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驚悚遊戲裏大殺四方[無限] > 第122章 逃殺之戰(8)
    制定完計劃後,池醉在土胚房內睡了一整天。

    他醒來時,外頭已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的夜幕降臨在沙漠,投下不可名狀的陰影與恐懼。

    此刻距午夜12點還有40分鐘,是個不錯的時間段。

    池醉坐在房內,耐心地盤算着等會兒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如果一切都朝他預想的方向走,那餘斐城將會成爲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替他打出破解副本的致命一擊——

    而副本破了,這把刀也就隨之報廢了。

    多完美。

    池醉輕輕地笑了起來,掩住眼底冰冷的神色。

    不過……

    事成之後他還想問問餘斐城:

    究竟是什麼,讓他不遺餘力地咬了自己那麼多年?

    僅僅是因爲池安嗎?

    還是另有隱情?

    ……

    在池醉的沉思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通訊器漸漸發出紅光:

    【全體玩家請注意,沙塵暴來襲~】

    這句話彷彿成了一個訊號,池醉飛快地起身,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平平無奇的香菸,將煙外那層紙卷小心地剝開,露出一小堆乾枯的菸絲來。

    接着,像變戲法一樣,他掏出兩根極小的碳棒,一點一點把它們塞進了菸草之中,淋上酒精。

    迅速做完這一切,池醉才重新卷好紙卷,並將加了料的香菸夾在耳朵上,動作無比嫺熟——

    一切都顯得天/衣/無/縫。

    並且那一整盒香菸都沒能倖免,池醉如法炮製,給剩下的煙一根根加料,最後他自己兩根,薄冰兩根、宿琬兩根,至於宿眠……

    她不配擁有。

    眼見池醉又要跟宿眠打起來,薄冰站在門前,面無表情地催促道,“好了就走,趕緊在這個副本里把你那些陳年破事處理乾淨,否則我看見你就煩。”

    池醉:“……”

    他、他竟被小薄餅嫌棄至斯……

    池醉摸了摸鼻子,瞪一眼宿眠,鬱悶道:“馬上來。”

    都怪餘斐城那個陰魂不散的狗王八!

    無情的催促下,三人一鬼很快走出屋子,來到外面的空地上。

    他們時間卡的剛好,出來沒多久,不遠處也有幾個影子緩緩走出。

    兩方人在走到距對方七八米遠的地方時,就紛紛停住了腳步。

    池醉一眼就看到了被捆成糉子的紅毛,他嘴裏塞着塊布,正“唔唔唔唔”地叫,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活像個傻叉。

    至於旁邊那個一聲不吭、頻頻向紅毛遞去白眼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哥哥郝仁了,看上去的確比弟弟穩重。

    池醉還注意到,兩人手上的通訊器都已不見蹤影,不知是被奪走還是被他們藏了起來。?

    顯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打量完人質,池醉將目光轉向了餘斐城。

    如果不是對方眼角那顆熟悉的小痣,他幾乎已認不出他。

    時隔三年,餘斐城的模樣與之前可謂大相徑庭。如果說三年前他還是個僞君子,溫文爾雅、面容俊美,披着一身羊皮幹着惡狼都做不出的事。

    那現在,他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眉目陰冷、肢體病態,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仿若一個日暮西山的老者。

    不過驚訝只是一秒,池醉很快露出一個笑容,瞧着人畜無害:“餘大哥,好久不見,差點沒認出你呢。”

    餘斐城盯着他,也微笑起來:“是啊,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是不是很高興?”

    “誒,高興不至於,快樂倒是真的,”池醉勾起脣角,“池安這麼孤單,能把你送去陪她也不錯,這是我作爲哥哥的責任。”

    聽到這句話,餘斐城罕見地沒有被激怒,他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身邊兩個手下將郝家兄弟提上前。

    “你想救他們?”

    池醉嫌棄地後退一步:“不想。”

    餘斐城:“……”

    紅毛:“……”

    他“唔唔唔”掙扎得更厲害了,換來的則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安靜點!”

    池醉這才注意到跟在餘斐城身後的兩人,左邊那人頭戴黑色兜帽,裸露的右臂上刻着一個毒蛇刺青,身形高大面目粗獷,屬於肌肉型猛男;右邊那人卻形如枯骨,瘦得好似竹竿,兩頰凹陷,雙眼死氣沉沉,像具行屍走肉。

    剛剛敲打紅毛的便是肌肉男,那一掌下去,紅毛的半邊臉直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鼻腔甚至涌出了一小灘血跡,足可見他力道之大。

    這樣一看,餘斐城似乎是三人中最正常的那個,但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池醉重新摁了回去——

    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和右邊那個陰森森的傢伙,恐怕纔是真正的狠角色。

    果然,餘斐城稍稍側臉,陰鬱男便會意地抽出一把長刀。

    猝不及防間,刀光閃現,郝仁臉上登時多出一條血痕,皮肉翻滾,深可見骨。

    他痛得面目猙獰,卻強忍着沒有出聲。血水順着下顎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血色暈染的小坑來。

    哥!紅毛目眥欲裂,喉嚨裏剛發出幾聲嗚咽,就又被肌肉男賞了一巴掌。這巴掌扇得他鼻青臉腫,人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池醉面上不顯,心下卻一沉,下馬威?

    的確,餘斐城彷彿對身後的景象視而不見般,只輕輕拍了拍手,脣角笑意更深:“做人要誠實,既然你不想救他們,那你來做什麼?”

    池醉攤手:“來和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我拿到了一個名叫‘紙人’的道具,只要通過引魂香將池安的魂魄招來,把她送進去,她就會復活,還能擁有血肉之軀,”池醉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紙人,“喏,就是這個。”

    餘斐城面色不變:“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不信?你不信也正常,”池醉無奈,“那我當場示範給你看,你總能信了吧。”

    餘斐城不語,只冷下眼,定定地看着他。

    池醉勾起脣角,心知有戲。

    他不緊不慢地從通訊器中抽出一根檀香——在‘殷家大院’裏偷的,又拿出一個打火機,將香緩緩點燃。

    隨後他裝模作樣地朝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分別拜了三拜,口中唸唸有詞。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伴着池醉一聲興奮的“來了”,四周突然颳起了陰風。

    陰風一陣一陣,逐漸變大,連肌肉男的兜帽都被吹得鼓鼓作響,他眼中劃過一絲驚疑,心內顯然產生了幾分動搖。

    池醉見此不免暗笑,如果對方有陰陽眼,就會發現宿眠正站在他身邊,手中提着一個大大的鼓風機。鼓風機調的是冷風模式,吹出來自然像極了陰風。

    他再看餘斐城,發現對方面上沒什麼變化,衣袖下的手卻攥得死緊。

    唯獨右邊的陰鬱男始終毫無反應,似乎不好糊弄。

    不過池醉原本也沒打算這樣糊弄過去,他接過宿琬的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道口子,殷紅的血落到紙人上,很快將整個紙片染紅、染溼。

    池醉將匕首交還,笑着解釋道:“至親之人的血對魂魄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其他孤魂野鬼就不會來佔這個殼子。”

    說着,他又掏出筆,在紙人兩個眼睛的位置處點了一下。

    “這叫點睛。”

    話音剛落,紙人霎時紅光大盛,不過幾秒,它就從池醉手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池醉煞有介事地問:“安安,是你嗎?”

    宿眠捏着嗓子,生無可戀:“是……”

    “還記得餘大哥嗎?”

    紙人小小的身子裏立即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響:“記、記得……阿……城……哥、哥哥……”

    餘斐城一震,池醉一直叫他餘大哥,池安卻一直喊他阿城哥哥。

    這個熟悉的稱呼,自池安死後,他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彷彿猜中了他的心思般,池醉一把捏住紙人,不讓她逃走:“瞧,都喊你哥哥了,你還不信?再不信,做妹妹的可是要傷心的,一傷心,保不準就魂飛魄散了……嘻嘻~”

    餘斐城仍舊不答。

    過了半晌,他才啞着嗓子道:“我要問她幾個問題。”

    “行,你問,不過快點,”池醉瞥了眼通訊器,“這個道具我才啓動了一半,她等得太久又會消散,你也不想吧?”

    餘斐城果然加快了速度:“我們第一次見,你給了我什麼?”

    “馬……小木……馬……”

    餘斐城瞳孔一縮,呼吸都加重了幾分:“第二次呢?”

    “水晶……球……”

    餘斐城還想再問,卻被池醉打斷:“夠了夠了,再問她就沒了,快點,這交易做還是不做?!”

    餘斐城再次沉下眼:“你想要什麼?”

    “那兩個人給我,還有他們的通訊器。”

    “不夠,再加一個他,”餘斐城指向池醉身後的薄冰。

    “你大白天做什麼夢?我會把我姘頭給你?!”池醉冷笑一聲,捏緊了手裏的小人,“我耐心有限,大不了再弄死她一次!”

    餘斐城也歪頭,陰鬱男手起刀落,在郝仁臉上毫不留情地劃了道“x”!

    慘叫還未出口,郝仁就已痛暈過去,整張臉血肉模糊。

    池醉還要再爭,薄冰卻上前一步,奪過他手中的紙人,面無表情道:“可以,我去交換,不過兩邊得同時放手。”

    此話一出,池醉的臉色立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