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澤點頭。
“可否幫我給爹爹帶封信?”
“當然。”
闕初雲慢慢接受了幾天下來的震驚之事以後,又恢復了原有的英氣與泰然。
“明日我會將信箋交給掌櫃,有勞蘇公子了。”
“無妨,面交給我便是。”
“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餐結束,闕初雲和蘇永澤相攜離開,蘇宜涵趴在桌子上看蕭穆暄收拾東西。
“你覺得他倆成的可能性大不大啊。”
“一切未可知,不過若是局勢轉好,想來是機會大於風險的。”
蘇宜涵沉吟一聲,“算了,等我哥想好吧,還是他的想法比較重要。”
“早些休息。”
蘇宜涵垮起個臉,湊到蕭穆暄身邊,“我發現了,你這一路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早些休息。”
“嗯?”
“但是你自己都沒有早休息過。”
蕭穆暄後撤了幾分身體,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
但是蘇宜涵就是看出了些心虛,“說,你最近都幾時睡的,我覺得好像我都深度睡眠了你都沒回來!”
“也沒有……”
這幾天就算是兩人一同上榻,蘇宜涵也有所覺,她睡下後,蕭穆暄似乎又起來過。
“京城的事?北地?”
“都不是。”
“嗯?”
“回京城告訴你。”
蘇宜涵鼓鼓腮幫子,默許了這個說法,“那你自己也記得早點休息啊,一路上也挺折騰的。”
“好。”
“那我去睡了。”
蕭穆將食盒收拾好,看着蘇宜涵去洗漱休息的身影,心裏暖融融的,到底是他的涵崽兒。
晚上睡足的人第二天一直盯着蕭穆暄,“你睡會兒唄。”
“好。”帶着笑意和輕嘆的回答未了,蕭穆暄乖乖閉上眼睛。
蘇宜涵嘆了口氣,有的時候蕭穆暄是真的有些不解風情,她伸手一拉,拉着蕭穆暄躺在腿上,“睡吧睡吧,一會兒叫你。”
馬車足夠寬敞,躺下也無妨。
蕭穆暄怔愣了一下,繼而放鬆下來,“腿麻就叫醒我。”
“哼,承認你大半夜不睡覺了。”
蕭穆暄啞然失笑,合上眼睛,“知道了。”
蘇宜涵在他閉上眼睛後,摸出一個魔方,打亂開始拼。
路程順利,等他們到達一處歇腳之處的時候,蘇宜涵叫醒蕭穆暄,“到了,起來啦。”
“嗯……”蕭穆暄眼中難得帶幾分迷茫,看到蘇宜涵的時候又是展顏一笑。
蘇宜涵差點捂住心臟,這是什麼美顏暴擊。
“到了?”
“嗯。”可惜,清晨霧散,暖陽親膚的笑容消失的也是挺快。
“腿還好?”
蘇宜涵一攤手,晃了晃手裏的魔方,“實不相瞞,我自己玩的有些入迷,已經麻了,有勞我們親王大人把我帶下去嘍。”
蕭穆暄笑的有些無奈,但是一雙眼眸始終透着滿足。
蘇宜涵轉過頭去看門內的場景,桌上沒有一絲灰塵,空氣中甚至還帶着淡淡的藥味。
“追嗎?”他們選擇路徑的時候就有意選那些可以經過司空黎手上有鑰匙的宅子所在之處的路線,爲的也是看看能否碰上。
“鳧濯,餘風分頭去追,一刻鐘的路程尋不見就回來。”
“是。”二人一人走大路一人走小路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蘇宜涵和蕭穆暄安頓下來的時候,門外響起噠噠的馬蹄聲,聲音急促不安。
“這是,找到了?”
“你別動,我去看看。”蕭穆暄壓住蘇宜涵要起來的動作,走出大廳去看。
司空黎是被帶回來了,馬上另外的人卻不是兩個暗衛中的任何一個。
鹿銜本來是不打算一起過來的,但是正在那個節骨眼上,司空黎蠱毒發作了。
蕭穆暄皺着眉看着已經昏厥的司空黎和馬上的鹿銜,“敢問這位,前輩與我的友人是何關係?”
“還是先救人吧。”鹿銜將司空黎放下來,蕭穆暄伸手接過後又一次問道:“敢問前輩爲何與他一道同行。”
“你倒是警惕,你這友人就隨意很多。”鹿銜後撤幾步,和蕭穆暄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我可救他,他負責我的喫穿,僅僅如此。”
蕭穆暄眉間鬆了一鬆,“雪翠石?”
鹿銜腳步一頓,遙遙看了眼大廳,瞧見一片女式衣裙,“當時,可是令夫人?”
“正是。”
“那這便是不淺的緣分了,許是你這友人命不該絕。”
蘇宜涵瞅着蕭穆暄和一個暗衛把人架進來就暗道不好,轉而又瞧見一個身着青色竹紋,三四十歲的男子跟着進來了。
蘇宜涵看着這人歪了下頭,眉心皺了一下,不太確定地問道:“樹上遇見的前輩?你好啊?”
“你好啊,小丫頭。”一句“樹上遇到”把鹿銜逗笑了。
蘇宜涵睜大眼睛,這人臉上的傷疤幾乎都看不出來了!這什麼一鍵祛疤的技術快分享一下!
“先救人,一會兒同你說。”蘇宜涵臉上的表情太好懂了,鹿銜瞬時就明白她在想什麼。
“這個可以用嗎?”說到救人,蘇宜涵把腰上的荷包接下來,拿出裏面的雪翠石。
“太晚了,雪翠石只有蠱毒剛入體的時候有用。”
“哦。”蘇宜涵有些泄氣,“那你們加油!”
救人的過程很簡單,鹿銜直接放了血,並用血煎了一碗藥給司空黎灌下去了。
蘇宜涵在一邊看得張大了嘴,巫蠱師救人都這麼莽的嗎,直接放血啊。
“好了,先下只能這樣,有些藥材此處沒有。”煎藥的時候,鳧濯和餘風也回來了,鳧濯就接過了給鹿銜包紮的活計。
“第幾次了。”蕭穆暄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地看着,直到鹿銜開口才出聲。
“我見到之後,這是第三次了。”
“發作這麼頻繁嗎……”蘇宜涵忍不住嘀咕一句,算算時間,司空黎和鹿銜遇上最多也就五六天,就發作三次了。
“控心蠱較爲霸道,躁動的頻率也比一般蠱毒高,故而被歸咎爲禁忌。”
“他什麼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