎?”言霆成手放在唐瑾的肩膀上,緩慢摩挲遊離着。
骨節分明的大掌滑到她的領口處,開始解她的扣子。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小心付龍進來扒了你的皮。”言擎嘴上罵着,身體卻誠實的站起來,往外走去。
呵,付龍忠心耿耿守在墓地,根本沒心情管唐瑾,他以爲在南門就絕對安全了嗎?真是天真。
今天,他非要讓唐瑾也嚐嚐他的厲害,這個睚眥必報的臭丫頭,一定想不到,他會在她的地盤,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的手一路下滑,就在要解開唐瑾最後一顆釦子時。
“砰。”房門忽地一腳被踢開,進來的人是季閩琛。
這一幕竄入他的眼中,他如獵豹般飛撲過來,扣住言霆成的肩膀一個過肩摔,一腳踏在他的肚子上。
與此同時,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了唐瑾身上。
“滾。”季閩琛帶着盛怒,又一腳踢在言霆成的腰上。
地上的人只覺得肋骨都要斷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擡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一言不發,弓着腰離開了房間。
從頭到尾,季閩琛都沒看清他的臉,出門的一剎那,言霆成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屋子裏,季閩琛把唐瑾打橫抱起來,在下屬的帶領下到了臥室。
“小瑾,醒一醒。”他輕輕撫摸着唐瑾的臉,叫着她。
唐瑾雙目緊閉,毫無反應,要不是他來的及時,那該死的言霆成就要得逞。
也幸好他考慮周到,來的時候帶着結婚證,要不然,這南門的大門他怕是都進不來。
這南門,也不像傳說中那麼安全,能讓人在南門裏對小瑾下手,付龍是幹什麼喫的?
翌日早上八點,唐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頭又重又沉。
“醒了?”耳邊傳來溫潤的聲音。
她回頭看見是季閩琛,很是驚喜的問着:“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就要被壞人喫幹抹淨了。”季閩琛揉着她的後腦勺,把她拉進了懷裏,緊緊的抱着她。
“你是說言霆成嗎?他不喜歡我,你放一百個心,我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反應。”
季閩琛聽着她毫無邏輯的話,擡手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看來昨晚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那言霆成肯定是下黑手。
“不是要給我生孩子嗎?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了,你不表示表示?”季閩琛手在唐瑾身上游離,極其的溫柔,貼在她耳邊的話,酥進了骨子裏。
“太累了,下次吧。”唐瑾毫不猶豫的拒絕,他抱着她就不爲所動,躺在她懷裏像個木頭人。
“還在生氣?”他明知故問,手指撓着她的腰,想把她逗笑。
唐瑾粗魯的拉開他的手,“我又不愛你,憑什麼給你生孩子?你也不愛我,生下孩子你也不會善待?怎麼,我的孩子要過跟我一樣,早早喪母的苦日子嗎?”
“說的什麼話?”季閩琛溫怒,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纏綿的吻落下去,帶着懲罰性。
“你幹什麼?放開我。”唐瑾嗔罵着,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放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你不是說我不愛你嗎?那我就用行動告訴你,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