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被迫宮斗的那幾年 >第226章 猶豫不決
    林九九手一停,手中的紙也驟然停在了半空中,半路截下來的?慕容習最近是不是老愛幹這種事兒呢,生怕慕容軒不會着急生氣是不是?

    你啊,林九九開口想要念叨幾句,卻也發現了慕容習臉上猶豫不決的樣子。

    “不是叫你去看關六傷口嗎?如何?”

    聰慧如林九九,直覺就認爲和這事兒有關,慕容習苦笑了一聲,看來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的林九九是雲裏霧裏。

    “誒呀你倒是說啊!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扯遠了!”慕容習白了林九九一眼:“我在大理寺裏也算待過一段時日,關六絕對是吊死的,傷口的痕跡保存的很好,也沒有掙扎的意思,排除了被人勒死的可能。”

    吊死的?!林九九將手中的紙一丟,靠近了慕容習盯住了他:“不可能!”

    “我逼着幾位仵作驗過了,所有人的答案都一樣,關六是上吊死的。”慕容習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只不過囚衣不只有一件,另一件囚衣,哪來的?”

    你問我?林九九翻了一個白眼給慕容習,慕容習感受到了林九九微微的氣惱,笑着給她打開了門。

    看着大開的牢房門林九九有些呆滯,不過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這種事情她還是親自去看看爲妙,否則讓慕容習這樣報回來還不知道要拖多長的時間。

    “不許告訴慕容軒。”

    “對慕容軒保密。”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話,看來不止是林九九害怕被慕容軒責罵,着慕容習也顧及着慕容軒呢。

    好兆頭,林九九的眼裏閃過一絲隱晦的笑意,很快就任由慕容習帶來的人打扮,很快就變成了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侍衛。

    正準備走的時候,一邊的鄭雪凝居然說話了,她像是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開了口:“太監們處決不願意自縊的妃子,通常會以白綾強行套脖懸掛上樑,與吊死無疑,只是罪妃並不願意赴死,會不停的掙扎抓撓,這時候太監們便會用些布條反綁她們的手,最後和自縊的樣子一模一樣。”

    宮裏對付人的手段太多了,要一個人死的有理由,這方法更可以說是千千萬萬,妃子死相必須和死因一致,所以着深宮中的手法層出不窮。

    林九九臉上終於有了喜意,感激的看了鄭凝雪那頭一眼,拍了拍慕容習的肩頭:“今晚上你的飯都剩給她喫。”

    慕容習充耳未聞一樣帶着林九九離開,直到坐上馬車才低沉的說了一句:“鄭家的女兒會稀罕一碗喫食?懷了身孕蠢得和豬一樣。”

    林九九也自知是自己高興過了頭,可眼下她也沒別的實物能給,也只能改善改善伙食了。

    她瞪了慕容習一眼,也不好反駁,只能自己低下頭任由馬車馳騁。

    馬車也算不上多快,林九九隻是眯起了眼睛一會兒便有些昏昏沉沉,彷彿幾個瞬息之間,慕容習就把她給弄醒了。

    “還真和豬一樣,這麼一會兒就睡着了。”

    “你再這麼說我,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變成豬?”林九九幽幽的看了一眼慕容習,她多多少少還是個小神仙呢,居然膽子這麼大的說她,簡直是沒有王法了。

    慕容習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嘴巴上確實沒有再說話了。

    他自己輕盈的跳下了馬車,也不忘帶了林九九一把,走進大牢裏的一刻終於開口:“那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小神仙。”

    林九九也不多承認,跟着慕容習一點點的走進了這大牢裏,牢裏面四處都充斥着叫罵聲、含冤聲,比天牢內熱鬧多了。

    慕容習這時候更像是神仙一樣,就給林九九解釋了起來:“大理寺關的多是朝廷重犯,更不排除我這種謀反之人,你那天牢關的都是皇親國戚,若沒有處斬能安穩過下半輩子,可這裏纔是真正最黑暗的地方。”

    “有罪的,沒罪的,都被關押在一起。”

    “任由你再有錢,之前在如何橫行霸道,到了這裏沒有任何的優待,更有甚者會被同牢房的人凌虐,這裏最管用的反而是牢頭獄卒,並非官員。”

    慕容軒在前引路,牢房中有人認出了他官階不低,林九九原以爲會有人撲上來含冤或者發泄仇恨,但是所有人都乖乖的坐在地上,警惕的看着他們,或者說——身後一臉諂媚的獄卒。

    還真是這樣,林九九笑了起來,不管哪朝那代,上有視察下就有對策,到了大官來的時候那是一點兒差錯都不可能有的。

    “您這邊走,上回你來可算是把那晦氣的東西給弄走了,這兒到處都人滿爲患,總是能夠挪幾個人過去了。”

    那獄卒一改跟着的小心樣子,在一個拐彎口立刻上前引路。

    他以爲這句話拍好了馬屁,卻沒想到林九九和慕容習都是一停,隨後都是快步的走向了牢房所在的位置,目瞪口呆的看着裏面。

    他所說果然不假,慕容習之前說裏面除了屍體空無一人,可現在已經有五六個人盤坐在裏面,且看起來都是窮兇極惡之人。

    慕容習冷着臉上前,摸了一把地上的乾草,還帶着一些潮溼,回頭去看獄卒。

    那獄卒還不知道大禍臨頭,更是解釋道:“那關六不是死太久了嗎?牢頭說用柚子葉沾水擦了一遍這裏,算是驅鬼!”

    “放屁!你們這個鬼地方,還會怕這些晦氣?”慕容習一腳就踹了過去,將那獄卒活生生的踹到了另一頭的牢房門上,撞斷了幾根欄杆不說,那獄卒也是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林九九帶着冷笑環顧了一眼這個牢房,這個獄卒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上頭說了徹查這個案子,他居然把這個牢房給打掃了一遍,甚至是擦洗了地板,就連吊過人的房梁都給水打溼了。

    這下在住進了別的犯人,有什麼痕跡都要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這幫不長眼睛和腦子的東西。”慕容習咬着一口牙,他昨兒纔來過,今早還特意丟了人去邊關爲的就是震懾這些心懷不軌的人,沒想到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你本只是暫代九門提督一職,此事一直有大理寺和刑部處理,你如此越俎代庖有人動手也不奇怪。”

    林九九挺直了腰板在慕容習耳邊耳語,她從一進來就覺得不太舒服,這些人的眼睛都黏着慕容軒,她倒是有一點兒觀察的機會。

    在這些警惕、迷茫、陰冷的眼神裏,她看見了好幾個飄忽不定的眼睛,可都無一例外的從他們今日到走到這裏,都在注視着他們。

    “這兒有蘇太傅的人,咱們走。”

    慕容習有點兒不習慣林九九離得這麼近說話,聽了兩句之後立刻點頭準備離去,走前也不忘這些壞了大事的人:

    “你們這個大牢裏,從百夫長到普通獄卒,全都和李將軍去春風關吧。”

    哪裏纔會面臨真正窮兇極惡的悍匪,會面對不知道何時流竄而來的別國士兵,在那裏才能讓他們知道惡人不是都會乖乖呆在籠子裏的。

    林九九沒有反對,連頭也沒有回,直到回到了馬車之中,她纔敢開口:

    “我們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是蘇太傅的人更快,現場什麼都不會留下的,我要看關六的屍體。”

    慕容習這一回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林九九:“不行。”

    “爲什麼不行?”

    林九九急了,立刻辯駁道:

    “容嬪已經死了,當時的事情查到了她家族頭上,她家族的人已經沒有回天之力,這裏通風報信的人絕對不可能再是他們的人。”

    “而敢這樣和你作對的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蘇太傅!”

    “你有證據嗎?還是說這是你的直覺?”慕容習瞥了林九九一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大魏如今的局勢,你爹動不得,蘇太傅就更動不得,這話不許告訴別人。”

    林九九胸口一陣氣堵,可也說不過慕容習,他說的是對的,就算她能感覺到這種黑手是誰下的,她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

    她只知道,大朝會的事情時蘇欣悅陷害的,而這事兒不一定就是蘇太傅。

    要知道當時這事兒誰也沒有受到牽連,蘇太傅如果真的最後的目標是她或者說是林尚書,真的會提前數年做好伏筆嗎?

    那未免太恐怖了,更何況這事兒壓根就沒有對林尚書造成多大的損失。

    “屍體我必須要看,如果關六真的是自殺,那我爹的清白怎麼辦?就算他沒有捲入買賣官位之事,也會因爲關六的枉死而愧疚!”

    這是一生的污點,林九九轉頭就要吩咐車伕去義莊,卻發現車伕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動也不敢動彈。

    蘇太傅來了?林九九心裏一驚,來不及把簾子放下,手已經被一隻溫潤的大掌抓住,那力道可不小:

    “朕和你說過幾次了,如今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

    這自稱除了慕容軒還能有誰?

    林九九看了一眼慕容習,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擔憂,一副我早就看見了的樣子,穩穩的坐在他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