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馨雅開始編瞎話:“堂姐,一日家宴,你就投壺過啊,我記得清清楚楚。”
趙葵言提了一句:“馨雅與王妃是堂姐妹,馨雅的哈一定是沒錯了。”
若是皇上參與的比賽,皇上自然不是第一個比試,幾位郡王比試一番,肯定壓着自己的能力,而後一個擅長投壺的郡王妃也參與了,剩下就輪到了顧西檸與趙葵言。
趙葵言先發制人:“姐姐,我愚笨,是不懂投壺這些事,要不然你先來吧。”
說完,趙葵言在一旁看熱鬧。
顧西檸只是搖頭,“我是真的不懂得投壺這些事,請皇上恕罪。”
秦商允本欲開口,讓顧西檸制止了。
這時皇上笑道:“王妃這般謙虛,莫不是怕能力太高,搶了朕的風頭。”
皇上一副開玩笑的語氣,倒是讓顧西檸啞然,秦商允單膝跪下請奏:“啓稟皇上,王妃的確不懂得投壺。”
趙葵言本欲將顧西檸推出去,但怕秦商允討厭她,就生生止住了。
緊接着顧馨雅又把話頭搶了去:“興許是堂姐成了王妃,養尊處優,將投壺之事給忘了吧。是不是啊堂姐。”
雖然沒表面上硬逼,但是趙葵言已經將她推了出來,好像不投壺不對,可是投壺的話,她實在不懂得投壺啊……
這場鴻門宴,在用膳前就開始了。
皇上目光一斜,引出正題:“聽聞雲王妃在皇陵十分厲害,還招來了白狐。”
周雲熙這時說:“皇上,白狐乃是祥瑞,臣妾聽聞,能讓白狐現身的都是可以爲皇上效力的呢。”
皇上嘴角垂了垂:“愛妃所言——好像有道理。”
他講這話,完全是因爲寵愛周雲熙,周雲熙福了福身笑道:“說起來,臣妾還要恭喜皇上。”
見雲貴妃將話題轉到了維護顧西檸身上,趙葵言補了一句:“貴妃娘娘不在場,哪裏知道當時細節,王妃上香時檀香屢屢斷裂,剛開始我們還挺害怕,沒想到是白狐獻身。”
顧馨雅接着問:“那堂姐最後可有上香?”
顧西檸聽着顧馨雅與趙葵言一唱一和,心中不禁冷笑:“這二人恐怕是在花園裏就一起商議如何針對我,現在唱的一出好戲。”
趙葵言裝作欲言又止:“這……”
她雖然沒明着說但是比明着說更讓人知道,顧西檸上香沒上成。
一個郡王妃道:“這件事早就聽說了,雲王妃在皇陵上香,上了多次也沒上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是嗎?”另一個郡王妃說。
這兩個郡王妃是京城中有名的醋罈子,她們府上的侍妾起碼十幾個,將她們夫君迷的團團轉,現在看到秦商允獨寵顧西檸,自然心中嫉妒。
秦商允聽到兩個郡王妃的話,漠然說道:“上香未上成,也與本王在王妃身邊干擾她有關,兩位郡王妃有什麼疑問,儘管來找本王。”
郡王妃聽了訕訕閉上嘴。
皇上道:“朕餓了,傳膳。”
趙葵言見她親愛的表哥處處維護顧西檸,心裏簡直氣炸了。眼中目光像要把顧西檸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皇上,這……”聽了皇上的命令,總管太監面露爲難。
“怎麼,樂姬出了何事。”皇上眸子一撇。
總管太監說:“剛剛掌事姑姑傳來消息,說樂姬們喫壞了什麼東西,只能來一半人。”
“偏偏這時,缺了人手。”皇上沉聲說。
總管太監連連請罪,皇上讓顧西檸投壺她沒投,現在演奏的樂姬出了問題,皇上再次問顧西檸:“朕若是沒記錯,雲王妃是不是棋琴書畫精通?”
顧西檸早已料到皇上問她,起身跪下:“啓稟皇上,臣婦不懂棋琴書畫。”
趙葵言眸子中閃過一絲冷笑,顧西檸,你三番五次駁皇上面子皇上可要治你的罪了。
可顧西檸話鋒一轉:“但臣婦懂得編鐘。”
趙葵言與顧馨雅瞬間擡起眸子,她懂編鐘?
“依臣婦所見,既然樂姬們喫壞了東西,就讓他們好生歇着,以免到了御前衝撞聖上。不過,煩請樂工局的人將編鐘擡上。”顧西檸道。
總管太監瞧了瞧皇上的臉色便去了樂工局。
趙葵言總是不信,顧賤人明明蠢笨,爲何忽然懂得編鐘了。顧馨雅更加驚訝,此事她一點不知。
編鐘擡上了,秦商允略有擔憂的看向顧西檸,顧西檸落落大方的起身走到編鐘前。
“臣婦獻醜。”
她曾在歷史書上讀過有關編鐘的知識,大概怎麼敲還是明白的。
拿起玉捶,顧西檸試了試音,應該可以掌控。
緊接着顧西檸按曾經聽過的平湖秋月,慢慢彈奏起來。
有幾個音拿捏的不準,不過因爲整體流暢,這點瑕疵也被掩蓋。漸漸地大家陶醉於
顧西檸的樂聲中。
秦商允冷眸中閃過一抹驚喜,何曾知道他的小嬌妻懂得樂理。
飲了一杯酒,漸漸顧西檸隨着樂聲起舞,曼妙的舞姿配着清脆的聲音,她恍然若廣寒宮飛來的仙子。
樂聲進入高潮,顧西檸拿起玉捶回身一敲重音,樂音宛若天籟,她將節奏拿捏的十分準確。
清脆聲漸漸弱下來,但如同一條緩緩的溪流,讓人聽了心曠神怡,尤其各位達官顯貴,在朝堂上日日緊張,如今聽了這令人愉悅的聲音,不禁誇讚顧西檸。
趙葵言暗中握緊拳頭,顧西檸怎麼如此好運,次次讓她度過了難關。
是不是,是不是顧西檸給她下蠱了?才讓她每次倒黴。
“咚!”隨着玉捶最後一聲落下,顧西檸的平湖秋月演奏結束。
大家還沉浸其中,周雲熙率先笑道:“皇上,王妃的樂聲讓臣妾想起待字閨中的往事,好生令臣妾歡心啊。”
“是嗎?愛妃有空一定給朕講講你在閨中的事情。”
“一定。”
顧西檸跪下:“臣婦獻醜,污了皇上聖耳。”
“雲王妃的技藝,怎能說獻醜,平身。”皇上一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