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打着手電看了看,說道:
“這六個腐屍已經不會屍變了,不用太緊張。”
潘子這才放鬆下來,往旁邊退了兩步,站到了吳邪的斜後方。
胖子從揹包那裏取來手套,給每個人扔了一副,蹲在了腐屍的前面,有些奇怪的說道:
“啥時候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流行倒鬥了?”
胖子用手電的光束,在其中穿着最高檔的女屍身上照來照去,不解的說道:
“瞧瞧嘿,羊絨大衣還是進口的。”
“老款的瑞士梅花手錶,當時可是友誼商店得用美元買的。”
“你們這些小年輕都不知道吧,想當年,要是誰去友誼商店花美元買了東西。”
“那可是整條街的大爺大媽,都能義務替你吹半個月。”
衆人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胖子撓了撓腦袋,又說道:
“這可不是我瞎說啊。”
“想當年圍着友誼商店外面,看着別人揣着一卷美元進去買進口貨。”
“都是附近街坊的一向娛樂活動了。”
周凡和吳邪面面相覷。
潘子倒是因爲年齡的關係,很能理解這種情況。
周凡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屍體,說道:
“別的人穿着就比較有當年的時代感。”
“最邊上的那個屍體,更是穿着樸素到了寒酸的地步,跟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同一個畫風。”
“應該是組團倒斗的這幾個人,在當地找的嚮導。”
吳邪皺着眉頭說道:
“看來這個女的來頭不小。”
“看他們幾個腐爛的樣子,差不多都死了十年,二十年了吧?”
“等回去查查有沒有相關的消息。”
潘子坐在珠寶堆上面,抽了口煙,納悶的說道: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過來倒鬥圖啥啊?”
周凡笑道:
“專業人士,尋求刺激,被逼的,執行任務,這四種原因挑一個吧。”
然後周凡又把腐屍旁邊的老舊揹包倒過來。
嘩啦一聲,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都掉了出來。
被翻看到書頁已經卷邊發黑了的小說,工作筆記,韓中辭典1986版的,以及一些零七八碎的小東西。
衆人各自翻找幾具腐屍的衣服和揹包,想要從它們的身上獲得一些線索。
胖子翻了翻工作筆記,說道:
“記了一些賬單,還有電話號碼,沒別的了。”
潘子把他們揹包當中的裝備都掏出來,擺了一地,說道:
“他們的裝備,跟現在的肯定不能比。”
“但是按照我的印象,在當年來說已經算是很齊全的配置了。”
“至少應付常見的環境沒問題。”
“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都死在這裏?”
“正常來說,應該被糉子或者別的東西幹掉,或者觸發了機關,遇到敵人,同隊反水都有可能。”
“但是我看他們死前的姿勢,好像就是等死似的,沒有掙扎或者中毒的痕跡。”
吳邪有些犯愁的說道:
“如此說來,咱們既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在這裏等死。”
“奇怪,怎麼他們都不帶身份證嗎?”
周凡搖了搖頭,頗爲無語的看着這幾個人。
然後周凡伸手拿起了,胖子丟到一邊的工作記錄,唰唰的翻看。
周凡指着工作記錄上面的,人名和電話號碼。
以及後面記錄的,各種人情來往互相請客喫飯的名單,說道:
“這個本子帶回去,等咱們出去以後,按照這些人名和電話號碼查一下。”
“通過交叉信息比對,就能圈定他們的身份範圍。”
“畢竟特地記錄一整套假的電話號碼,還隨身攜帶的人,太少見了。”
“還有,把這個女的手上的手錶,也帶回去。”
“胖子不是說當年少見難買嗎。”
“咱們和她電話本上的人聯繫的時候,或許能派上用場。”
吳邪眼神一亮。
胖子也翻着另外一個薄的筆記本,說道:
“這裏還有兩條線索。”
“這個女的1994年的時候生病,住過院。”
“還有一個,她寫着‘賣掉了從海里帶出來的最後一件東西,拿了3000塊錢,1500還給了老李,欠款還清,和着這傢伙是打漁的’。”
吳邪犯愁的說道:
“這她也沒說得了什麼病,具體什麼時候治療的,上了哪個醫院。”
“光有個年份,這也不好找。”
周凡輕輕的咦了一聲。
其他人都看向他。
周凡摸了摸下巴,說道:
“這個女的不太對勁。”
看着衆人緊張的去摸武器,周凡趕緊解釋道:
“不是說她要屍變。”
“你們看這個女的的衣着打扮,都是當時很時髦很高檔的,非常難買到的。”
“所以咱們推論她是個富家千金,有錢的大小姐。”
“但是她爲什麼又跟同隊人借錢?”
“因爲她要用錢的地方,她家裏人不支持,不給她錢。”
“並且她自己也沒有動用錢的權利,這就很奇怪了。”
“而且她又說,賣了海里帶出來的東西之後,還的錢。”
“她當時賣的,是從海里帶出來的什麼東西?”
周凡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腐屍,說道:
“她可是死在這個古墓裏面。”
“你們不會覺得她所謂的‘從海里帶出來的東西’,是指的捕魚海產品什麼的吧?”
吳邪和胖子頓時一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草!她也下過海底墓穴?”
周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當然海底墓穴可能有很多個,咱們現在暫時還不能確定,她去過的是哪一個。”
“但是我對她的身份表示懷疑。”
“因爲她把從海底墓穴裏面帶出來的冥器,賣了之後,給老李還了錢,有點抱怨老李不勞而獲,賺錢容易的意思。”
“總之就是她很心疼這1500塊錢。”
“但是對於一個可以在那個年代,穿進口羊絨大衣,帶着必須用美元去買的,進口手錶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