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關節上還殘留着血跡。
他本來聽她叫得那麼生分,心中有點擰巴,可葉蘇念不但沒怕他,還給他手帕,讓穆寒州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擦乾淨自己的手,一向潔癖的穆寒州竟然將手帕放在了自己的西服口袋裏。
“剛剛你受驚了,我們換個地方喫點什麼吧。”
穆寒州對楓城不太熟悉,他隨便找了個看起來比較敞亮的大飯店,將車停在路邊。
他已經很多年沒在大廳裏喫過飯了,他本來下意識想要包間,可擔心葉蘇念害怕,還是選擇了在公共場合。
他們上了二樓,穆寒州還記得葉蘇念喜歡喫甜口,不喫辣,他直接點了幾道菜,讓葉蘇念在座位上等,自己又進車裏給祕書溫學義打了個電話。
他跟祕書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這才走進飯店。
來了二樓,穆寒州看到菜幾乎上齊了,葉蘇念乖乖地坐在桌邊,桌上的菜都沒有動,好像特地在等他。
“讓你久等了。”
兩人剛剛都冷靜了一下,此刻的氛圍也沒有剛剛那麼尷尬了。
他們一齊動筷,穆寒州看着葉蘇念開始喫起來,有種給她夾菜的本能衝動。
爲了不再做出格的事情,穆寒州便乾脆將筷子直接放下了。
“抱歉,剛剛有些唐突。”穆寒州低聲說,“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如果有穆寒州的屬下在,他們一定會表示自己的老闆說得屬實——因爲穆寒州平時不揍人,只用一個眼神,也能把對方嚇個半死。
這次因爲事關葉蘇念,穆寒州確實失態了。
葉蘇念垂下睫毛,她輕輕地笑了笑。
“沒什麼可抱歉的。”
葉蘇念放下筷子,她輕輕地說,“穆先生也是爲我出頭。至於您打人……王家本來就和街坊鄰里關係不好,哪怕王強今天沒有捱揍,可能以後也會在外面與人尋釁滋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穆寒州注視着慢聲細語安慰她的葉蘇念,又有點心疼起來。
喫完飯後,二人又回到了穆寒州的車上。
葉蘇念靠在寬大的座椅上,注視着窗外,就聽到男人說,“如果你家境特殊,我可以資助你一直到大學畢業。”
哪怕這樣的方式有點見外,可由他來照顧葉蘇念,總比讓她在羅家和王家人那受氣來的強。
葉蘇念卻搖了搖頭,“不必了,謝謝您的好意,可我不習慣欠人人情。”
她今年開學便高二下學期了,還有一年半高考,她也會成年。
葉蘇念已經想好,她一向成績拔尖,會考到好大學去。
到時候直接住校,脫離羅家和王家。等到畢業努力工作,把羅家撫養她的錢全部還清,從此之後,她的人生便只會屬於自己。
穆寒州雖然是好心,可葉蘇念不知道他是誰,只是能看出來他非富即貴。
他來資助她,就又要多牽扯一個有錢人和他背後的家族與利益。
有錢人的人情往來最難還,只剩下兩年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葉蘇念擡頭,又真心實意地說了一聲,“謝謝您,穆先生,你是個好人。”
被髮了好人卡的穆寒州心情卻不太美麗。
他空有一身財富和地位,卻怎麼都不能讓沒有記憶的葉蘇念敞開心扉信任他。
“只是……”葉蘇念猶豫了一下,才說,“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您對我這麼好,你認識我嗎?”
穆寒州擡眸,對上葉蘇唸的目光,他神情有些無奈。
“我想說實話,但你不會相信。”
葉蘇念有些疑惑:“您可以試試?”
“那我就直說了。”
穆寒州注視向她,他英俊的面龐看起來格外的認真。
“我是你的哥哥,我們倆個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葉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