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站在一邊,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兔妖手舞足蹈,肆無忌憚的跑到了陣法的中央,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兔子。
但是他的一番操作,可算不上什麼無憂無慮。
手上覆雜的結印,速度像是按了十倍速。
隨着兔妖的動作,剛剛那不見蹤影的陣法,在此時又顯現了出來。
淡淡的紅色,卻沒有如之前一樣,把陣中的兔妖化成一團血水。
相反,那兔妖還好好的站在那裏。
除了臉色稍稍有些蒼白,別的毫髮無傷。
深吸了一口氣,兔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下主人肯定會誇我的。”
說完,慢慢走出陣法。
朝着來時的入口而去。
本以爲他要離開了,卻在下一秒,方向突變。
氣勢突然凌厲,直直的朝着刑七月的方向而來。
“是誰?”
刑七月提着心,快速閃過了這一擊。
原本站立的位置,一片焦糊。
而那兔妖,卻還對着刑七月剛剛的位置,警惕着。
刑七月心想:原來這兔妖看不到自己,那他是怎麼察覺到自己的?
見一擊未中,什麼都沒打着,兔妖有些懷疑。
“難道我剛剛看錯了?”
又是一番仔細的查看,確定那地方沒有人後,兔妖這才確信是自己看錯了。
又恢復了好心情,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裏。
刑七月鬆了一口氣,眼睛無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腳下。
瞬間嚇得僵在了原地。
我去,我怎麼跑這兒來了。
她腳下的,正是那陣法的所屬範圍。
剛剛的那一躲,雖是躲過了兔妖的攻擊,卻是無意中跳進了這陣法中。
身體比腦子快一步,條件反射的就往外跑。
卻發現,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頭頂灌下,緊緊的壓在地上。
兩條腿,像是灌了鉛,生了根,黏在地上。
直接上手去拔,去拽,去扯,都分毫不動。
心裏苦笑不已,這麼快就把自己玩廢了嗎?
沒有放棄,調動全身的靈力,全部集中在腿上。
不管怎麼說都要搏一搏。
片刻過後,她就發現了一個更爲悲傷的事情。
這陣法,不單會把人變成血水。
她集中在腿上的靈力,就像是鐵遇到了磁鐵,不受控制的瘋狂衝向了那陣法。
“糟了!”
最後的意識,停留在糟了。
...
沒多久,一處全黑的地方,什麼都看不清。
周身只有一米左右範圍是亮的,腳下是一片白,像是地板一樣的材質。
再遠處,就是一片純黑。
刑七月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情景。
“這是哪裏?”
呢喃似的說了一句話,聲音不算大,卻在這地方傳出好大的迴應。
一遍一遍的迴響,中間沒有隔很久,刑七月猜測,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密閉的小空間裏。
好在還是可以走的。
而且她走到哪裏,那亮點的中心就在哪裏。
這一發現,讓她驚喜萬分。
大約過了半刻鐘,不知道走了多遠。
所謂的牆壁,卻是一點出現的跡象都沒有。
“我這是跑哪兒了?”
說着直接原地坐了下來,直接不走了。
而此時的客棧裏,卻是炸了鍋了。
正在自己房內休息的千生,猛地驚醒。
醒來之後,仔細探尋那根熟悉的牽絆,卻什麼也沒尋到。
平靜的臉,此時終於變了神色。
輕皺着眉頭,略微一思量,就打定了主意。
離開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然後輕輕釦響了刑止離的門。
“刑止離。”
叫了一聲後,就站在了一邊,安靜等着。
好在刑止離睡覺一向很淺,這麼點聲音,立刻就醒了過來。
隨意披了一件衣服,然後打開了房門。
看到站在一邊的千生,有些疑惑。
這人,一般只有他找去的,從來沒有自己主動上門的。
“你來找我?”確定不是找七月的?
千生確定的點了點頭,“尊主的生命體徵,消失了。”
像是陳述一樣說了這麼一句。
刑止離確實頭皮一緊,“你說什麼?生命體徵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一個跨步,直接逼近了千生。
像是不習慣這麼親密,千生默默的後後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就是你理解那個意思。”
像是不過癮一樣,又重複了一遍,加了一把火。
刑止離直接又是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千生的衣領,把人給拎了起來。
“別以爲你是七月帶來的,就可以這胡亂說話。”
然後一字一句的,像是警告似的說了四個字,“禍從口出。”
千生此番的樣子,腳不沾地,整個人因爲衣領被揪住了,被迫的仰着頭,可謂是狼狽。
但他卻好像那被抓住了衣領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依舊平淡的說道:“生命體徵消失,一是死了,二就是去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空間。”
這一傢伙,直接火上澆油。
刑止離雖然平時處事冷靜,但只要事情扯上了刑七月,那就冷靜不了。
青筋直爆的手,直接把千生被拉倒了面前,瞪着對方,惡狠狠的說道;“七月我看着在房間裏睡覺的,你跟我說她生命體徵消失了?
你可知道,若是說謊,我不會再容你出現在這裏。”
對於刑止離的威脅,絲毫都不放在心上。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什麼樣的沒見過。
見過的夢境,多殘酷的多不合理的,見多了也就習以爲常了。
所以這麼點威脅,他根本就看不進眼裏。
“你不如去看看。”
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刑止離看着千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哼哼的把人往後一懟,鬆開衣領就大步走向了七月的房間。
要擱別人,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