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亂的時候,也會是最好的時候,是嗎?可是今上現在不是挺好的?”
“噓!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司空黎睨了蘇宜涵一眼。
“儲位懸空,國師也即將換人,這都是所謂的‘機會’。”不然皇上也不會想着這個時候把自己父親叫回來,蕭穆暄看着茶盞裏紋路晃動的茶水。
“聖旨下來之前,你什麼也不要做,不要參加任何宴會,要是有必要的我會差人通知你,非要你出席的......”
“懂,回去我就稱病。”妥的,妥的,找點真·感冒藥吃了去。
“成婚之日恐怕很近,委屈你了。”
司空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話是蕭穆暄會說的?還‘委屈你了’。司空黎對這個一起戍過邊的人可以說你非常瞭解的。
默默在心裏搓手手,不知道原來仰慕蕭穆暄的人知道他栽了會是什麼表情,尤其是......
“啊,沒事,不就是個形式嗎。”
“嗯,要留下來用晚膳嗎?”
“合適嗎?”伸出試探的小jiojio,你明白啥意思吧!
“母親今日不在府上用膳。”
“好!”
和司空黎一起離開王府,事情基本不用操心了,蘇宜涵心情很好。
“哎,你是不是喜歡暄哥,之前還說什麼來着...哦,不嫁人。”
“我也想不嫁啊,這不形勢所迫嗎。喜歡吧,但可能也只是喜歡。就是...嗯,怎麼說呢,比友人的關係再近一點?”
“哦~不過暄哥的話,你大概是安全了。”
“謝天謝地了,我真的不想動腦子每天想着怎麼能不讓自己死於非命。”
“蘇宜涵。”司空黎語氣突然一變。
“你說。”
“受了景昭王府的庇護,你可別給暄哥找事兒,任何層面上的。不然,我會先解決了你。”
蘇宜涵停下來看着司空黎認真的樣子,很想問問他司空遙和簡凌的事情,但是直覺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
“我知道了,但願和蘇爲崢對剛不算找事兒。”
“嘁,蘇爲崢啊。但願他能站對了。”
這語氣很嚇人哎,難道說,蘇宜涵剛開口,話音還沒出。
“別問,我不說!也不確定啦。”司空黎走到蘇家附近之後,轉身就走了,“嫂子好啊,嫂子回見!”
???想打人!!!
從角門回了院子,蘇宜涵就被蘇爲崢身邊的人叫了過去。
“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兒家又跑出去幹什麼!”
“女兒去奶茶多多,之前也有過這個時間回來,父親不必擔心。”
“都是及笄的人了,你就不能學學悠悠,穩重一些。明天起不許再出府閒逛,好好學學女德女戒。”
學你#@!不就禁足嗎,呵呵。
“是。”
“出去吧。”
溜達回自己的院子,蘇宜涵直接洗漱上牀,可去他的吧,反正是順利避開作死選項了,事情也及時告訴蕭穆暄了,剩下的就安心鹹魚了。
祝蘇爲崢早日禿頂!
第二天,蘇宜涵照常去上課,沒有出府。
第三天,蘇宜涵溫順去上課,沒有亂跑。
第四天,蘇宜涵着了風寒,正式開始鹹魚癱。
蘇永澤聽說妹妹病了,從京城溫書的別院回了尚書府。
伸手摸摸蘇宜涵的額頭,蘇永澤眼底帶着焦急,“娘,涵兒怎麼就染上風寒了,可是下人沒注意?”
她裝的......
“澤兒,你來。”謝冉想着近日發生的事情,還是決定也給蘇永澤提個醒。
“澤兒,涵兒沒事,你聽娘說。這陣子......”
“澤兒,娘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煩心什麼,這些決定也是涵兒自己決定的,我們該尊重她。更別說,就現在的形式來看,景昭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蘇永澤對於妹妹才和自己親近幾天就要嫁人的事情消化不良,只覺得自己腦子很亂。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蘇宜涵醒了。
“哥?”
“涵兒,是哥哥沒用。”
雖然不應該,但是,這臺詞好經典!
“沒有啦,哥不是馬上要考試了,要是哥哥高中,我就不信父親還縱着祖母折騰那些幺蛾子。也是涵兒自己無甚所長不是嗎。哥~考試加油!”
“怎麼就尋了這麼個辦法,可會傷身?”拿過一邊的冷帕子,蘇永澤心疼地擦擦蘇宜涵的額頭。
“這個還好啦,就是想睡覺,倒是沒什麼副作用。”
“嗯,哥哥以後給涵兒做靠山!”
“嗯!”
謝冉在一邊神色欣慰,終歸是一切向着好的方向走着。
因爲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只是會嗜睡,蘇宜涵就趁着自己清醒着和蘇永澤嘀嘀咕咕着自己曾經高考和其他考試經驗和準備經驗,當然都進行了一定的合理化。
蘇永澤看着妹妹臉紅紅的絮絮叨叨的樣子,心裏格外柔軟,有一次伸手摸摸蘇宜涵的頭,“哥哥記下了,涵兒困了就睡,嗯,全當休假了。”
“嗯吶。”蘇宜涵眯着眼睛點點頭,實不相瞞,雖然一直犯困讓人有點無奈,但是這幾天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幹,餓了喫飯,閒了看看話本,困了就睡,着實爽極了。
這幾天對於其他人來說就不是那麼輕鬆自在了。
蘇爲錚在得知婚約的第二天就試圖拜訪景昭王,但是幾乎是撲了個空,連續幾天,一下朝景昭王就直接隨皇上去了御書房,平日裏,蘇爲崢不想驚動太多人,也就一直沒找到機會。
現下蘇爲崢正在考慮要不要走最後的辦法問問那邊的想法,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樣有些冒險。
杜月錦在打探到當日蘇宜涵去書房是爲婚事之後,也有些許着急,謝冉這麼早就想嫁女兒,定是知道了什麼內幕消息,說不得是得了什麼好姻緣。
這幾日,杜月錦往孃家遞消息,也向已經是御史家兒媳的大女兒蘇宜璇詢問,但是都沒什麼確切的消息。
只是零星知道京城將有大事,不少官員有聯姻的心思。
只是這一點,就叫杜月錦萬分緊張,雖說自己和女兒在家一向受寵,但也保不齊會出什麼事情,便經常去和蘇老夫人說說話,力求也讓蘇老夫人爲蘇宜悠的婚事掌眼。
蕭穆暄這幾日則是在和皇上商量萬邦朝會的事情,順便也要到了賜婚的聖旨。
“長姐說穆暄終於有娶親的人選了?怎麼只挑了個側妃。”看完一道摺子,榮世宗笑着說。
“皇叔,側妃剛剛好。”
“好,那姑娘朕也派人查了查,穆暄可是有什麼顧慮?”
“沒有,她合適。”話是這麼說,但想到小姑娘的事情,蕭穆暄心情還是好了不少。
榮世宗看得分明,“好,那朕可就降旨了,兄長回來了吧。”
“皇上恕罪,父親確實三日前已經入京。”
“哎,不用跪,朕知道,改日讓兄長和你母親進宮,朕也許久沒見見他二人了。”
“是,暄記下了。”
“好了,說正事,你看看這一個個的,朕只是撒了餌,他們就迫不及待了,你……”
國師府。
簡凌取下斗篷,看着牀上閉目修養的老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想要善始善終?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