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賭場後,秦商允並不相信顧西檸會就此找到線索:“你以爲,只要找到了那個丟失玉佩的人,就能有線索了嗎?”
顧西檸看向他,眉頭微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員外母親的玉佩是怎麼丟的?那是失蹤時丟的,得了玉佩之人,必定不會告訴別人玉佩的來歷。”
“再者,誰又能知道,在賭場丟了玉佩的人,就知道這玉佩的前塵之事。”
秦商允說完,顧西檸短嘆一聲,不可否認他說的都有道理。可是,顧西檸貌似只答應了李員外找玉佩的事兒。
“李員外託付我此事,我只答應了他找回玉佩一事。他是有提及幫他尋找母親一事。可我也說了,找玉佩我尚可想想辦法,可多年前失蹤的人,我可沒那個本事找得到。”
顧西檸這樣嘴硬,秦商允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當真如此?”
“若真是隻找玉佩的話,那玉佩指明瞭已經落到那老婆子家裏,只消順着那條路往下找就行了,來賭場追根溯源又是爲何?”
顧西檸還真是拿他沒辦法,這事兒本也沒打算讓秦商允知道的,可還沒待她說什麼,秦商允盡知道了個透。
莫不是,她身邊有秦商允的人。所以她的一舉一動,才逃不過秦商允的眼睛?
可怕,可怕了!
“我還沒與你說那麼多事兒,看來你還真是耳聰目明,知道的可真多!”
秦商允嗤笑一聲,知道顧西檸這是有些氣了:“那是自然,你我休慼相關,倘若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萬一哪天你在外頭給我闖了禍,我怎麼給你收拾?”
“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連累你的闖禍精?”
顧西檸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考慮過後果。只有送顧馨雅一事,是她衝動了一些。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做什麼我都歡喜,只是擔心你給自己招來禍端而已。”
這突如其來的寵溺,甜得顧西檸不知說什麼纔好。
“我也知道,原本這李員外的事兒,我是不應該插手的。只是商會就要選會長了,我應下這事兒,也是希望顧家能在商會得到會長的地位。”
顧西檸也不是個喜歡來事兒的人,若不是能見着好處,她是不會應下這等麻煩事兒的。
“會長?”
秦商允也是這才知道,商會要選會長一事。
商會里的勢力本就盤根錯節,若是顧家能得到會長的位置,那日後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那你的意思,是希望岳父做這個會長,還是希望遠東做這個會長?”
在商場上,顧西檸還是相信顧青和的絕對實力的。
“那自是父親最好,人脈是他的,顧家的家業也是他一手做到如今的地步。遠東……還嫩了些。”
二人去過鋪子裏與顧遠東交代事情,便回了王府。
不出幾日,顧老大家的請柬就送來了,請顧西檸與秦商允二人去顧家參加家宴。
顧西檸也沒停下找玉佩的腳步:“本妃只想知道玉佩的下落,你若是再不說,那可就是不懂事兒了。”
老婆子一臉爲難:“不是我老婆子不肯說,只是這玉佩如今也不在我家裏,我那男人爲了錢賣給了過路的販子。人家天南海北的走着,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如今去了何處。”
“回去讓你家男人畫了那販子的相貌來看看,我派些人出去找,後頭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了。”
顧西檸原以爲王府裏的下人都是先安心做事兒的,如今看來,一個個都是有鬼心思的。
“是是是,老婆子這就去。”
而後,採寧端着補品走了進來:“王妃,皇后娘娘賞賜了上好的料子送來,說是那日看着王妃身段好,給王妃做兩身衣裳的。”
“皇后娘娘賞賜的料子自然是好的,找個手藝好的師傅來量身裁衣。”
既然送了料子,那首飾自然也是不會少的,其他的賞賜也就接踵而來了。
秦商允見着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擡進王府,不免心生憂絲。
“這些東西,此時是蜜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王府的砒.霜了。”
顧西檸彷彿聽見秦商允在說什麼,擡頭問了一句:“王爺在說什麼?”
“日後無論是誰送來的東西,能不要還是不要吧!”
她知道秦商允的顧慮,只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人:“都擡進庫房裏清點好,料子用來做衣裳,其餘的東西,都不許動。”
“皇后娘娘賞賜的東西,還是要給足了面子的。王爺若是有得了機會,便將這些東西都捐給國庫吧!”
顧西檸讓人準備了一些薄禮,帶上去顧家赴宴。
爲了家裏的宴席,顧夫人四處忙活了整整兩日。
手下辦事兒的人是不少,可顧夫人認真起來,任何事情都要過了她的眼纔行。
“少爺還在鋪子裏,是時候去請他回來了。”
“還有三房那裏,派馬車去接,別誤了時辰。”
顧西檸與秦商允去顧家還算是早的,府裏的下人各自忙活着,還是常媽媽眼尖,見着秦商允與顧西檸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王爺,王妃。”
“常媽媽這是給母親送湯藥去?”
常媽媽一臉的高興,與顧西檸說道:“夫人如今身子好,不用再喝藥了,這是夫人的補品。”
顧西檸自是去了顧夫人屋裏,而秦商允則是去了書房裏,與顧青和說話。
“母親張羅宴席的事兒辛苦了。”
顧夫人時常在府裏,顧遠東的事情她倒是都知道。
“聽說你與你弟弟買了一處茶園?”
說起茶園,顧西檸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來:“對了,我們府裏的勞賬房最是得力,還要母親把蘇賬房給弟弟,去打理茶園裏的賬目。其他安排,也要找信得過,且有本事的人。”
顧夫人笑着點頭,提醒顧西檸:“你可別忘了,你母親我做生意可是從來不含糊的。你能想到的事兒,我自然也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