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忱,走。”
“遙,抱歉。”
司空遙沒出聲,只是搖了搖頭。
“遙,你要做國師?”
微微點頭,雖然知道簡凌對國師的不喜,但原則問題,司空遙沒辦法退讓。
“遙,你弟弟真幸福啊。”簡凌笑笑,不再執着於這件事情,“我先走了,明天來喝茶嗎?”
“好。”目送簡凌離開,司空遙回身看了看牀上的老國師,很難想象當年那個瘋子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報應嗎。
蕭穆暄回到府裏之後就把皇上的話告訴了老王爺。
老爺子靠在椅子裏擺擺手,“知道了,改明兒就去,雪雪一起,嗯?”
“行啊,兒子,你的婚事你皇叔怎麼說啊,爲娘很是着急啊。”
“皇叔說會下旨。”蕭穆暄有些無奈,自打當年戍邊的時候出的那檔子事兒,母親對於自己的婚事就很是着急,“母親,當年的事情只是個意外,現在孩兒的婚事也定了,母親安心。”
“哼,但是我想起哪個女人就來氣,她也好意思!”
“是上次那個小丫頭啊?”蕭雲奕笑眯眯地給自己媳婦兒順氣,“媳婦兒不氣啊,上次那個小丫頭我覺得不錯。”
“不過,暄兒,爲什麼是側妃,這個咱家都明白,你別誆人小丫頭。”
“是,父親,她知道。”沒把蘇宜涵也當這樁婚事是權宜之計的事情說出來,蕭穆暄近乎本能地隱瞞了這件事情。
“你說你小子怎麼就沒個喜歡的姑娘呢,你老子我可是未及弱冠就追上你娘了,你看看你,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嘖。”
對於父親的話,蕭穆暄也不反駁,順和地聽自己父母從這件事情又聊到其他的事情,好像都不會倦一般。突然就想到當時和蘇宜涵在涼亭裏一起擼貓的場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紋。
聽說那小姑娘在家裝病了,估計這會兒過的很滋潤吧。
“阿嚏——”蘇宜涵在牀上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這是,可別真感冒了,藥效也該過了吧。”謝冉在一旁伸手摸摸蘇宜涵的額頭,已經不怎麼燙了,想着那藥的藥效也過了,約莫明日這‘病’就能好了。
“我覺得是有人在念叨我。娘剛剛說到哪兒了?方姨娘怎麼了?”蘇宜涵揉揉鼻子在心裏問候了一下那位不知名的仁兄。
“她胎象不穩,差人來想要些藥材。”
“府醫看過了嗎?之前剛回來的時候我不是給了她一部分藥材嗎?”
“看了有什麼用,你真以爲你給的藥材進她手裏了?”謝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對於家裏發生的事情顯然見怪不怪。
蘇宜涵皺皺鼻子,“有必要嗎,就算真是個兒子又能影響什麼?家產嗎,可是容朝不都是要自己考,家裏最多幫襯一下,沒有繼任的吧。”
噫,那老太婆害人不淺啊。
“怎麼不和蘇爲錚說啊,杜月錦要整她,她就來找娘。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宜涵依舊不習慣把蘇爲崢說是父親,索性就直呼其名了,謝冉漸漸地也不在私底下要求蘇宜涵改口。
“該給該是要給的,終歸我是主母。”
蘇宜涵皺皺眉,開始回憶什麼,“那,老夫人知道這事兒嗎?”
謝冉手上的動作一頓,“嗯?”
“藥材容易做手腳啊,要不從老夫人那裏走唄。”
“那倒是,杜月錦最近也在給蘇宜悠找婆家呢,老爺好像不樂意這件事了。”
“幹嘛,他還真想一賣賣倆啊?”
“應該是怕驚動誰,最近京中也沒什麼風聲,說你和景昭王的事情,這麼謹慎,還真是他。”
“管他折騰,反正沒結果。”
“嗯。”謝冉抽出之前蘇宜涵寫的資料,“給,帶去王府吧,比較合適,澤兒這邊,這種大動作他現在做不了。”
“嗯?”蘇宜涵接過來,都要忘記自己還寫了這些東西了,“好。”
蘇爲崢最終還是寫了封密信,打算送到那位手裏,看看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然而回信還沒到,一道聖旨送到了蘇家。
豐晏二十六年九月初九,榮世宗賜婚尚書府嫡出五小姐蘇宜涵爲景昭王蕭穆暄側妃。
正巧身體大好的蘇宜涵跪在地上接了聖旨,一側頭就看見幾乎整個蘇家震驚的表情,蘇爲崢的臉上更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
杜月錦在身後睜大眼睛,怎麼也想不通怎麼就會這樣,就因爲蘇宜涵救過景昭太妃嗎?若是蘇宜涵真的嫁入景昭王府,那悠悠怎麼辦!
蘇宜悠看着腳邊的地磚,咬住下脣,一言不發。
將準備好的荷包送到宣旨的公公手裏,“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
“哎~側妃言重了,那這,咱家就先回宮覆命了。”劉公公在皇上身邊做事,自然是知道皇上和景昭王對這位新側妃的態度。向蘇爲崢行禮後,就帶着人回了皇宮。
蘇宜涵拿着聖旨,有些不確定自己在怎麼做,直接回屋嗎?
“宜涵,知道會有聖旨?”蘇爲崢一邊壓着氣,一邊又要帶着深受聖恩的笑意,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蘇宜涵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之前有同父親說過,父親忘記了?”
杜月錦在一旁聽到這話,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向蘇爲崢,所以老爺也是知道這件事,那爲什麼不給悠悠爭取一下!
蘇老夫人臉上充滿笑容,雖說蘇宜涵不是他喜歡的孫女,但是能夠成爲景昭王側妃,也是一件喜事,要知道聖上如今對景昭王多有看重,連景昭王手上的軍權都未全數收回。
一家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相顧無言。
蘇宜涵最後向衆人行了個禮,就先行離開了。
蕭穆暄和司空黎那邊也順利拿到了蘇爲崢遞出去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