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州知道羅家付生活費把她寄養在這裏,可他沒想到,葉蘇念過的竟然這麼不好……
穆寒州眸色深沉地抽着煙,他倒是有能力讓羅氏解除領養關係,可葉蘇念不認識他,她也是大孩子了,怎麼能再一次自然的取得她的信任,反而成爲了難題。
就在這時,他聽到背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穆寒州轉過頭,便看到葉蘇念又拎了兩袋垃圾下樓!
頓時,他就怒了。
葉蘇念病纔好!
這家人怎麼這麼恬不知恥,收了羅家的錢,還讓沒成年的女孩當他們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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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念剛剛拎着垃圾走出單元樓,就看到那個陌生但好心的英俊男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葉蘇念一怔,她手中的垃圾已經被粗魯地搶了過去,扔在了地上。
“怎麼就你一個人幹活?”穆寒州蹙眉着,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熟絡,又補了一句,“你家大人呢?”
葉蘇念自然不可能和一個陌生人說那些事情,她只是輕輕笑了笑,便要低頭撿垃圾袋,穆寒州煩躁地攔住她,“別撿了!”
“不撿會給環衛工人造成負擔。”葉蘇念語氣溫和地說,“謝謝你,最後剩這些了,我一起倒了就好。”
穆寒州知道她一直這樣善良又心思細膩,他沉聲說,“你站在這裏不許動。”
然後,他又快步把垃圾拿走扔進了垃圾箱。
如果其他人要是知道那個以雷霆手段聞名的穆氏總裁竟然在做這樣的事情,恐怕會驚得一口水噴出來。
葉蘇念有點茫然地站在樓宇門外,不知道爲什麼,穆寒州的話有一種長兄般的嚴肅和關心,讓她不知不覺就聽了他的話。
穆寒州很快折返回來。
他記得剛剛葉蘇念拎垃圾把手都勒白了,又忍不住關心道,“手疼不疼?”
葉蘇念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她,而且還是來自於一個奇怪的陌生人。
她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心緒,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
與此同時,五樓,王家的門敞開着。
葉蘇念來回倒垃圾,王婆乾脆讓她別關門,又把窗戶打開放放空氣。結果老太太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葉蘇念上樓。
而且,下面似乎還有隱隱約約地說話聲?
王婆關了電視從客廳走了出來,她站在五樓走廊窗戶往外看,正好看到葉蘇念衣服和肩膀的邊角,葉蘇念站在樓下,不知道在做什麼。
王婆知道年輕人最愛玩手機,她孫女王萌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麼都要拿着手機。
她以爲葉蘇念也是這樣,頓時打開窗戶就罵了起來,“就知道偷懶,這才幹多少活,動作快點!還是你想讓其他鄰居看笑話?”
這還不算,王婆又罵罵咧咧地嘟囔着,“沒爸媽教養的東西,賤胚子,懶死你算了!”
樓下,葉蘇念已經習慣老太太從小到大的謾罵,從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穆寒州的面前,還是有點尷尬。
他直接邁步進了葉蘇念身邊的大門,動作之快,讓葉蘇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上到了二樓。
“等,等一下……”
葉蘇念不知道穆寒州要做什麼,但直覺和自己有關,她趕緊也跑了上去。
穆寒州步子大,他很快來到五樓,王婆正揹着手在客廳裏踱步。
他伸出手一推門,防盜門砸在外牆咣的一聲,把王婆嚇一跳。
她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一身戾氣的男人站在門外。
老居民樓本來房梁就矮,穆寒州身材挺拔,他比門梁似乎都高一些,猶如泰山壓頂一般令人戰慄的氣場瞬間反客爲主,佔據整個客廳。
“你,你是誰,你要幹嘛?!”王婆磕磕巴巴地說。
穆寒州嘴角勾起冰冷暴戾的弧度,他冷笑道,“你這老潑婦,都已經古稀之年,說話還這麼沒有教養,不怕晚年遭報應,橫死街頭?”
王婆平時耀武揚威,橫慣了,在外面也沒少和人罵街,附近老居民都知道有個姓趙的惡老太婆。
她年紀大,聲音又尖銳又會罵髒話,誰都奈何不了她。沒想到今天遇上了更橫的人,王婆的嘴脣顫顫巍巍,她又氣又怕,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竟然一時間沒開口說話。
這時主臥裏的王強和李文娟也聽到了聲音,王強推開門,他看到穆寒州時一怔。
雖然不知道穆寒州是誰,但他的穿着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
可看到自己親媽捂着胸口臉色煞白,王強還是向前幾步,他怒聲道,“你怎麼跟我媽說話的,你他媽誰啊!”
穆寒州便看向他。
對上穆寒州目光的那一刻,王強的心臟都抖了抖,這個年輕男人的目光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像是野獸一樣冰冷又危險。
“讓一個病纔好的孩子做所有家務,你們家的成年人都死光了?”穆寒州冷冷地說,“你一個身強體壯的中年男人,好意思嗎?”
王家人這才明白,這個人是來給葉蘇念出頭的?
“關你什麼事情!”王強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他氣急敗壞地說,“這是我們家的家事,有你插手的份嗎!”
頓時,穆寒州就笑了。
他一邊邁步走進客廳,一邊伸出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明明自己這邊才人多勢衆,可不知道爲什麼,王家三人都有點害怕。
王強是唯一的男人,他只能原地不動,咬牙瞪着穆寒州——現在都法治社會了,他就不信這個男人能對他們怎麼樣!
下一秒,穆寒州擡起腿,一腳猛地踹在王強的胸口上,將對方踹得向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動作又狠又準,皮鞋的鞋底還帶跟,踹在心臟旁邊,王強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頭又磕到茶几,幾乎暈過去。
穆寒州活動了一下脖子,他向前幾步,一把拎起王強的衣領,暴戾地笑了起來。
“這件事,我還真就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