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了傍晚,趙葵言到東院請安。
露種前來開門,只說王爺剛剛出門,王妃在歇息不必請安了。
趙葵言伸手將院門撐住:“露種,你身上的血蠱,可是清理乾淨了?若是腦子沒暈,那你應該知道,阻攔主子是什麼罪。”
說完一用力將門推開。
闊步向前:“王妃娘娘,妹妹我來請安了。”
顧西檸披了披風,一臉無語的開門:“妹妹請進。”
趙葵言不着急進去,反而高聲說:“露種,王妃娘娘都請我進來,你一個奴婢阻攔什麼呢。”
露種不與她計較,趙葵言反而得寸進尺狠狠剜了露種一眼。
接着傲慢地站在顧西檸面前,顧西檸猜到李太監站在牆外。
於是說道:“側妃趕快請進,若是把你累壞了,本宮也擔不起罪責。”
趙葵言冷冷一笑:“姐姐,是不是宮中太監在這兒,你才故意對妹妹我客氣啊。記得你之前對我不是這種態度啊。”
顧西檸抽了抽嘴角:“你要不要進門?”
趙葵言倏然捂住心口:“姐姐,你爲何責罵我?”
顧西檸:……
請問你是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嗎?
這時趙葵言又說:“姐姐,你就算不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呵斥妹妹,本來妹妹進王府,在這裏日日夜不能寐,就怕得罪了姐姐。”
顧西檸直接吩咐露種:“請側妃娘娘進門,可別給我們落下話柄。”
趙葵言腿一軟趴在地上:“姐姐,你說什麼呢。妹妹我怎麼會是你說的這種人?你真是錯怪妹妹了。”
趙葵言剛剛趴在地上,門外的李太監就來了。
“王妃娘娘,您剛受了皇上的訓斥,現在就來排擠側妃?”李太監這話說的好像是,顧西檸外頭受了氣就欺辱趙葵言一樣。
趙葵言淚水簌簌落下:“李公公,您不要說姐姐不對了,姐姐也是爲了保全她王妃的顏面。”
露種聽到這話實在生氣,正要與趙葵言理論一番,只見顧西檸給露種使了個眼色。
顧西檸對太監笑道:“公公這話說的不妥,怎麼還本宮的顏面呢?”
趙葵言索性抱住了顧西檸的腿:“姐姐!求您放過妹妹吧。妹妹真的是無意冒犯啊。”
!她在說啥。
顧西檸腿稍微一轉,同樣開始演戲:“妹妹,你怎麼能這麼錯怪姐姐,你扮鬼嚇唬人,你屢次衝撞姐姐,都原諒你了,可是你卻冤枉本宮?”
趙葵言的眼淚說來就來,顧西檸的更是毫不遜色,如同玉箸滾落。
“難道,你讓丫鬟勾引王公子,這些事情本宮也不管嗎?”
“這件事,這件事不怪我啊。”趙葵言茫然。
顧西檸足足過了一把戲精的癮:“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
說道這兒,顧西檸捂着心口,就要暈了過去。
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葵言見到顧西檸要暈倒驚訝了,露種反應過來扶住顧西檸:“李公公愣着幹什麼?趕緊請郎中啊。”
露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側妃娘娘,我們王妃採藥時就受了傷,所以一直不見客,你非要緊緊相逼!”
“你,你這奴婢胡說什麼?難道本側妃來請安也有錯嗎?”趙葵言訓斥露種。
她一大聲講話,顧西檸臉色更加痛苦,趙葵言急忙閉上嘴。
表哥快要從衙門回來,看到顧西檸暈倒一定怪罪她。
於是趙葵言有點急了:“郎中,郎中怎麼還不來啊。”
顧西檸一直捂着心口面色難受,趙葵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可是露種現在的話讓趙葵言尷尬。
“側妃娘娘,您不是很難受嗎?現在怎麼又身子瞬間好了。”露種裝作單純的問趙葵言。
“啊?”趙葵言沒想到露種這麼問,找藉口道:“啊,就是一着急,不知怎的身子就好了。”
說話間,郎中來了,顧西檸回到榻上,郎中號了脈,說王妃是舊傷復發氣急攻心。
“舊傷?不就是讓蜈蚣蟄了一下,有這麼嚴重嘛。”趙葵言嘟嘟囔囔。
李太監臉上也尷尬,他是來監視允王妃,可是允王妃畢竟是主子,在他面前暈倒他也說不清楚。
郎中爲顧西檸開了一副藥,趙葵言看李太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一臉厭惡。
她現在可不能失去李太監這個盟友啊。
李太監不敢多留,接着就走了。
趙葵言也是迅速離開,快步跟上李太監。
“李公公,其實她就是裝的!”趙葵言說。
李太監哎呀兩句:“您可別說了,奴才就是個下人,雖然監視王妃,但是王妃如果出了問題,奴才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說完,李太監繼續道:“從今天起,奴才只管記錄王府發生的事,其他的您看着辦吧。”
“別啊。”趙葵言急忙攔住李太監。
李太監甩了甩袖子利索的走了。
少了一個盟友,趙葵言怎麼能甘心。她又聯繫顧馨雅。
反正現在顧西檸在榻上躺着,她也可以偷偷出府。
來到顧馨雅這裏,趙葵言對顧馨雅笑道:“你這幾日休養的如何?本側妃看那賤人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呢。”
顧馨雅瞥了眼趙葵言:“側妃娘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又來我這裏出主意。”
被戳中心事的趙葵言臉上一紅,緊接着說:“妹妹這是哪裏話,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說:“再說了,她是你堂姐,她嫁的那麼好,也不知道提拔一下你,難道你不恨她?”
顧馨雅挑了一顆葡萄:“是啊。要不是心中恨她,我能加入你的陣營對付她?”
瞧見她陰陽怪氣地模樣,趙葵言知道顧馨雅是因爲翠兒的事還在生氣,於是又勸:“之前的事就不要想了,接下來怎麼辦,你可想好?皇上可是很討厭她呢。”
顧馨雅取出自己養的蠱來:“血蠱無用,咱們就換一個。本小姐養的蠱在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打開蓋子,撥動着銅板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