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一直涼颼颼的,總感覺下一秒王儲就會突然變臉,把這一羣人都給殺了。
被迫的圍觀兩人互動的妖衆,心裏的淚,都快匯聚成河了。
也不知道這位大哥在看什麼,刑七月撫了撫額頭不存在的虛汗,轉而笑眯眯的看着對方,問:“大哥,你到底是想怎麼樣,不如您說一下?別不說話行嗎?”
無奈,卻又壓抑。
此話一出,王儲大人總算捨得把自己的眼睛移開。裝作無意的咳了一聲,然後視線這纔看向刑七月。
“你明日,沒事?”
刑七月:“啊?”
一頭霧水...
王儲垂眼略微思考了一番,“你明天,有事嗎?”
刑七月:“...”
“我們明天有事。”
突然一聲冰冷的話插了進來,急切的想要把人給推開。
刑七月扭頭一看,自家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擺脫了蛙美,站到了她的身後。
畢竟是自己做錯了,她心虛的立馬站起身。手在背後拽了拽護犢子的哥哥的袖子,低聲說道:“哥,你別急,是我先做錯了。”
手緊緊的抓着刑止離的衣袖。
然後一臉歉意的看向王儲,卻看到對方的眼睛,比之前睜的更大了。而且,視線似乎是看着她身後的刑止離的。
這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不過要擱我自己也得生氣。
這麼想,刑七月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給自家哥哥遞了個眼神,然後上前一步,雙手抱在胸前:“抱歉,我兄長只是過於擔心我,並無惡意。”
微微一彎腰,再加上一個誠意滿滿的笑臉。
王儲卻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猛地往邊上一步退。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聲音還是那樣,但若是刑七月仔細聽,就會發現,裏面多了一些着急。
刑七月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雖然是她先誤喝了他的藥茶,但她都說了會盡力補償,還這般不依不饒?
做錯了她認,會去賠償,但並不代表就能容忍一切。
況且,若不是他叫她上來坐到這裏,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他的茶好叭!
刑七月:“您既說不需要我的抱歉,那您倒是說說,你要怎麼樣呢,嗯?”
這語氣,差點沒直接說自己很不爽了。
王儲眼神微閃,盯着刑七月看了片刻,然後轉身。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妖僕,立馬上前。
站在後面的刑七月只看見那個王儲與妖僕腦袋都快貼到一起去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王儲像是詢問什麼天大的事一樣,低聲詢問:“怎麼辦?”
那妖僕貼到了耳邊,低語了幾句。
然後王儲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轉過身,看着面前這個快要炸毛的小丫頭。
“明日妖王宮裏有宴會,我,希望邀請你去。”
眼裏帶着細緻的認真和誠心,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取到的經。
身後的妖僕,快速的翻看着手中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翻到一面,眼睛一亮,然後點了點王儲的後背。
刑七月就那麼幹瞪着眼看着兩個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妖。沒讓她等多久,就看見王儲又轉過了頭。
面朝她,眼睛卻始終躲閃着不敢正視她。
“我,希望,我們能做個伉儷情深的朋友...”
刑七月:“咳,咳咳咳...”
王儲:“一起白頭偕老的...”說着立馬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回頭,繼續說道:“白頭偕老的走過一段浪漫人生。”
說完還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刑七月:“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唾沫沒嚥下去,差點把自己嗆個半死。
這真是語不休驚死人,這傢伙知道伉儷情深是什麼意思嗎?
還白頭偕老,你咋不來個相敬如賓呢?
刑止離邊給七月拍着背,邊用防備的眼神看着王儲,“王儲還請收回剛剛的話,我妹妹還是個姑娘。”
刑七月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拍着自己的胸脯子。
呼吸自由的感覺,真他丫好!
唔...都怪這個大白虎。
怨怪的看着對面空有快兩米打個子的王儲。
這傢伙,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王儲察覺不對,眼睛更加不敢看向刑七月。
背在身後的手瘋狂的招呼。
妖僕本來就站的近,看到主子示意,立馬上前。
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寶典拿了出來,眼睛快速的在寶典上掃描,尋找解決的辦法。
卻沒料到,主子那忽閃的手,一爪子打在了手上。
手中的寶典,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暴露在了四人的眼裏。
刑七月聽見響聲,本來就好奇兩人在看什麼,立馬就看過去。
“追女子之十八般套路,這是什麼?”
看到的那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唸了出來。
妖僕在寶典掉下來的時候就去抓,卻還是沒來得及。
主僕倆瞬時間僵在原地。
王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難堪。
刑七月看着兩人的反應,以及剛剛吞吞吐吐的說話,還有那不着調的用詞,頓時明白兩人剛剛是在做什麼了。
感情,這王儲說話還要操着本書才能說得利索。
但關鍵是,你也找本靠譜的書吧!
這什麼追女子十八般套路,明顯就是傳說中的泡妞神器嘛!
等等,這大老虎不是要...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儲,想要通過面具看清楚裏面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指了指自己的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着,‘你,不是在追我吧?”
說完立馬擺擺手,自我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倆這才第一次見。雖然我自認爲長得不賴,但也不是什麼傾城絕色。”
連連搖頭,不管從哪方面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求證似的看向已經很久沒吱聲了的王儲。
卻看到對方迴避的動作。
刑七月:“大哥,我不就是喝了你一杯茶嗎,不至於玩兒這麼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