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妃怎麼牽扯到了天下百姓呢?”
範大人右眼皮猛然直跳,只覺得大事不好!
“範大人你想啊,若不查清楚,天下百姓自然以爲皇上親近豪門世家,不喜普通百姓,那天下百姓的死活豈不是在豪門世家的眼中如同草芥一般,任其踩之!無人敢管!”
“你……”
這明白是在說他自己以豪門自居,包庇自己的兒子!
“皇上,臣……”
範大人的自辨還未說完,皇上便擡手製止了,看着顧西檸,目光陰沉:“雲王妃是何意?”
“皇上,臣婦斗膽請求帶範侍郎,顧侍郎上來,請他們二人說明內情!”
“雲王妃如此強求真相,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了公道,爲了皇上的民心!”
“爲了朕?”
“是,皇上是天子,那便是萬民之父,還請皇上定奪!”
“若是知道了真相後,雲王妃欲作何?”
皇上這話已經是有了猜忌之心,這種感覺秦商允十分熟悉。
他輕輕推了推顧西檸,想她別說了。
可是顧西檸不理會。
“請皇上放心,臣婦只想知道真相,絕不會求着皇上懲罰任何人!”
“偶?有意思!”
皇上心裏也有疑惑,掃了一眼身旁的太監!
後者立即出去安排。
不一會,被關在牢中的顧遠東便被送上來了!
只是渾身已經沒一塊地方能看了!
全身的囚服破爛不堪,猙獰的血跡在衣服上交叉着,顧西檸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差點都要掉出來了。
顧遠東看到秦商允,顧西檸時,蒼白無血的臉上露出看似堅強的笑容。
他如今跪着尚且都艱難,只能趴在地上!
顧西檸想上前認真看一看顧遠東,卻理智卻讓她沒有動,不行,不行,面前的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別人,正因爲如此才必須讓皇上看清楚。
皇上也沒想到京兆府下手這麼重,人在牢中被施於刑罰竟了這副樣子!
“臣,顧遠東見過皇上!”
偌大的殿內,此刻就屬範大人的臉色陰晴不定,難看至極。
剩下便是皇上了。
“顧侍郎,你在牢中竟被用了刑罰?”
顧西檸擡頭看着皇上,忍不住想罵一句,明知故問麼,這麼明顯的傷難道看不出來嗎?
“回皇上,是,臣被抓進去那一天,便日日遭受刑罰,獄卒說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只要臣不死便能隨意罰之!”
皇上聞言,目光隨之掃向範大人:“是嗎?”
“是,臣不敢撒謊!”
獄卒口裏的上面人,除了京兆府尹還能有誰?
眼前的範大人了!
顧西檸這回京這幾日,讓夏歌去找了本朝律法,她自己看了好幾天呢,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皇上,我朝律法中有講,在街上鬥毆者雙方被抓,當地府衙查明緣由,輕者罰銀五兩,重者仗則二十,不知道這京兆府尹只抓了一人,是爲何?”
“雲王妃此言有理,是朕大意了,顧侍郎,你且說說那日爲何與範侍郎在街上打架!”
顧遠東稱是!
“那日臣和範侍郎下朝後,便要直接回家,只是張侍郎與範侍郎要請臣喝酒,只因母親前些日子因臣而病,是以便拒絕了!”
“不想範侍郎當場就辱罵臣,還有母親,語言難聽至極……臣,實在是聽不去了,欲打算離去,不想範侍郎不依不撓,竟當場狂笑幾聲,說臣有今日皆是因爲雲王妃,她,她,她……”
顧遠東說到這裏吞吞吐吐不肯說下去!
顧西檸和皇上都急了!
顧遠東擡頭看了一眼皇上,才道:“說臣能有今日,皆是姐姐雲王妃會伺候男人的緣故,還說大言不慚說以范家在京中的勢力,要臣死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此話一出,殿內的三個人都是猛吸一口冷氣!
範大人閉上眼睛,當日只是他只是聽了自己的兒子一說,並沒多想,平日裏總是嬌慣着,這種話都敢在大街上說出口,只怕今日……
怪不得顧遠東剛纔不肯說,這話私下裏都沒人敢說,偏偏範侍郎在街上便如此放肆。
真以爲范家是天子了?
“遠東,你方纔說所言,可都是實話!”
“臣句句屬實,當日範侍郎說這話時,大街上好多人呢,都聽到了!”
皇上聽後,冷笑兩聲看着範大人:“好啊,好啊,範侍郎如此才能,在朝中爲侍郎卻是可惜了!”
若不是顧及這裏是宮內,顧西檸恨不得立即就帶着顧遠東回去!
他這一身傷讓爹孃看到了肯定要傷心死了。
範大人想辯解兩句,可顧遠東身上的傷已經是事實,京兆府尹是范家的人……
“皇上,臣教子無方,是臣無能,但既然是兩人打架,還有一人沒有來呢!”
皇上點點頭:“來人,先帶顧侍郎去偏殿,找太醫看看!”
“是!”
伺候皇帝的公公連忙吩咐人去安排,顧遠東被安排走了!
再等了一會,範侍郎才姍姍來遲,因爲是突然召見所以並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範侍郎自以爲有爹在,神色自若,一點也不着急!
待走進來後才發現雲王夫婦也在場,有些愣神。
皇上也不多說什麼,開門見山的便問了起來。
“你與顧侍郎在街上鬥毆一事,起因爲何!”
範侍郎不禁哆嗦,擡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只聽到一句話:“皇上問什麼便直接說什麼!”
這話可就有些耐人尋問了,到底是該說真話,還是該……
“回皇上,臣,臣併爲說什麼,也不知是哪裏惹怒了顧侍郎,便惹得他在街上便要打臣!”
“這樣?那京兆府的人是你叫來的嗎?”
皇上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了,範侍郎連忙辯解:“不是,不是,可能是他們巡街到此處,故而,故而看到了!”
“那爲何京兆府的人沒有抓走你,只抓走了顧侍郎?”
“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