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事兒皇上沒有點頭,顧西檸或許會擔心。但既然皇上都答應了,光明正大的事兒,她也不用擔心。
“王爺去請示過皇上,皇上十分贊同王爺做生意。我們商量過了,無論皇上答應是爲了什麼,我們日後掙的錢,多少要捐一些充盈國庫,向皇上表忠心。”
顧夫人對顧西檸的辦法十分滿意:“這也是個辦法。”
“倒是你自己,只知道忙着生意的事兒,自己的事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說着,還給顧西檸拿了張藥方:“我去找了個神醫,給你尋了藥方,你好生調理身子。”
顧西檸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藥方,低下頭:“母親擔心這些做什麼,一切都是天意。”
“這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事在人爲,哪裏有什麼天意。”
顧家大房與三房相繼來了府裏,顧西檸與顧夫人也去了席面兒上。
明明是顧家家宴,卻因爲秦商允的王爺,夫妻二人坐在上座。
“今日就是家宴,準備了些口味好的喫食,沒有請戲班子來府裏鬧騰,一家人說說話纔是最好的。”
雖然家宴在顧府裏辦,畢竟還是顧老大張羅的事兒:“多謝弟妹操持。”
“我也是想着,許久未坐在一起喫飯說話了,我這做大哥的十分慚愧。”
顧青和倒上酒,對他這兩個兄弟很是客氣:“大哥何必說這話,我們都是兄弟,平日裏各有各的忙,都顧着自己的家,能偶爾一聚,便是好的。”
“對對對,大哥有心了。”說話間,顧老三也舉起酒杯,兄弟之間的氣氛不錯。
因着是家宴,顧老大家的三個兒子也都來了。
長子顧新炎,次子顧新溫,三子顧新寒。三個兒子中,只有顧新寒還未成親,可把顧大嫂給急壞了。
“上回見着王爺,還是堂妹成親之日。今日難得有幸見到王爺,敬王爺王妃一杯。”
說話的是顧新炎,在顧西檸的印象裏,他只是個喜歡趨炎附勢之人,打小被顧老大夫婦縱壞了。
倒是顧新溫,最是溫和有禮,謹慎寡言。
“大堂兄有心了。”
顧青和與顧夫人坐在一邊,見着顧夫人衣衫單薄,便讓人拿了披風來,親自給顧夫人披上。
就在一家人看似和睦之時,也是因着顧青和對顧夫人的格外照顧,顧三夫人這就來事兒了,開口便提及顧青和與顧老三的心事。
“二哥與二嫂還真是恩愛,二嫂從前病怏怏的,如今眼看着氣色也好了不少,更是沒了病氣,真是好福氣。”
顧夫人正倒上酒,打算舉杯謝過顧三夫人時,顧三夫人的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聽聞二哥前些日子才納了妾室,因爲在府裏鬧得厲害,能讓二哥給趕出門去了。還留了個孩子在府裏讓二嫂照顧着,是不是真的?”
顧青和臉色漸暗,卻因爲家人都在,不好發作。
“這……”
顧青和還不好說這事兒,畢竟是顧老三招來的事兒,如今顧三夫人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爲是顧青和與顧夫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顧夫人倒是大氣,接下顧青和的手說:“是真的,我病了多年,本想着若是夫君身邊能有個人知冷知熱伺候着也是好的。既然是她的外室,也不容易,只要是夫君想的,便答應了他。”
“我們做正室的,這點兒氣度還是要有的。”
只這最後一句,就已經氣得顧三夫人眼冒青光:“二嫂這話是說,我沒有氣度?”
“有沒有氣度,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拿出來說呢!”
讓顧夫人懟了這麼一句,顧三夫人轉而將目光放在了顧西檸身上:“我是沒有那個氣度,那是我孃家厲害,老三他不敢。”
“要氣度這事兒,我最佩服的,還是王妃了。商賈出身,高攀了王爺,還不讓王爺納妾,比我可是厲害多了。”
顧西檸突然被提到,也十分從容:“正如各花入各眼一般,氣度這事兒,誰能說得準。在我看來,夫妻就得從一而終,陰陽相合,這中間若是多了什麼,又或是少了什麼,都是不成氣候的。”
秦商允在外都是軟性子,見顧西檸這樣霸氣,他只消附和就好:“王妃說的是,妾室只會鬧得家宅不寧。無法安內,日子自然過得不順遂。”
“王爺這話可不能說早了,眼下是王爺與王爺新婚,自然是沒有別人能入得了王爺的眼。若是日後王爺看上了別人,王妃還是不讓王爺納妾,那王爺可就急了。”
顧大夫人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即便是秦商允這個王爺的場子,她也敢說些讓人不愛聽的話。
“不會的,王妃可是本王好不容易求來的。”
“此一時,彼一時!”
顧西檸瞪了顧大夫人一眼,十分霸氣的直言:“若是王爺身邊有了別人,我也可去找兩個男寵來快活。”
“王妃,這話可不能亂說。”顧青和就怕秦商允生氣,立即提醒顧西檸慎言。
“我可不是亂說,王爺是知道我的性子,我說過的話,就真能幹得出來。”
顧西檸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是隨了顧夫人的。只是顧夫人經過生活的磨礪,已經不敢如此了。
倒是顧西檸,有人寵着,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都是對的。
“二嫂,怎麼不見那孩子來席面兒上?雖說是庶子,那也是我們顧家的骨血,二嫂如此寬容,總不能容不下一個孩子吧!”
看顧三夫人洋洋得意的樣子,顧西檸恨不得將事情說個清楚,讓她知道知道,這事兒原本只是她家的事兒。
“哪兒有的事兒,孩子起的晚,我已經着人去帶他過來了。”
不多時,下人便帶來了顧懷南。顧懷南見着席面兒上這麼多人,多少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