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檸微微蹙眉,也不知那老婆子的話是真是假,只是覺得這事兒奇怪得很。
李員外才請她幫着找玉佩,依這婆子的話說,玉佩這就算是有線索了?
“撿的?在哪裏撿的?”
老婆子見顧西檸也不那麼生氣了,放心不少:“我家男人說,是在賭場外撿的。尋了好久都沒人來領,才帶回了家裏。後來也是我兒子說那東西不吉利,害他受了傷,就給賣了。”
“賣去了哪裏?”
若是知道賣去哪裏了,顧西檸找起東西來,也能容易不少。
原以爲這老婆子是王府裏的下人,必定是會無所不答,沒想到她卻回了顧西檸一句:“我也不知道,得問問家裏的男人。”
推脫,分明就是推脫。
“夏歌,尋兩個得力的人跟她回去,把話問出來。”
一個刁奴,顧西檸再是想知道線索,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費功夫。
只要拿到了圖紙,顧西檸以做的事兒,還有很多。
“採寧,這圖紙你拿着,去各家當鋪裏問問,看看能不能找着東西。”
另則,顧西檸想到老婆子說起賭場,還想着到財場裏去看看。
“冬曲,給我換身輕便的衣裳,我們去賭場裏走一趟。”
想不到,顧西檸這話正讓秦商允給聽見,還走進屋裏來打趣她:“王妃真是有氣魄,這纔不過多時,王妃明知道王府錢財有數,還想着去賭場。”
“王爺,我……”
李員外的事兒本就是顧西檸自己應下的,也不好麻煩秦商允。
“我就是去看看而已,不會花什麼錢的。”
此時顧西檸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自己是被騙了一般。
明明是嫁入了皇室這個豪門,怎麼讓秦商允一說,她只感覺自己是讓人給騙了?
“賭場那樣的地方,王妃還是別去爲好。”
秦商允還是頭一次這樣管束着顧西檸。
“我可不是王爺籠中的金絲雀,任由王爺拿捏。今日我僑裝去,不讓旁人知道我是王妃。”
而後,冬曲給顧西檸拿來了一套秦商允的衣裳。於顧西檸而言,還是有些寬大的,極其不合身。
秦商允吩咐了身邊的人,也給他換身衣裳,而後告訴顧西檸:“要去,本王與你一起去。”
“這樣離經叛道的事兒,還是我一人去做好了,王爺跟着我一同胡鬧,若是讓皇上知道了……”
顧西檸最是擔心的,還是秦商允的前程。畢竟他若是沒有了這個王位,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西檸的好日子,也就跟着到頭兒了。
“無妨,這兒又不是皇宮,我們只去一次,小心一些,別招惹什麼事端,便不會有事兒的。”
好吧!顧西檸是說不過秦商允了,反正秦商允的事兒,他自己心裏也是有數的,總是不會爲了顧西檸,讓皇上對他動手的。
二人換了男裝去了賭場,顧西檸在賭場裏走了一圈兒,戴玉佩的人倒是見了不少,至於玉佩上的圖案,顧西檸就看不清了。
秦商允則是去找掌櫃的詢問:“最近可有人在賭場裏丟了玉佩,前來尋找的?”
掌櫃的只笑了笑,賭場裏的事兒,還是他精通一些:“這賭場裏的事兒,客官怕是不知道吧!您放眼看看,這裏頭都是賭徒,丟東西都是常有的事兒。自己的東西看不好,丟了就找不回了。”
他點了點,謝過掌櫃的,便拉着顧西檸離開了。
“你幹什麼?”
二人走在街上,秦商允還給顧西檸習了個糖葫蘆,似是哄着孩子一般的哄着她:“別生氣,先喫點兒東西。”
“拿這些哄小孩子的東西來哄我,可不喫這一套。”
“方纔你在裏頭看了那麼久,可有看出些什麼?”
顧西檸不得不說,賭場並不是一個她瞭解的地方,自然也是看不太懂的。
“沒有……”
“我去問過掌櫃的,說是賭場裏丟的東西,是找不回的,也沒有人會去找。”
顧西檸一聽,心都已經沒了大半。
難不成,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
她不甘心,手裏拿着糖葫蘆,秉持着不服輸的精神:“既然都已經出來了,總得去走幾家賭場,都問問才知道能不能問出什麼。”
“不必了,再問也是一樣的結果。”
秦商允正打算拉上顧西檸回王府時,顧西檸卻不跟着他走,有些固執的說:“方纔你也說了,常去賭場的人,都知道丟了東西是找不回的。也正因如此,時常去的人,自然會看好自己的東西。想來這人能弄丟了玉佩,應該是不時常去賭場的人。”
“既然不是常去之人,就更是不好找了。”
顧西檸搖了搖頭,從來就不聽秦商允的話:“你若是不想去,自己先回去好了。我自己去找!”
說完,她轉身就走,連一絲反應的餘地也不給秦商允留。
好在秦商允是個溫吞的性子,更是拿顧西檸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自己求來的王妃,哭着也要寵到底。擔心顧西檸去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還是跟着去了。
顧西檸知道秦商允跟上來,心下竊喜,將手裏還沒喫過的糖葫蘆給了他喫。
秦商允喫糖葫蘆的樣子,着實有幾分可愛。
每去一家賭場,顧西檸都沒在裏頭多呆,只問掌櫃有沒有人來問失物之事。
顧西檸自己也想不到,就在她的堅持之下,還真有一家賭場有人來找失物,顧西檸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若是這人再來,便讓他去這裏找我。”說着,顧西檸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了顧家鋪子的地址,讓人去找顧遠東。
掌櫃的一看,對顧西檸的身份感到疑惑:“不對啊!顧家公子我是認得的,不長你這樣。”
“我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