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王老闆還是強裝鎮定問道:
“小兄弟,你這是,師承何人啊?”
周凡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測的說道:
“王老闆,你祖上留下的家訓,不是說了麼。”
“你們家裏的人,講究的就是,消息都是靠花錢買來的。”
“嗯,所以……”
周凡聳了聳肩,招呼道:
“咱們繼續走吧,王老闆頭前帶路。”
王老闆剋制住自己,不再多言。
轉頭就帶着衆人繼續向前走去。
但是剛走出還沒十幾米遠。
木少忽然捂着肚子,從揹包裏面,手忙腳亂的拿出了一大卷手紙,對着衆人說道:
“諸位,在此地等我一下。”
“我這肚子突然有點疼,人有三急,我去去就回。”
“你們可都別走啊,等我啊。”
然後木少就一溜煙兒的,跑回了他們剛纔拐過來的那個彎路。
衆人面面相覷,只好無奈的放下揹包在原地等待。
潘子帶來的一個新夥計,用一種不大不小的聲音,抱怨道:
“這啥人啊?”
“懶驢上磨屎尿多,切。”
衆人鬨笑一團。
解連環快速的跑回到了,剛纔王老闆和周凡,都做了記號的位置。
比量了一下位置之後,他從兜裏面掏出了一個,最新款式,特別貴的,迷你的攝像機。
把它放置到了,山岩的一個合適的縫隙裏面。
解連環擰着眉毛,低頭在手機上面,擺弄了幾下。
看到攝像機的畫面可以正常的傳送過來。
解連環才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的罵了一句:
“草!老子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得學這些狗屁倒竈的玩意?”
“真特孃的黑!”
“這麼一個破玩意,就花了老子一塊金磚。”
“最好管用。”
“要不然,等老子回去了,非把他們家給砸了不可!”
然後解連環又忙忙叨叨的,跑了回去。
其他人看到木少一溜小跑的回來了,隨便扯了幾句閒話,就繼續往魔鬼城的深處走去。
……
就在衆人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
一個疲憊的身影,出現在了剛纔他們做了記號的位置。
這個人,頭戴着一頂鴨舌帽,穿着和王老闆手下一樣的工裝。
只不過他的衣服上面,到處是破破爛爛的。
上面還有一些已經凝固了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他似乎很是精疲力盡,只是低着頭,一直在尋找路上的什麼東西。
當他終於看到了王老闆安排擺放的,阿拉伯石堆的時候。
眼神一亮,一腳就把那些小石頭,都給踢飛了。
他咧嘴一笑,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
嘶哈嘶哈的喘了好幾口氣,才把那股子疼勁兒給忍了過去。
他拿着指北針,嚮往前繼續走的時候,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下旁邊。
他看到了被周凡削掉的,那一大片山岩,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慌忙的拿出對講機,想給通知王老闆和其他人。
但是,對講機這種東西。
在魔鬼城這樣的地形裏面。
只有在非常短的距離之內,才能收到信號。
他聯繫不到王老闆一行人,只好掉頭狂奔,回去給其他的人彙報這個情況。
……
與此同時。
周凡等人,都已經進入到了魔鬼城的深處。
木少藉着胖子和潘子的身形掩護。
時不時的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錄到,他們猜測當中的,隱藏到了暗處的,王老闆的同夥。
就在即將超出信號範圍的時候。
木少的身體微微一頓。
他看到了,那個出現在攝像頭當中的人的舉動。
等到那個人走後。
木少把錄像沒用的部分剪掉,然後把手機在幾個人的手上輪番傳閱了一遍。
幾個人的眼神交匯,紛紛在木少的手機上面,打了一行字,就遞還給他。
吳邪打字到:
“木少,雖然你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是你這次立了大功了,等回去,讓我三叔給你包個大紅包!”
胖子打字到:
“薑還是老的辣!”
周凡打字到:
“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
潘子打字到:
“三爺,牛逼!”
木少拿回手機一看,嘴角一抽,發現還是吳邪最天真,真好。
潘子帶來的新夥計,抱怨道:
“到底要走去哪?”
“有沒有個目標?”
“找那個啥皮帶的人,這能找得到嗎?”
王老闆和他的夥計們,都一直拿着對講機,不停的調試,搜索着附近的信號。
王老闆看了一眼那個抱怨的人,沒說話。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
忽然。
“滋滋。”
“滋滋……滋滋……”
衆人一喜。
吳邪振奮的說道:
“咱們的人都在這,這會兒還有信號發出來的,肯定就是隊醫那幫人。”
“咱們去找他們問問情況。”
王老闆在隊伍的最前方,無聲的大笑了一下,心中暗道:
“被別人帶路。”
“走到哪裏,還不是帶路的人說了算麼。”
“還真當我不認識路瞎走?”
“吳家的人,自從吳老狗死了以後,真是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所有的人,都興致勃勃的,拿着對講機向四周分散到不同的方向,走出去二三十米,調試着聲音。
王老闆對講機裏面,傳來的嘈雜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
於是其他人都把對講機給關上了。
衆人跟在王老闆的身後。
集中精力聽着,從對講機裏面傳出來的,如同指甲在抓撓黑板的刺耳聲音。
周凡看到王老闆的走路姿勢,似乎變得輕快了一些。
雖然王老闆在極力的剋制,但是他的步伐,仍然顯得稍微有些急不可待的樣子。
衆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一道近百米高的,巨大的半月形土丘,霸氣的橫在了衆人前行的路上。
吳邪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種地形,絕對是無線電信號最弱的地方。”
“怎麼咱們反而越靠近這邊,信號越強烈?”
“難道說,隊醫那夥人,就在這個大土牆跟前?”
所有人都打着手電,分爲左右兩撥,對着這個百十米高的大土牆轉了一圈。
結果,一無所獲。
周凡沒動地方,他一直盯着王老闆。
王老闆此時仰着頭,一直激動的看着上方,掩藏在黑暗當中的物體。
周凡看到王老闆,似乎都壓抑不住因爲無聲的狂笑,而顫抖的雙肩。
周凡摸了摸下巴,納悶的想到:
“這個王老闆,怎麼激動成這個樣子?”
“難道說,這艘沙海沉船裏面,還隱藏着什麼了不得的寶貝沒被人取走嗎?”
吳邪拿着手電跑了回來,跟胖子和潘子他們正在說話。
周凡發現,之前王老闆對於吳邪的態度還算是正常。
但是自從抵達了,這個百米高的大土牆的跟前。
王老闆總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去偷看吳邪。
好像生怕吳邪突然發現了什麼,跑掉了。
周凡暗暗的猜測着:
“這個王老闆怎麼回事?”
“他在明面上,是想和吳邪合作,去下西王母國遺蹟,以及寧王遺冢的古墓。”
“但是我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一開始就決定要在,沙海沉船這裏使用吳邪。”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吳邪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吳邪那個半吊子,不純粹的麒麟寶血?”
“王老闆要是想用這個功能的話,直接去找小哥不就行了嗎?”
忽然一道靈光,在周凡的腦海中劃過:
“嘶,難道這個王老闆,知道吳邪身上最大的祕密?”
“吳邪是吳家千百年來,唯一,最接近成功的藥人,這個身份?”
“王老闆要利用吳邪藥人的身份,幹什麼?”
“但是,現在吳邪的藥人屬性,到底成熟了沒有啊?”
“我草!”
“王老闆不會也是它的人,想把吳邪的藥人屬性,在這裏給直接催熟吧?”
“我靠!”
“它爲了把吳邪和吳三省,都給引到這裏,可真是煞費苦心。”
“陳文錦一條線,王老闆另外一條線。”
“真是,左右都是死,只能走中間。”
“這要是,吳三省和吳邪兩個人,都折在了這裏,吳家可就絕後了。”
“嘖,釜底抽薪啊,真夠狠的。”
周凡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劃過。
老神在在的木少,興奮的吳邪。
磨拳擦掌等着摸寶貝的胖子。
忠心耿耿,隨時準備着,給吳三省和吳邪擋槍的潘子。
十二個,如果滿分一百分,他們不靠譜的程度,能夠達到一百五十分的新夥計。
以及,虎視眈眈的王老闆,和他分別在明處和暗處的,言聽計隨,配合默契的手下們。
周凡略微惆悵的想到:
“看來,這次我的任務,也很艱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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