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喂昏迷中的人喝水。”
然後周凡又拎起來陳文錦的,那隻被野雞脖子咬過的手。
看了看她手腕上面,已經消退掉了一乾二淨的咬痕,笑道:
“看來這個陳文錦阿姨,不僅運氣很好,體質也很不一般。”
“不過按理說這傷口的青腫都消退了,也應該醒了。”
“小吳,她要是一直不醒的話,咱們怎麼帶她出去也是個難事。”
“畢竟之後就去西王母國的遺蹟了。”
“咱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能夠照顧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吳邪也是犯愁的說道:
“是啊。”
“但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她是陳文錦阿姨。”
“咱們肯定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到這裏。”
周凡看着陳文錦的臉,嘴角一勾,笑道:
“小吳,我記得以前不是有個,包治百病的土辦法嗎。”
胖子納悶的說道:
“嗯?包治百病?小周我還當你不信這種玩意呢。”
吳邪撇了胖子一眼,說道:
“咱們現在不是沒招了嘛,死馬當活馬醫,就試一試唄。”
潘子也感興趣的湊了過來,問道:
“啥土辦法?”
“以前我就聽說過,不知道啥毛病放點血就好了。”
吳邪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玩意靠不靠譜啊?”
“你們也不看看陳阿姨都瘦成啥樣了。”
“臉色胳膊都蒼白似紙。”
“這要是再放血……”
周凡一手拎着陳文錦的胳膊,手掌一握,把七星龍淵劍給拿到了手裏。
周凡一邊拿着七星龍淵劍在陳文錦的身上比劃,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沒事,我有分寸。”
吳邪慌忙大喊道:
“我靠!老周你等等。”
“等我找個沒用過的小水果刀吧。”
“你這一劍下去,陳阿姨整個人就都沒了。”
七星龍淵劍挨着陳文錦,劍氣震盪,陳文錦的身體微微顫抖。
陳文錦的睫毛顫抖,輕哼了一聲,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周凡笑道:
“小吳你別找刀了,陳文錦同志已經醒了。”
吳邪剛從揹包裏面把水果刀翻出來。
聽到陳文錦醒了,吳邪驚喜的直接轉身飛快的跑過來,顧不得放下手裏的刀子。
陳文錦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看了看周凡手裏握着的,奇怪又恐怖的寶劍。
又看了看拿着鋒利的小刀,直奔她跑來的吳邪。
以及蹲在她身邊的。
一臉嚴肅,目光堅毅的潘子。
看起來又胖又狡猾的胖子。
還有在旁邊一點的,似乎心事重重的一個小白臉木少。
陳文錦深呼吸了一下,對着吳邪露出了一個,溫暖又優雅的甜美笑容。
吳邪看着這個,按照實際年齡來說,至少是個中年女性的人。
頂着一張十八歲,或者最多十九歲的少女的清秀的臉蛋。
吳邪跑步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然後吳邪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趕緊的把手裏面拿着的小刀收起來。
吳邪快步走到陳文錦的跟前,蹲下身子。
他看到陳文錦醒過來還是很高興的。
吳邪開心的喊道:
“陳文錦阿姨,你醒啦!”
但是一想到,他們之前就瞭解到的,陳文錦一夥人幹過的事情,吳邪的心裏又是一陣的隔應。
雖然陳文錦乍一看是個挺有魅力的女性,但是吳邪還是在心裏替三叔不值。
這麼想着,吳邪的表情又冷了下來。
陳文錦有些納悶的看着吳邪,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陳文錦對着吳邪笑道:
“小邪,你都長這麼大了。”
吳邪有點愣愣的看着陳文錦。
陳文錦伸出手,摸了摸吳邪的頭髮,笑道:
“這一晃也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想當年你還尿牀呢。”
“那那會兒長的可好玩了。”
“我呀,還給你洗過尿布呢,咯咯咯。”
吳邪剛纔呆愣愣的時候,心裏面回想了好多的事情。
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吳邪對於陳文錦的態度一向很矛盾。
他曾經認爲陳文錦是個好人,是個無辜又倒黴的人。
是個有領導風範的英姿颯爽的女強人,是個甜美的少女。
後來又認爲陳文錦是個,對於三叔狠心絕愛的背叛者。
是個明知道霍玲慘變禁婆,也不通知三叔和她家人的狠心人。
是個要拿他釣魚坑害三叔的壞人。
是個……
種種矛盾的想法,正在吳邪的腦子裏面,攪和的一團亂麻。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想法,都在吳邪聽到陳文錦咯咯咯的笑聲的時候,戛然而止。
吳邪瞬間臉色煞白,驚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陳文錦詫異的看着吳邪,連忙伸手去拉他。
但是吳邪確實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陳文錦的眼神中一抹厲色閃過,瞬間又恢復了溫柔的神態,細聲細氣的問道:
“小邪,你怎麼了?”
周凡玩味的看着陳文錦。
胖子的眼珠一轉,說道:
“這個陳阿姨。”
“你爲什麼咯咯咯的笑?”
“我們在進來這片沼澤之前,被數千只野雞脖子給圍攻。”
“野雞脖子都是咯咯咯的叫。”
“你這個笑聲,讓小吳想起了心理陰影。”
陳文錦溫和的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
周凡忽然問道:
“陳阿姨,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
陳文錦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周凡,說道:
“有點虛弱。”
周凡一挑眉,指了指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那數百個屍體堆成的小山,說道:
“這些人和你一樣,都是被野雞脖子咬了。”