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前男友緊急攻略(快穿) > 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小丑(完)
    許渡捏緊手機,心頭刺痛,角落晦暗的光線令他難過的表情無所遁形。

    這通電話在二人的沉默中掛斷,黑色suv不疾不徐開出停車場,匯入燈海夜色。

    車廂裏,蘇孚有一搭沒一搭點着手機屏幕,郭晉陽用餘光打量她,發現屏幕上亮着益智遊戲消消樂,眼底多出幾分輕蔑,肩膀更加放鬆,提議不要去喫冷冰冰的日料,而由他親自洗手作羹湯。蘇孚順水推舟,黑色汽車便在十字路口拐彎,駛向遠郊,路上車輛與燈光都漸次稀少,走至漆黑的盤山公路上,三三兩兩的車也見不到了別墅區少有夜晚八點出行或迴歸的。車載音響播放着華麗悠揚的鋼琴曲,郭晉陽手指隨節奏點着方向盤,側頭搭話時,驚見拐角處突然衝出來一輛銀灰色麪包車,直直撞過來,登時嚇出一身冷汗,猛打方向盤避讓。

    “嘭”

    轎車重重撞向護欄,保護氣囊彈開,蘇孚眼前一白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已經被撬開,戴着面具的小丑先生站在門外。

    沒安路燈,只有兩輛汽車的大燈照着蒼涼的月色。

    許渡滿身寒氣,從被白手套包裹的指尖,渡到蘇孚的額頭,那裏撞出一塊紅印。

    許渡問:“他死了嗎?”

    不辨男女的電子音,在寥闊的山中格外空蕩。

    郭晉安沒有死,只是被衝擊力撞暈過去,許渡聳聳肩,覺得很可惜。蘇孚驚魂未定,低罵:“你真瘋了嗎?你想就這麼殺死我們?”

    簡單粗暴的手法,與之前許渡的作爲大相徑庭。

    許渡將她拉出車,塞進麪包車中,歪頭道:“不不不,我怎麼會傷害你。”

    麪包車順着公路揚長而去,車窗開着,猛烈的山風灌進來,許渡歡快地大笑:“我喜歡你。”

    一伸手,小丑面具被他丟出車廂,遠遠落在後面。許渡居然沒化小丑妝,咬下白手套,赤手點點蘇孚緊繃的嘴角:“別這麼嚴肅麼。”

    蘇孚肅然:“跟蹤我,撞我的車,只玩曖昧不負責,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笑聲停止了,彎彎的笑眼回落,變成清清冷冷的模樣。

    猶年少時的許渡,纔有這幅高傲、沉靜的表情。

    他輕輕地說:“蘇孚,你讓我傷心了。”

    蘇孚的目光從他線條利落的下頜,挪到那雙點漆般的眼瞳,眼尾是一抹風流的薄紅。

    此時此刻,連演技精湛,見慣風浪的蘇孚也分辨不出,眼前這份傷心的真假。

    她噴涌的怒火戛然而止,壓抑在狹小的空間中。危險的氣流慢騰騰地流動,彷彿只要一個契機,一點聲音,就能引發一場不亞於火山噴發的爆炸。

    麪包車在柏油路上呼嘯而過,最終停在離市中心更遠的山頭。

    荒山,連別墅區也沒有。山腳是一塊塊墳包,山頂佈滿野草。

    今夜星辰萬千,明月皓皓,許渡用罕見的,溫柔似水的目光,看向蘇孚,問:“你恨我?”

    他往蘇孚手心塞進一個注射器,裏面裝有10毫升無色液體。

    一股穩健的力道,帶動針尖,來到他袒露的肘靜脈。

    他靠在座椅上,合了眼:“裏面是氰.化.鉀。”?

    入口即死的藥物,不知他是如何得到的,又拿來逼迫蘇孚。

    蘇孚竭盡全力後撤,那針尖才堪堪沒有扎進去。

    她終於忍不住大罵:“你這個瘋子!”

    許渡無可奈何地睜開眼:“你不殺我?”

    蘇孚又急又怒:“快鬆手!”

    許渡盯着她看了半晌,哈哈笑道:“騙你的。”

    蘇孚並沒有立刻放鬆,見他將那針劑放回車內暗格,才癱回座椅。

    許渡憐愛地將她汗溼的髮絲掖到耳後,漫不經意地說:“你不殺我,那我們複合吧。”

    峯迴路轉,蘇孚抖了抖嘴脣,想答應,又咽不下怒氣。

    蘇孚打走他的臉,下車冷靜。

    更深露重,野草溼漉漉的,蘇孚手軟腳軟,沉默走兩步,坐回車中,惡聲惡氣問:“有水嗎?”

    許渡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蘇孚再問:“有喫的嗎?”

    許渡小心伺候着,蘇孚嚥下最後一口糕點,嘆口氣:“許渡,你說得沒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今晚,哪裏有普通人,這麼做事的?就因爲傷心,你就製造車禍?”

    蘇孚在說時,許渡一言不發。等她說教完,才承諾:“以後不會這樣做事。”

    話音剛落,系統播報,愛意值滿格,攻略值達到60!

    蘇孚驚異非常,許渡以爲她不信,抿抿脣,加大砝碼:“今後做事都先問過你。”

    攻略值飆升至99,又隨着時間流逝上下劇烈波動。

    他輕輕捏蘇孚的手心:“求你。”

    蘇孚蓬勃的怒火,被大方的攻略點數澆熄,她咳了咳:“真的?試試複合也可以,先說好,表現不好,隨時退貨。”

    許渡怎麼會拒絕?

    二人在山頂親親我我,好久,麪包車才扭着屁股,蕩.漾地開回市區。

    半路,爲避免郭晉陽醒來無法解釋,蘇孚還是報警,告知了盤山路上的車禍。

    郭晉陽醒來已是兩日後,無端被擺一道重度腦震盪住進icu,監控失靈,還查不出是誰幹的,只覺得遇見蘇孚就倒黴,雖然想報復蘇孚,也歇了親身上陣的想法,安心養病,其他容後再圖謀。

    這一養病就是半個月,期間喬澤天的案子判下來,死刑,即日執行。

    行刑那日,金羽和許渡在出租屋相聚。通過電視,看着喬澤天在操作檯上,注射藥劑。

    喬澤天死掉,金羽嚎啕大哭,得虧白日小區沒什麼人,不然還得惹來亂子。

    哭完擦擦眼淚,金羽抓着許渡的手,一直叫:“許哥、許哥,他死了。”

    許渡淡淡嗯了聲。

    金羽恍然若失,眼底空落落的:“他死了,我做什麼呢?”

    許渡安慰他兩句,金羽還是那個狀態,便不耐煩將手抽回來,踹他屁股:“你該走了。”

    金羽茫茫然回望:“走?”

    “你不是保研成功了嗎?出國去吧。”

    金羽欲言又止,許渡趕他走。

    在金羽恍惚着離開前,重重拍他肩膀:“走吧,將所有的事都忘記,重新來過。”

    許渡的眼睛像是有催眠的魔力,安撫着金羽顫抖的靈魂:“那些都是我計劃的,不關你的事。就是我又做了什麼呢?說到底,流言造勢、挑撥離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