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涵在屋檐下看着凌晨開始就沒聽過的雨,心裏有些不安。
“側妃。”暮雲一早就看到樓遲送來的東西和信箋,在第一時間就給蘇宜涵送了過來。
“嗯?王爺送的?”蘇宜伸手接過來,看了看令牌之後就隨手系在了腰上,又打開信箋。
“是,側妃今日若無他需請儘量留在府上。”
“所以,老國師是真的……”
話說到一般,蘇宜涵看着信箋的內容皺皺眉。
信箋寫的像是比較急,也很簡短:
涵崽兒,安排了驍在蘇家,令牌爲令,有需要就說。
夜半收到消息,國師府事出蹊蹺,不要隨意打探,能說的我會及時告訴你。
涵崽兒,先不要回王府,下朝去看你。
想問什麼就問,別都自己憋着。
暄。
“驍是什麼?王府暗衛?”好傢伙,終於出現暗衛了嗎,感覺不妙啊。疊好信箋,蘇宜涵問暮雲。
“是。”
“這怎麼用?”戳戳腰上的令牌,“這丟了怎麼辦。”
“令牌只是象徵,因爲不少弟兄們在京外,不曾見過側妃。”
“你是?”
“是,屬下與流光皆是驍的成員。”
“勞駕也看着點我娘和哥哥那邊。”
暮雲沒出聲,雨幕中,有人輕聲回道:“謹遵側妃之令。”
蘇宜涵神色凝滯了一下,驀得想起什麼,好奇道:“你們平時都在哪裏啊,下着雨呢,總不會淋着吧。”
每次看文,歘的一下,就從哪哪冒出個暗衛就真的很好奇,這都藏哪裏了,野史裏有提過,明代暗衛會藏在牀邊之類的地方,這裏是什麼情況咧。
“不會,多是留在死角處,或者易躲藏的檐下。”
“嗯,哎,多事之秋啊。”回去睡覺,左右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她操心。
“側妃,對於保護可有介懷之處。”謹慎起見,暮雲還是問了一下。
蘇宜涵甩甩手上的信箋,搖了搖頭,“沒什麼,別湊太近就行。原來在王府不也有暗衛看着嗎,沒事啊。”
“暮雲,我是,嗯,對吧,但是我又不傻,我又不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介懷的。”
“是,是屬下冒犯了。”
“沒事,雲露一會兒回來你記得和她說我睡了啊,不用進來伺候。”
“是。”
信箋收好,蘇宜涵把自己扔到牀上,腰上的令牌放到枕頭邊,滾了幾滾就完美地成爲一隻大糉子。
“後面還是繼續賺錢吧,有錢萬事足。”被窩裏真是舒服,搞事情不如睡覺!
蘇宜涵睡到中午起來之後,伸個懶腰,“雲露。”
“主子。”
“午膳做了嗎?”
“這個時間應該正在準備。”
“中午我自己做,那些你們喫吧。”
“是,那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嗯。”蘇宜涵起來換衣服,做夢夢到檸檬雞爪和串串還有快樂水了,想喫。
走到小廚房,因着她回來,葳蕤院的小廚房一夜之間再次豐富起來。
時間說是中午,但是她又剛起牀倒也不餓,就慢悠悠地處理雞爪和串串。
最後端着一盤子雞爪,一盤子炸串,蘇宜涵讓人把躺椅拖到屋檐下面,支了個小桌子,再倒了一小杯封口兩個月的梅子酒,齊活。
“哎呦——呼——”一口雞爪一口炸串,再嘬一咩咩快樂水替代品,快活似神仙啊似神仙。
“什麼人,出來!”蘇宜涵嚇得一激靈,差點把炸蘑菇扔出去。
“怎麼了?”坐起身子,蘇宜涵向花圃的位置看去。
“側妃,這裏有個孩子。”暮雲從雨裏拽出一個落湯小糰子,帶到蘇宜涵身邊。
小糰子渾身溼漉漉的,胳膊上還有一些劃傷。一雙黑亮的眼睛倔強地瞪着拉着他的暮雲,“放開我!你聽見沒有!”
這個劃傷,怎麼像是被花圃周圍的鐵圈劃到的……
“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蘇宜涵很少接觸到人類崽子,但是也知道這是一羣可愛又讓人頭疼地存在。
“要你管!醜女人!”
蘇宜涵對這種話倒是不太在意,仔細瞅了瞅眼前的小正太,“小糰子,你幾歲啊,叫什麼。雲露,去拿些巾布來給他們。”
雲露點點頭,轉身進屋。
“不告訴你!”
“側妃,這孩子像是北地之人,但也可能是誰家跑出來的。”暮雲制住小糰子,向蘇宜涵說道。
“哦,這樣嗎,那打暈送去大理寺吧。”麻煩愛誰接誰接,不是她沒愛心,但這小糰子明顯不配合,她也懶得去套路他。
小糰子睜大了眼睛看着蘇宜涵,像是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做。
“主子。”雲露將巾布抱出來,看着蘇宜涵。
“給他倆披上吧,彆着涼了。”蘇宜涵指指溼透的一大一小,“瞪我幹嘛,問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沒理由和義務收留一個未知數吧。”
“大壞蛋!”
蘇宜涵聳聳肩,“要麼你乖乖的,可以在這裏喫個飯;要麼暈着去大理寺。”
小糰子抓着雲露披在他身上的巾布,“不稀罕!我自己走!”
“慢走不送,暮雲。”
暮雲點點頭,收了手。
小糰子站住幾秒,委屈巴巴地開始掉眼淚,“壞女人!大壞蛋!欺負人!”
“側妃,不如等王爺來處理。”
“他現在夠忙了,不用,大理寺又不會吃了這小糰子。噥,薑湯喝了吧。”推了推流芝送過來的薑湯,“你要不要。”
蘇宜涵看着像要開始嚎的小糰子,擡頭對暮雲說:“他要是嚎,就打暈帶走。”
“我纔不會嚎!”蘇宜涵看着抽抽搭搭的小糰子,有些無奈,怎麼還槓上了呢。
“那要不要洗澡喫飯。”
“要!”
“雲露,流芝,你們看着辦吧。暮雲也去洗洗,換換衣服。”
“是。”“謝側妃。”
蘇宜涵毫無壓力地繼續喫喫喝喝,心裏對於突然出現的小糰子也有些猜測,榮朝套路多她已經見識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只要別打擾她鹹魚什麼都好說。
“這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