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妃與顧西檸回到舒老太妃宮中時,顧馨雅卸了滿頭珠翠,有些疲乏的斜倚在小榻上,婢女走近身前正要拿起扇子爲她捶肩,顧馨雅卻開口阻攔道:“不必了,剛受了驚嚇,這會子再捶,怕是會惹的心中更加慌亂。”
趙葵言走來:“姐姐怎麼了,像是撞鬼了一般。”
顧馨雅惡人先告狀,直接開口說:“的確讓兩隻野貓嚇到了。嚇得我一溜煙回了來。”
肅王妃與顧西檸無語的對視一眼,她這話說的也太……好意思了。
婢女急忙收了手,現在在偏殿,就是供人歇息的地方。顧西檸素手摸在紅木小几上,輕聲道:“把露種叫進來,其他人且去歇着或遊玩吧。”
將顧馨雅的婢女支開,王妃的話,顧馨雅婢女不敢不聽。
婢女應聲走出去,顧西檸補上一句,“採藍若是來了,就讓她直接到綴錦園。”很快的,門簾就被撩起,露種恭恭敬敬的走到顧西檸身前,行了禮,顧西檸揮揮手,“不必多禮,今日之事,你也知道了吧?”
露種點頭,看向歪在榻上的顧馨雅,接着說:“都怪奴婢沒跟隨,讓王妃娘娘受驚了。”
“哎,明明是我受驚了。”顧馨雅刷存在感。
顧西檸勾脣冷笑:“露種,告訴貴妃娘娘與老太妃,堂小姐被野貓驚了,不必讓她再參加壽宴。”
聽到顧西檸的話,顧馨雅與趙葵言同時瞪起眼來:“你說什麼,你憑什麼如此武斷?”
“就憑本宮差點被銀針射穿。”顧西檸冷冷的說。
“我已經好了,心也不慌了。”顧馨雅站起來說:“側妃娘娘,咱們走吧,省的在這兒讓人噁心咱。”
趙葵言與顧馨雅且去了。顧西檸眸子一凜,對露種耳語幾句。
露種得了顧西檸的話,悄聲後退幾步,往來時的路上走回去。一路走到慈安宮的綴錦園,露種便碰見了旁邊正在花園中散步的容郡王妃。
容郡王妃最近也算的上是春風得意,自容郡王病了她割肉爲容郡王治病後,容郡王便日日宿在她的屋裏,容郡王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露種見到容郡王妃就後退幾步,爲她讓出一條路來,儘管不給顧西檸添麻煩。這下可得意壞了這容郡王妃。
見了露種讓路,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讓所有人知道她最近春風得意一樣。
“這不是雲王妃身邊的露種嗎?你要去哪兒啊。”容郡王妃打量着露種。
“送一樣東西。”露種垂首回答。
容郡王妃走到露種身邊,對她冷冷笑道:“是嗎?你一個貼身大丫鬟還送東西。對了,聽說你前幾日因爲廚房的一個小賤婢就惹了側妃娘娘,你好大膽子啊。”
“啓稟郡王妃娘娘,這都是沒影的事情。”
“一個賤婢還敢頂嘴!”郡王妃張口便要罵,但轉而換了面孔:“行了,本郡王妃時間寶貴,你走吧。”
容郡王妃傲慢的看了眼露種的背影,正要離開,沒想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撞進她懷裏。
被人一撞,容郡王妃立刻像炸了鍋一樣,“哪來的不知死活的賤蹄子,走路不長眼嗎?”
採藍也被撞倒在地,顧不上其他,急忙收拾着散在地上的東西。
容郡王妃見這小丫頭竟也不給自己回話,不禁怒氣更盛,對身邊的王嬤嬤說道:“把這個小賤人給我綁起來。”
採藍好像這才感覺到了危險,急忙穩正了身子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容郡王妃,奴婢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恕奴婢這一次吧。”
容郡王妃臉色一頓,馬上便疑惑的開口,“你是採藍?雲王妃身邊的丫鬟?”採藍忙點頭,容郡王妃擺弄着手指甲,輕描淡寫道:“緊張匆忙的,是要去哪裏啊?”
採藍低着頭不敢答話,只是越發的抱緊了懷裏的包袱。
容郡王妃眯起眼睛,心中越發的肯定這其中肯定有鬼,冷冷一笑便開口道:“懷裏抱着的是什麼東西?”
採藍不說話,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小貝齒咬住嘴脣,身子也是微微顫抖。
容郡王妃看她的樣子,更加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便說:“看你如此寶貝懷裏的東西,又是緊張兮兮的,莫不是偷盜了皇宮中的首飾,想要拿出宮去賣。”
說完誇張的搖搖頭:“真是給王妃丟臉啊。”
採藍急忙搖頭,容郡王妃卻覺得其中定是有鬼,便對身邊的王嬤嬤道:“把她的包袱拿出來。”幾個丫鬟上前拽住採藍,王嬤嬤變輕而易舉的拿出了包袱,容郡王妃斜眼瞧了,開口道:“打開它。”
王嬤嬤三下兩下的打開了包袱,包袱裏卻無它物,只是一個繡帕包起來的東西,容郡王妃拿過來,伸手揭開繡帕裏面便出現一些白色的粉末。
容郡王妃疑惑,對着採藍問:“這是什麼東西,你爲何要鬼鬼祟祟的?”
採藍看見東西被人拿了出來,便裝作跪在地上哭,也不做聲。
容郡王妃想了想,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還是大事情,當下便冷下臉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待我拿着這東西去太醫院找太醫問上一問,整個京城就知道了。”
採藍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容郡王妃,“郡王妃娘娘,千萬別,奴婢說,奴婢這就說。”
說着,抽泣着說道:“今日王妃娘娘身邊的丫鬟繡橘姐姐肚子不舒服,剛巧奴婢在身邊,大小姐便遣了奴婢去她的屋子裏拿件衣服,奴婢去拿衣服之時,見那屋子的地上有些白色的粉末,當下只是好奇,便用帕子包起來,回宮送衣裳時見繡橘忽然魔怔了一樣,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奴婢想來想去,便把此事告訴了王妃娘娘,娘娘不想惹太多的事情,便讓奴婢把這粉末悄悄的處理了。”
容郡王妃聽完,心裏不由得高興翻了天,在皇宮碰到這種事,一旦抖摟出去,顧西檸名聲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